我呆呆的矗立在那里,眼里有喜悦,也有泪花,悦的是终于见到了家人,难过的是虽然家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涯。
此刻,我很想飞奔过去,大声的叫一声父亲,然后扑在父亲的怀里痛哭一场,告诉他,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
当父亲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时,我竟然不知所措。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从不和我亲近,虽然来看过我几次,却只是远远地看着。
想着想着,我的心失落了起来,明明父亲是专门来看自己的,却从来不让我叫他父亲,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我就这么看着父亲,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父亲,这个没有给过我多少温暖的父亲。
他很瘦,额间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满脸的沧桑,少了年轻时的风采,我明白父亲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的心突然变得很痛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父亲突然张了张嘴巴。
这一刻我是激动的,父亲肯定有话要跟我说,我满怀期待,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可父亲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愧疚地看着我。
我失落地低下了头,心里没有厌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厌却无处可发。
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父亲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认,听人说每个父母都会为儿女撑起一片天,可父亲的天却不是为我撑的。甚至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尚在人间,以为自己早在三岁时就已离开人世。
悲伤、失落、痛苦、不满,各种情绪交织着。
我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我不想让父亲看到我这么复杂的情绪,尽管这样,我依然相信父亲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想让他为难。
“小舅舅,那个少年是谁啊?”我故意转移了注意力。
“他是你谢伯父的儿子。”
“哦,他长得真好看,我可以和他一起玩吗?”我调皮地问道。
“当然可以。”父亲的语气略显激动。
我认真地观察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哥哥。他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应该是在路上累坏了。
虽然有两年没见,但依稀还能看到从前的影子。从出生以来,哥哥就是被人夸着长大的,“你家的公子长得真好看,将来一定能找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
记忆中, 哥哥生着凌厉又干净的单眼皮,眉尾斜飞,眼睛黑白分明,眉毛一扬嘴角一翘的时候,说不出的生动和飞扬。现在虽然已经熟睡,但他那健康的皮肤,配上已经长开的轮廓,真是俊朗不凡!
我嘴角有了笑意,我的哥哥注定不是凡品。
再看看父亲,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父亲对我的那份沉重的父爱。
虽然现在不能让自己和哥哥相认,但还是希望自己回来的第一时间能见到哥哥,虽然哥哥不知道自己是他那个病死的妹妹,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还记得哥哥。
只是哥哥也太不争气了,竟然没等到自己回来就睡着了。
“清音,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去倒茶来给你谢伯父喝。”小舅舅明白我的心思,想让我多跟父亲亲近,柔声提醒道。
“好的,我这就去。”我心里明镜似的,感激地看了眼小舅舅?
我赶紧愜悦地去沏了杯茶,礼貌地说道:“伯父请喝茶。”
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接过茶杯,慈祥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