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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司马昱病入膏肓(1 / 1)


第二天,陈望在沉睡中被小环推搡起来,她嗔怪道:“广陵公,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起,谯国夫人都派我来叫了你三回了。”

“啊,啊,什么时辰了?”陈望擦着嘴边流出的口水,急急的问道。

“都过辰时了,哎呀,你快起来,要误了上朝了。”说着,小环拉着陈望赤裸的胳膊,把他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什么,辰时?”陈望一听也慌了,这个时辰应该快到台城了。

于是翻身下床,在小环的帮助下,把一身干净的官服(魏晋官员都配发两套一模一样的官服)穿戴了起来。

穿到一半时,忽然又想起皇帝陛下病重,根本不用上朝,直接去他寝宫,可以晚去一个时辰。

于是泄了气,埋怨道:“小环,不是跟你说这些日子可以晚点去嘛。”

“哦?广陵公没有说可以天天晚去,都是每天要吩咐的,昨晚您又没说。”小环委屈地道。

“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陈望笑呵呵地道。

忽然,小环看见了陈望脸上的伤痕,惊叫道:“公子,您的脸?”

这一问,陈望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和背脊有些痛疼,心中暗骂王国宝这个狗日的,明明是看见自己了还故作不知。

“没事儿,没事儿,昨晚饮酒摔了一跤。”

“哦,那要不要禀报谯国夫人?”

“千万别,小环,这么点小事儿你也禀报,你当心我辞退你哈。”

“呵呵,小女子不敢,不敢。”

两人说笑着,不多时,穿戴好衣服,出了房门,进了中堂。

匆匆和大娘、陈顾、陈观一起吃了早饭,带着三弟一起出了门,上了牛车,奔台城而去。

一路上陈望半倚在车舆的右侧闭着眼睛,陈观倚在左侧,他好像也没睡醒似的打着呼噜。

虽然身上泛起了昨晚挨打的痛疼感,但王法慧那白花花的身子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幸福来的是那么突然,而又像做了一场梦一般,使他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那一头的青丝,散落在妩媚羞怯的脸庞上,如两片桃花瓣似的粉唇张合,发出娇喘,雪白的脖颈,迷人的锁骨,柔软的娇躯,仿佛剥了壳得鸡蛋一般白嫩滑腻……

被群殴了一顿,换来了梦中女神的以身相许,简直是太划算了。

唉,理智哪里去了?道德哪里去了?

王法慧一定也是醉了,酒后冲动,自己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这真是幸福的烦恼。

时间过得很快,穿过台城,放下陈观,再从东掖门进了宫城。

太极殿上空空荡荡,心知今天陛下依旧是龙体欠安,于是绕过太极殿向显阳殿走去。

还未到殿门前,远远看见王坦之及顾恺之等七、八个“黄散”近臣等待在殿门外,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陈望稳定心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汉白玉阶梯,来到殿门口。

跟几个官员打过招呼后,来到王坦之面前躬身施礼道:“卑职参见侍中大人。”

王坦之看着陈望左眼角处还有些青紫色,右腮帮子上有条血痕,忙搀扶起他,关切地低语道:“欣之,身体无恙乎?”

陈望笑道:“无碍,侍中大人,为何守候在殿外啊?”

王坦之一脸忧愁地道:“唉,陛下病情又加重了,有旨意不得任何人入殿,现医官们在里面诊脉。”

陈望脸色一肃,赶忙道:“敢问大人,医官们可有讲病情吗?”

“唉,一直还没出来呢。”王坦之摇头叹道。

陈望转头望向给事黄门侍郎顾恺之道:“长康,可问过昨夜值守宦官龙体如何?”

顾恺之手捧着一大摞奏章,躬着身子道:“我也是刚刚过来。”

陈望见他颇为吃力,赶忙从他手里接过差不多一半的奏章,自己捧在了手里。

另一边的散骑常侍刘亨胳膊下夹着一堆奏章,沉声道:“我倒是遇到一个昨夜值守的,他说陛下整夜不能进食,淑妃一直陪侍左右。”

“哦……”陈望沉吟道:“尚书仆射和尚书令怎么没到?”

