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强斜了江敏之一眼说道:“正好你在,我就直说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因什么而认识,还来给他捧场,但我提醒你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人建议你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江敏之当时就忍不住了,瞪着许少强说道:“姓许的,你这就过了啊。”说完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许少强。
沈言气急而笑,还以为这个许少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却是这般没头脑,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来给自己施压,他大概以为自己真的是请江敏之和蒋琬来是给自己充面子,而他跟着来了也是给自己这种升斗小民的面子,而此时临时要挟自己,定然能让自己措不及手转而同意他的要求。
拍了拍江敏之的肩膀,沈言冷淡地看了许少强一眼才说道:“我们走吧。”
许少强没料到沈言这般不给面子,冲着沈言的背影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能哄的江敏之和蒋琬团团转,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你连个渣渣都不算。”
沈言冷冷还了一句:“权力?权力是你老子的,是你爷爷的,你以为他们都像你一样无脑?”
一直到走出老远,江敏之还有些愤愤不平地朝沈言抱怨道:“就这二愣子,你拦我做啥?”
沈言淡淡一笑:“今天是我姐大喜日子,我不希望弄得太难看,再说了你都说了这种人是二愣子理他做啥?”
“难不成他还敢闹婚不成?总不至于这点脸都不要了吧?”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这种人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以防万一,先别搭理他,有机会总会找回场子的。”
上午八点多,孙志勇那边一行七人分两个车带着各式礼品前来接亲,上午也是亲朋好友最多的时候,姐姐在房间陪着老妈说话,都有些不舍,沈言矗立在门口望着依依不舍的两人,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一想到那个从小背着他,牵着他长大的姐姐就这么嫁人了,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于言表,不过所幸,如前世一样,姐姐嫁对了人,这一世再加上自己的庇护,总会过的更加幸福一些吧。
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沈之兰恰巧抬头看了沈言一眼,见沈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也有些难受,站了起来走到跟前,摸了摸沈言的脸颊,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沈言见不得这种离别场合,掏了根烟下楼来,站在场院边上看着嬉笑热闹的人群,颇有些孤独的感觉,蒋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一边来问道:“有些舍不得?”
沈言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爸妈忙着干活,我姐是一路背着我,拉着我长大的,她上初中的时候,一个星期两块钱的零钱买菜,第一个星期,她省吃俭用给我带了一块面包回来,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面包,也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最甜的面包。”
说实话,前世今生沈言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美食,但真的在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面包,也没有什么食物让沈言如此记忆犹新。
蒋婉怔在那里,没想到虽然知道沈之兰经常揪沈言的耳朵,也常骂他,但这姐弟恋的感情如此之深,半晌之后才说道:“有姐姐的人是幸福的,话说回来,有你这样的弟弟,她也是幸福的。”
沈言点了点头。
“对了,那个许少强去哪里了?我好想没看见他?”蒋婉突然问道。
“他让我把你然给他,然后我拒绝了。”沈言开着玩笑说道。
蒋婉啐了一口,有些脸红,过了会才嗔到:“你们男人都这么无聊?女人在你们眼里像东西一样可以让来让去的?”
沈言连忙解释:“是他无礼在先的,我可没说这话,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属于任何人。”
“真的?”蒋婉心里有些甜,有些羞,又有些得意,又有些想骂他不解风情。
过了会见沈言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蒋婉小声说道:“他老子也是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以后尽量不要跟他发生冲突,当然真要发生了冲突,咱也不怕。”
沈言随意嗯了一声,蒋婉以为沈言对自己的话不在意,扭过头想看他在想什么,结果就看到他正盯着一个穿着利落的女人再看着。
但是看那女人虽然年轻秀丽,但容貌也并不怎么出色,只是穿着打扮稍微洋气一点,蒋婉心里又气又笑,这人怎么这样子啊,刚还在说自己,转个眼怎么还还盯着别的女人看起来了,忍不住揶揄道:“什么时候这种女人你也看得上眼了?”
沈言嘘了一声道:“你别乱说,那是慧琴嫂子,我感觉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听沈言这么说,蒋婉也意识到不对,再次看过去,就发现那女的脸上似有震惊、有仓皇不知所措、眼珠子还在四处瞄着,好像又是在找人一般。
那是何文海的老婆褚秀敏,沈言也是无意间留意到她,因为何文海两兄弟昨天到今天都没有来家里,所以沈言也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道这一看就发现褚秀敏在接了个电话之后,好像受到惊吓一般,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褚秀敏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何文虎的老婆陈莲,两人在一起小声嘀咕两句,随即,陈莲脸上也露出震惊之色。
两人又小声耳语两句,朝周围看了看,然后一起出了院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蒋婉问道。
沈言摊了摊手,他也一头雾水。
虽然心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去询问,非亲非故的,顶多就是个邻居,沈言才不会那么烂好人。
这边没什么婚闹,吃过早饭,象征性地求婚以后,双方上车,江敏之的大G做了头车,这个年代对于婚车的事情大家还没那么讲究,管他送亲接亲的大家按着顺序排成一排,鞭炮声之后,车子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村庄。
沈言这边二叔幺叔和沈言三人加上另外几个属相合适的长辈作为送亲的自然在列,按这边的风俗,父母还要在家里待客,沈言心里颇有遗憾,父母没办法亲眼见到二人礼成的那一刻。
沈言这一排车队也震惊了孙家那边的亲朋好友,虽然那边或多或少知道这边的家庭不简单,但是亲眼见到那几辆随便一辆都值一两百万的车子,众人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沈言去厕所的时候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外面有连个女人说道:“孙家这次肯真是攀上高枝了。”
另一个女人随即说道:“我看啊未必,我听我家那位说,这是来示威的,就是为了那丫头过么以后在家里能做主的。”
沈言苦笑,这可不是他的本意,也用不着跟这些人解释。
沈言一个厕所还没上完,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看着那个不常打来的号码,沈言心里一惊,随即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