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不禁为他们鼓起了掌,
“你们要不要这么敬业?”
天一门大师兄狠了狠心,走到杨子安身边,一个肘击,打在杨子安的后背上,杨子安一下被打的趴在了地上,嘴里忍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
“暮成雪,你要是真不管他!那可就随我们处置了!”
暮成雪伸出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请随意!你们自家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又朝着杨子安说,
“哦对了,你以后要是变成鬼,记得别来找我,要杀你的人是你家的人!”
杨子安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当真如此狠心?”
“不是我狠心,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卫华轩的事情,也是你弄的吧!把他从牢里可费了不少时间吧!差点就没进到传送法阵里!”
杨子安抬起头看着暮成雪,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知道?”
“知道这件事,很难吗?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能想的清楚吧?卫华轩和你天一门的人一起出现,不是你搞的,难道是我搞的?”
杨子安脸色发青,表情阴鸷,语气却十分平静,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没有必要活着离开这里了!”
杨子安说完,天一门的人都冲向暮成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剑,天一门大师兄在杨子安身边朝着其他人喊,
“先夺了她的瞬符,别给她机会烧瞬符!”
暮成雪只是站在原地,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上伸,一道剑光直朝着暮成雪面中而来,暮成雪闪身一躲,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包围着暮成雪的天一门弟子都开始朝着暮成雪提剑刺来,而暮成雪也只是一一躲过,
天一门大师兄嘲笑着暮成雪说,
“小公子,怪不得那个胖子说暮成雪只是一个筑基期的,用不着这么多人来对付她,现在看来也确实是,她只会躲,连剑都不敢拔!”
杨子安突然发觉不对劲,朝着天一门的人大喊着,
“你们快散开!”
天一门大师兄拦住了杨子安,
“小公子这是做什么?现在可不是你怜香惜玉的时候!”
杨子安推开大师兄,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杨子安和大师兄突然被一道白光闪的捂住了眼睛,当白光消失,大师兄也试探的睁开眼睛,
“小公子,你刚刚在说什么?”
大师兄顺着杨子安看的方向,也跟着看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眼前的一幕,天一门的大师兄瞬间腿软的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会这样?这要我怎么和师父交代啊!”
“她刚刚一直在躲,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用来引雷,右手高举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可……”
可我被愤怒、怨恨,冲昏了头脑。
暮成雪站一群倒在地上人的中间,显的格外突兀,暮成雪拍了拍手上的灰,用脚把倒在地上的人踢开,
“不用担心,都没死!我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
杨子安攥紧了双拳,双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暮成雪,
“小公子,这人的实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筑基期的样子!”
杨子安没有回答大师兄的话,
“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
暮成雪看着杨子安的模样,一点都似当初跟在沈朝如后面走的样子,
“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杨子安依旧那样看着暮成雪,闭嘴不言,
“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为敌,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暮成雪说着,抬起手,就把杨子安腰间的感应珠凭空拽了出来,暮成雪手用力一抓,浮在空中的感应珠在杨子安的面前应声而碎,杨子安向前跑了两步,想要抓住感应珠,却没有来得及,杨子安跪在地上,捡这掉在地上破碎的感应珠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念想都不给我留!”
暮成雪没有回答,几个闪身就消失在杨子安的眼前,杨子安不甘心的流下了两行泪。
暮成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在一处花丛里停了下来,暮成雪拿着腰间的感应珠,一个用力,便将一颗珠子拽下,在手里磨成了粉,随着风撒了出去,
百里芷看见沈朝如腰间的感应珠突然就暗了一颗,百里芷拿起自己腰间的那串珠子看了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朝如,你来看看这感应珠,是不是暗了一颗!”
沈朝如凑近一看,又拿起了自己腰间的那一串感应珠,把两串感应珠放在一起对比,
“这,确实是暗了一颗,好像是杨子安的那颗!”
“这,他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吧!”
沈朝如揽过百里芷的肩膀,把百里芷抱在自己的怀里,出声安慰道,
“不能,那小子境界也不错,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了,我觉得应该是不小心弄坏了,才会感应珠暗吧!”
百里芷点点,
“也不知道成雪怎么样了?”
沈朝如笑呵呵的看着百里芷,
“你还用担心她,青云师兄给她那么多符,她用来引火都烧不完!”
百里芷被沈朝如逗乐,放下了悬着的心,
“后日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好了,我们也抓紧修炼吧!可不能让暮成雪和杨子安这个后修炼的把我们给超过了!”
二人说完,也坐定开始修炼。
一阵异兽的咆哮声,响彻山林,鸟被惊吓的都飞起,在空中盘旋着,小型的兽类,害怕的都躲了起来,天一门的弟子都被这声异兽的咆哮惊醒,也不顾身体上被雷击的麻痹感,挣扎着站了起来,
“大师兄,我们这是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五师兄,骂骂咧咧的说,
“还能是怎么了?被那个小娘们给用雷劈了!”
五师兄啐了一口带有黑灰的口水到地上,
天一门众人疑惑的互相搀扶的站起身,
“这也没看见她念诀啊,而且一个筑基期,怎么会引雷啊?”
其他人附和着,五师兄无语的说,
“谁告诉你她是筑基的?还不是望丹丘的那个胖子?他们望丹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说实话?”
异兽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大师兄朝着天一门众弟子说,
“这异兽怕是要朝着这边来了,大家快散开!跑的越远越好!”
众人齐声应道,随后就四散的跑开了!