一名通直散骑侍郎接话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他们中书监那边积压了也有许多奏章,甚是繁忙。”

“唉……”陈望和众人一起叹气,眼巴巴地看向显阳殿紧闭的大门。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听殿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一名宦官从里面走出,尖着嗓子地喊道:“广陵公到了没?”

陈望慌忙把手里的奏章又塞到顾恺之怀里,快步走上前,躬身道:“臣在。”

宦官压低声音道:“陛下宣你进殿。”

陈望整理袍冠,在众人的羡慕眼光中跟随着宦官进了显阳殿。

一进大殿,温度陡然升高,里面灯光昏暗,窗扇紧闭,浓重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

有宫女在熬中药,有几名御医在一旁龙商讨病情,龙榻四周垂着白纱帷幔,坐着一名女子正端着金碗给简文帝喂食汤汁。

陈望蹑手蹑脚来到龙榻前,跪倒在地,轻声道:“臣,陈望恭请陛下圣安。”

女子放下手里的金碗,挑起帷幔,柔声道:“陈卿请起,近前来。”

陈望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心中一震,这就是传说中的淑妃李陵容?

只见她三十出头的年龄,淡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云鬓高挽,面色黝黑,五官极为立体,高鼻梁,高颧骨,大嘴巴,大眼睛,身材丰腴高大,细腰肥臀。

从现今社会穿越而去的陈望不难辨认,这是妥妥的东南亚美女,不是菲律宾就是马来西亚美女。

而在一千七百年前的东晋审美观却是以肤白娇小为美,李陵容和美女根本不沾边。

传说中的淑妃当年是司马昱会稽王府中的一名纺织女工,人们唤做她为“昆仑”。

因司马昱前五个儿子要不是早早夭折就是因被废而死,十几年来妻妾成群的会稽王府竟然再没有人怀孕。

四十岁还没有子嗣的司马昱急了,访求了一名相士来府里给诸姬妾看相,看看谁能生男丁。

相士把会稽王府中所有女人都集合起来,最后就相中了这个在会稽王府后院给大家缝缝补补的纺织女工李陵容。

在司马昱极其不情愿地临幸了李陵容后两个月后,果然灵验,她怀上了身孕,再后生下了司马曜。

司马昱再接再厉,耕耘不辍,终于又在第二年李陵容生下了司马道子,第三年生下了鄱阳公主。

陈望躬着身子走到龙榻前,向淑妃请了安,再看向司马昱,只见他额头盖着湿布巾,脸色蜡黄,花白的胡须上洒落着点点汤汁。

陈望忙拿起案几上的布巾,轻轻给简文帝擦拭起来。

淑妃在旁轻声道:“我来吧,陛下有话对你说。”

说着,伸手取过了陈望手里的布巾。

只见简文帝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好久,颤声道:“陈……谦,你来了……”

淑妃在旁纠正道:“是陈望,陈谦之子。”

“哦……哦,把我,把我拟的旨意给,给陈望看看。”说着,他枯瘦的手掌在床榻上来回抓起来。

淑妃从床榻另一侧,把一张纸递给陈望,轻声道:“陛下拿着跟宝贝似的,谁也不给看,让你来给斟酌一下有没有什么修改之处。”

陈望躬身双手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双手不禁抖动起来。

这是简文帝下的遗诏草稿,上面竟然写道:大司马温可依周公居摄故事,少子昌明可辅最佳,如不可辅,卿可自取之。

陈望心中激动外加愤怒,激动是他竟然离天下第一大事皇位继承如此之近,谁来当皇帝就攥在自己手里,愤怒的是司马昱竟然让桓温可自取?

