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几人左看右看,也都是同意,虽然都在一个村里,但平日也是难得聚到一块。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就是往家拎鱼了,因着蒋子尧家的比较多,林清又是个哥儿,蒋家其他兄弟便帮蒋子尧拎回去,没让林清插手。
这鱼一时半会也吃不完,蒋子尧跟林清便将桶里的都倒进了后院大缸里先养着。
放好鱼,两人就进了屋,屋里火炕一直烧着,这时候一进来,就跟从寒冷的冬天一下子进了温暖的春日一样,舒服的很。
“先歇会儿,午饭简单做点东西吃,晚上咱们去吃鱼。”蒋子尧摸摸林清的脑袋,拉着人上了炕。
“好。”
林清乖乖应了,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鱼呢,不知道跟之前吃的味道一样不一样。
在炕上暖和了会儿,林清就坐到他缝制的小垫子上,继续做衣服。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五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几天还有得要忙,但衣服还差一些呢!
蒋子尧拿了本书坐在他对面,看着为两人赶制衣服的林清,想了想,又洗好切了两个苹果过来和寒莓过来。
黄昏时分,蒋子尧二人来到蒋大伯家,还没进屋,就听到一大家子的声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一看到他,众人都是开心的打招呼。
“三叔叔麽,你猜这个大鱼有多重?”蒋易知道是两人捉得鱼,一见他们进来就赶忙上前,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无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鱼,他此刻也是激动的很!
蒋子尧顿了顿:“二十斤?”
他还记得这条鱼长得好像还挺肥的,这时候一斤是16两,他猜测20斤,也就是有现代的32斤这么重。
蒋易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难道是猜错了,正在蒋子尧准备再猜一次,一旁的蒋大伯迫不及待的开口:“足足二十五斤!”
平日三五斤就算挺大的鱼了,更别说二十五斤了!
镇上县城也有卖鱼的,临近年关,这时候的鱼要十几文一斤,这么大一只足足能卖二三百文!
蒋大伯一算,整个人就高兴的跟飞起来似的。若是去县城做工,一个人也要挣好几天才能挣到呢!他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么大一条鱼,足够他跟人谈论好久了!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鱼蒋子尧是怎么捉到冰面上的?毕竟挖的冰洞也没这么大,更何况鱼在水中还这么灵活呢?
虽然有些好奇,不过蒋大伯并没有多问,蒋子尧之前还能进山打猎呢,这捉鱼对他来说应当是更简单一些吧!
随着蒋大伯这话出口,一旁刚听过的蒋三叔也不由再次感叹:“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鱼!”
一听这话,蒋大伯笑得更厉害了,他扭过头,兴致勃勃的跟蒋三叔继续谈论这条鱼。
蒋子尧则是拉着林清在一旁空着的两个凳子上坐下,蒋易也来到自家弟弟妹妹跟前不住比划:“我跟你们说,这条鱼有这么长,当时……”
蒋子尧其他几个兄弟都是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们比划,间或各自交流几句。
“好厉害!”虽然在看见鱼的时候林清就知道很大,但一听重量,还是惊住了,也不知道那几根细小的藤蔓是怎么绑住这条鱼的,竟然没被扯断。
蒋子尧侧着头去看林清,挑了挑眉:“这就厉害了,还有更厉害的呢!”
蒋子尧本以为林清会问他说的什么,没想到林清点了点头,满眼崇拜,极其真挚开口:“你就是最厉害的!”
这突如其来且直白且真心实意的夸赞,弄的本想逗逗林清的蒋子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过多久,蒋大嫂和一同在厨房帮忙的蒋三婶就喊众人吃饭。
冬日外面冷,一行人在堂屋做了两桌,旁边屋子都修了火炕,弄的堂屋里也暖和起来。
都是自家人,吃饭虽说不必太讲究,最后也是汉子做了一桌,妇人夫郎做了一桌,至于小孩子,吃的快,在两桌挤挤就是了。
因这条鱼实在太大,便做了好几道菜,有红烧鱼块,酱汁焖鱼,清蒸鱼片,还把鱼头剁成块,和鱼骨一起先用油煎至金黄,再加入热水,豆腐炖的浓白鲜美的鱼汤。
一个桌子上都有十来个盘子,装的都是这三样菜,每个盘子都盛的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此外每人还有一碗鲜香可口的鱼汤在别处放着。
——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
主食是蒋三叔家拿来的蒸的白米饭,还有蒋子尧他们带来的白面馒头。
这一顿,算是农户人家难得的丰盛了!
饱食一餐后,众人小坐一会儿,都起身告别离去,都在一个村,平日见面也多,不必在寒冷的冬夜里叙旧。
蒋子尧拉着林清的手,朝自己家走去,虽说是夜里,但明月高悬,有明亮的月光铺满大地,再加上周围堆积的白雪,路面还算亮堂。
今日多亏了蒋子尧的异能,听说村里其他人家收获也比往年好了很多,这会儿一路走着,还能闻到别家院里传来的鱼香味。
刚刚喝了两杯酒,蒋子尧兴致很高,他拉着林清的手,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林清那句软软糯糯的夫君。
“你叫我什么?”忽而,蒋子尧开口。
林清一愣,抬头向对方望去,他没有说话啊。对上蒋子尧专注的眸光,林清鬼使神差的开口:“夫君?”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蒋子尧伸手使劲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握住林清的手攥的愈发紧了。
很快两人回到家中,出门前喂过馒头的骨头闻到两人身上沾染的鱼肉的腥味,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它今天就吃了馒头,都没有骨头吃,可是这两个主人竟然背着它偷吃好吃的!
可恶,它也要吃!
两人很快从厨房端了温水,洗漱干净,骨头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脚下,时而哼哼几声,像极了不给糖吃的小孩子。
林清看的想笑,就要蹲下身子揉揉它的脑袋,不料蒋子尧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匆忙进了屋。
跟着的骨头没等来主人的安慰和亲昵,反而差点被‘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夹住鼻子,当下汪汪大声叫了几声。
不过没人理它。
林清早在进屋的霎那就被蒋子尧压在火炕上,身下是两人午睡时躺的被褥,屋里火炕一直没有停,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