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电话倒是巧了,雷教授正好在渡口镇,沈言提出要去拜访,雷民东欣然答应。
唏哩呼噜吃完面条,沈言擦了擦嘴说道:“我去找雷教授去了。”
上了车,沈言又想起什么,回了房间拿U盘从电脑里拷了一份资料这才重新下楼。
在渡口镇一家小旅馆内,沈言见到了雷教授和他的几位学生,沈言记得其中一个挺漂亮的学生叫何晴的也在其中。
简单寒暄过后沈言打量了一下旅馆的环境,乡镇旅馆条件有点差,大夏天的甚至能闻到一股霉味,不少墙皮有脱落的地方。
“雷教授,这条件有点差啊。”沈言忍不住说道。
“乡镇条件就这样,有稍微好的,住不起啊,经费有限。”雷民东自嘲道。
沈言本来想说:“既然经费有限为什么给你的钱不要。”但想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沈言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见沈言一进来就左瞄右瞄,雷民东忍不住问道:“小沈专门跑一趟不会就是来看我住的咋样吧。”
“这不碰巧回来,就听说您在这边,就特意过来看看吗。”
说起来,雷民东以前帮何文豹勘测过矿脉,结果何文豹刚愎自用不听劝,不仅破败了家产,还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了,雷民东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沈家重新接过何文豹的矿以后,沈言又凭借一份矿山长远发展规划打动了雷教授,也重新请动了雷教授出山。
双方在后来的交谈过程中发现彼此很多理念都是相通的,雷民东也逐渐对沈言更加的欣赏起来,双方也有过几次接触,可惜因为各自事情,见面机会还是太少。
雷民东猜想沈言肯定有其他目的,只是碍于又旁人不好说,说起来他对沈言还是蛮有好感的,双方在矿山的可持续发展与保护上面有着一致的理念,虽然到目前为止,沈家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完全履行沈言之前的承诺,但相比其他私自开采的人,沈家要好上不少。
“何晴,你带他们去分析一下今天采集的样本。”雷民东安排道。
何晴看出来两人有话要谈,于是招呼其他学生出门。
“雷教授这一年在忙什么?”沈言问道。
“该教书教书,闲暇时间就是到你们这山旮旯里面来爬山,锻炼身体。”雷教授自嘲道。
“难怪我看雷教授身体硬朗的狠呢,原来是我们这山水养人啊。”沈言开玩笑说道。
“你小子脸皮越来越厚了。”
“雷教授过奖。”
闲聊一会,雷民东主动说道:“说起来买这一年其实还是蛮有收获的,去年听了你的劝不急着给县里面呈送报告以后,这一年来我又反复修改,订正,发现之前有很多内容其实是不够严谨,不够完整的,也不够成熟,所以我又潜心一年时间重新补充了。”
“你说的是关于矿山整体可持续发展探索的报告吗?”沈言问道。
“是啊,你不会忘了吧?还是你说时机不够成熟的。”雷民东问道。
“我当然没忘,这不还是你说了报告呈送到县里以后,县领导没有重视,是有这回事吧?”
“你什么意思?”雷民东总感觉沈言这文化有点颠三倒四地。
殊不知沈言正在想是不是利用这份文件给做点文章。
“那雷教授你现在有没有给县里看你的报告?”
“没有啊,不事你说时机还不成熟吗?”雷民东一头雾水地反问。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沈言笑呵呵地掏出烟递给雷民东。
雷民东接过来看了看说道:“你个学生抽这么好的烟干嘛?暴发户做派。”
“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雷民东不习惯沈言这样嘻嘻呵呵的态度。
“能不能把你那份文件给我一份,我拿去试一试,看能不能替你完成你的目标。”
“你?我怎么感觉你小子不怀好意呢?”
“雷教授,你这可是人身攻击啊,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呢?”
“只怪你这小子过于奸诈。”说到这雷民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真的,县里薛县长我比较熟,所以我要试一试。”
“你认识薛县长?你猜我会相信吗?再说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首先,我没有任何隐瞒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前段时间县里有个人捐了一千万助学金,那就是我,其二,你要问我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那我告诉你,我想更加有力的控制矿山,你信不信?”
“等等,你说那个捐了一千万的是你?怎么可能?”雷民东满脸写着大写的问号。
“信不信由你,报纸上应该有报道的。”
“你们家那矿口有那么值钱吗?我听你爸说你们卖出去的并不多啊?怎么可能捐那么多?”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过于夸张,雷教授你确定要听?”
“但且说来。”雷民东一拍桌子。
“我在江州直接控股的有好几家公司,目前估值超过二十亿。”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什么矿山,还找我干什么?”
沈言知道雷民东压根就不相信这件事情,他干脆从包里掏出几张公司执照复印件给雷民东看。
雷民东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了半晌雷民东说到:“这么说来,你说的想更加有力的控制矿山也是真的了?不,其实你是想洗白?”
“雷教授,看你这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呢,我那叫洗白吗?我那是避免留下口舌,再说了,矿山早晚有走上正轨的一步,我现在既然有能力,就早一步完成呗。”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确实小看了你的格局。”雷民东叹了口气打开笔记本说道:“文件都在这里,除了对之前不够成熟不够完整的内容做了不重合修正以外,增加了了县内其他部分的矿产分布与储量介绍,你要是用得上直接拷走吧。”
“谢谢雷教授。”沈言大喜。
“到不用谢我,作为一个党员,一个地质工作者,这些年,看着那么多的矿产被无序开采,被贱卖,被破坏,我很心痛,但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我希望你能早日成功。”
这一刻,望着华发渐生的雷民东以及墙皮斑驳的小旅馆以及桌子上五块钱一包的烟,沈言肃然起敬,他郑重说道:“你放心吧雷教授,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