这种诏书要是颁发下去,桓温还用得着客气吗?他名正言顺的就坐上天子宝座了。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梦到父亲,父亲看透了大晋的腐朽本质,告诉他不必愚忠,可以取而代之。

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但若是改成陈望……嘿嘿,那当然不行,自己还差得远呢。

陈望赶忙跪倒在地,加重了语气,大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简文帝在床榻旁侧脸看着陈望道:“为……何……”

陈望大脑运转加速,此刻应该是再次拉近和王、谢家族关系的时候了,一起共同对付桓温,思忖着叩首道:“陛下,王侍中在外,谢仆射和尚书令也快到了,何不一起商量?”

“准……”

陈望转头吩咐一旁侍立的宦官道:“去把侍中大人,谢仆射,尚书令喊进来。”

不多时,王坦之从大殿外快步走了进来,来到龙榻前跪倒在陈望身侧,向上请安禀报道:“仆射大人和尚书令还未到,臣先来拜见陛下。”

简文帝仰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并没回应。

陈望把草诏递给了王坦之,王坦之快速浏览了一遍,也是大惊失色,连连叩首道:“不可啊,还望陛下三思。”

简文帝颤声道:“这天下……本来,就……是,是朕意外得来,卿,卿等何以如此看重?”

陈望心道,司马昱能说出这话,真是病入膏肓,大脑失聪了。

他叩首道:“陛下谬也,本朝——”

还没说完,被旁边的淑妃打断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黝黑的脸庞上瞳仁显得黑白分明。

她凝视着陈望道:“陈卿尽可大些声音,陛下恐听不清了。”

陈望向她投去了感激地一瞥,接着拔高了声调,叩首高喊道:“陛下谬也!天下乃高祖宣皇帝(司马懿)辛苦创业之天下,中宗元皇帝(司马睿)竭力中兴之天下,陛下无权私相授受!陛下所为,先帝们是不会答应的,广大臣工士子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

说得掷地有声,慷慨激昂,令身边的王坦之和龙榻上坐着的淑妃频频点头,赞许地看着陈望。

简文帝又侧过脸来,抬起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睛看着陈望,气若游丝地道:“陈卿……以为……应如何写?”

陈望从王坦之手中一把抢过草诏,站起身来三下两下撕做碎片,然后快步走到龙榻另一侧的案几前跪下,凝神在空白诏书上奋笔疾书了几行字后,拿着又走回龙榻前。

他跪倒在地,高声道:“可命桓温效仿前朝蜀汉丞相诸葛亮和本朝丞相王导故事辅佐朝政。”

王坦之在旁对陈望之言暗暗佩服不已,让桓温自取之,那不等于把晋朝就给了桓温了嘛,那我们王谢家族等着受戮行了,效仿周公也不行,周公旦当年那是坐在龙榻上抱着皇帝听政,跟做皇帝一模一样,而改为效仿诸葛亮和王导差得就大了,两人也是权臣但更是大大的忠臣,一生尽忠皇室,这从法理上来讲就切断了桓温登基之路。

当然,桓温要做皇帝他完全有这个实力,但士族名士出身的桓温还是非常顾忌颜面的,要不然他早就武力篡权夺位了,不用等今天了。

想到这里,王坦之赶忙随即也高声道:“陛……下!广陵公所见甚是!臣王坦之坚决赞同!”“依……卿等……之见吧。”简文帝颤巍巍地说完,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淑妃在旁抹着眼泪,轻声哽咽道:“卿……等退下吧,陛下……不可多言,该歇息了。”

陈望和王坦之忙叩首道:“谨遵淑妃之命,臣等,告退。”

说着,站起身来。

陈望手捧诏书,返回到案几上,拿起玉玺重重地盖在了诏书上,即刻生效。

二人放下了心,躬着身子倒退了几步,转身出了显阳殿。

刚出了殿门,只见谢安和王彪之从远处快步走来。

上了阶梯后,气喘吁吁地问王坦之,“陛下情形如何?可有何旨意下来?”

“幸亏欣之啊,幸亏欣之啊。”王坦之闭上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道。

“哦,发生何事?圣体如何?”王彪之擦着汗问道,便要往显阳殿里走。

王坦之慌忙拦下,劝阻道:“尚书令不可,陛下刚刚歇息。”

“哎呀文度,你快说啊,什么情形了?”王彪之急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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