大师兄抓着杨子安的胳膊,想要带着杨子安一起跑,却没有带着杨子安的身体,杨子安还是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坐在地上不言不语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感应珠,
“小公子,快走吧!”
五师兄回头看到大师兄拽着一动不动的杨子安,又跑回来,
“大师兄,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一会跟你细说,先把他带走!”
大师兄,看了一眼传来咆哮声的方向,
“怕是来不及跑了,先上树,躲一下吧!”
五师兄和大师兄一人架起杨子安的一只胳膊,脚在地上用力一跳,稳稳的落在一棵茂密枝叶的树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轰隆轰隆,
就在天一门弟子刚刚被雷劈的地方,传来巨大异兽的脚步声,天一门的大师兄和五师兄,朝着异兽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这只体型巨大的异兽在被雷劈的焦黑的土地上嗅来嗅去,二人吓的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叮,
一颗破碎的感应珠,从杨子安手里滑落,杨子安像疯了一样,开始在树上挣扎着,这声响吸引了异兽的注意,异兽歪着头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大师兄和五师兄,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放开了控制着杨子安的手,杨子安瞬间掉落在地,将地面上的尘土都弄的飞起,杨子安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用手在草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着,手指摸到了一个破碎的圆珠,杨子安一脸欣喜的捡起来,用嘴吹走粘在感应珠上的土。
杨子安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就看见异兽狰狞的脸正张着大嘴,看着自己,异兽嘴上的涎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杨子安的头上,杨子安整个身子僵硬住,普通异兽自己还能勉强打个平手,但是面前这种体型的异兽,自己绝对没有还手的机会。
异兽把鼻子凑近,在杨子安身上到处闻着,可能觉得不过瘾,又伸出长长的舌头在杨子安的身上来回舔着。
杨子安这时候被吓的身体无法动弹,瞬时间浑身都是黏糊糊的口水,异兽又在杨子安身上闻了闻,一阵有劲的鼻息扑面而来,异兽慢悠悠的转头就走了,又走到被雷劈的焦黑土地上闻着什么。随后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这!这就走了!”
五师兄还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大师兄在树上站了起来,望向四周寻找着异兽的踪迹,确定异兽没有在附近才开口说话,
“幸亏走了,师父把小公子交给我们,我们毫发无损,小公子却连尸骨都带不回去,咱们怎么和师父交代?走,下去看看小公子怎么样了?”
二人应声从树上跳了下来,当看清杨子安身上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杨子安身上不仅有异兽黏糊糊的口水,还有一些从异兽鼻子内出来的秽物,杨子安呆呆的坐在原地,异兽走可他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天一门大师兄朝着杨子安身上施了一个洁净术,效果甚微,异兽的口水甚至都没有波动,
“师弟,一起!”
五师兄点点头,二人合力施洁净术,一会下来,施十多个洁净术,五师兄上前几步走到杨子安身边,用手轻轻的戳了几下杨子安身上的衣服,
“大师兄!可以了!不过他好像被吓傻了!”
大师兄走到杨子安面前,用手在杨子安眼前晃了晃,发现杨子安的眼神都不聚焦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把他的瞬符找到,送他回去吧,时间还没到咱们还能修炼!”
五师兄无奈,谁让自己比他晚进门呢,只能伸手在杨子安的身上来回翻找,一会再在杨子安鞋子里找到了。
“幸亏他藏在了鞋子里了,不然被异兽的口水这么一弄,那就用不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燃烧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快点修炼!”
五师兄哦了一声,随即把杨子安的瞬符燃烧了,在瞬符燃烧尽的时候,杨子安身上出现了蓝色的光芒,随后消失在这秘境之中。
天一门掌门看见先后回来的两个人都是自己门中的,一个是自己的二弟子,一个是自己的孙子,天一门掌门才把二弟子从鬼门关拉回来,转身就看见了杨子安直愣愣的坐在地上。
望丹丘二长老,几步就走到杨子安面前,用手探着杨子安的鼻息,
“杨掌门,子安还活着,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被吓到了,不过没有伤及性命。”
二长老转头看向五长老,
“五长老,小海棠不在,你来看看杨子安是怎么了!”
五长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走到杨子安身边,五长老不禁捂住鼻子,
“二师兄,你没闻到好大一股臭味吗?”
二长老听见五长老这么说,用鼻子使劲闻了闻,不闻还好,这一闻,二长老差一点没吐出来。
二长老也捂住鼻子,朝着五长老说道,
“这是什么味啊?”
“看样子应该是异兽的口水,快弄点水给他洗洗吧!谁知道这异兽的口水有没有腐蚀性?”
二长老看向周围这些人,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四长老和六长老先走了,一个嫌麻烦要回去看书,一个接到下面弟子的传信,这三长老和五长老又都是女的,给杨子安洗澡不合适,又不能叫掌门过来,七师弟也不在,二长老看了天一门掌门一眼,只能和他一起去了,但是他那个样子,怕是什么都得推给我做!
“杨掌门,五长老说的有道理,走吧,带着子安一起找条河给他洗洗!”
“有道理?有什么道理?就不能先给子安治好再说吗?只不过是臭了一点,能有什么问题?”
二长老真很无语,若不是杨子安当着那么多掌门的面给自己磕了头,现在才不管他洗不洗澡!二长老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说话尽量平和,二长老在心里腹诽,自己管理这么多外门弟子也不少年,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个老头千万别由一天落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