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
当然周阳也的确饿了。
冯珂给带来的一堆，全是女人、小孩、文青喜欢的，不费粮食还价格生劈高的“垃圾食品”。
肉、菜留到最后，俩人这会儿才开了酒。
“你能喝点不？刘宁又骂我咋办？”
瓶口都到了人家杯子上头了，周阳才想起来征询人郭瑞杰意见。
“没事儿，我打个车回去。”
“哦，我是怕你回去后还有任务。”
被人鄙视的瞪了一眼。
“哦，咱说正事儿呀。我在这屋子里今儿个闷了一整天了，可有些事情还是相对不明白，咱只能借用一下你的这个好脑袋瓜子了。”
周阳起了头，俩人言归正传。
“我始终想不明白，没啥深仇大恨呀！他们，……这回怎么就非得要了我的命的感觉！”
周阳看向郭瑞杰诚恳出声，直奔主题。
“我想先问清楚，你说的“他们”都包括谁？”
郭瑞杰先反问了一句，语气出奇的冷静。
“还能谁么！……就他俩，底下的马仔我都没算。”
周阳只得解释，但还是不肯直接说名字。
“周阳我先问你，你说的昨天那个引着你去茯茶小镇的电话，你能确认就一定是孙依宁；是当场说的话，而不是录音？我记得你说过，当时你就听了一句，而你们两人压根就没有任何交流的机会。”
郭瑞杰干脆自己直接点了名。
“我能！她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至少我有九成的把握！”
周阳回应。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正在担心，孙依宁出事情很可能也是真的！说句难听的，干掉一个是干，干掉两个也是干！你这会儿叫我过来，你心烦意乱的真正原因是啥？是因为孙依宁到现在还没露面吗？我说的可能，和你猜测的可能是不是都存在？”
郭瑞杰点头，随后继续让周阳跟着自己的思路思考。
周阳哑口了。
说实话，从昨天到现在，周阳自己还真没一点念头去想到瑞杰提到的这一可能，反倒心里头几乎净是累积的越来越多的不甘、越来越多的怨恨。
瑞杰这么一说，周阳心里头或多或少，哪怕只是萌芽，但的确已经开始平添了一丝对孙依宁人身安全的牵挂。
“一方面，是你自己紧张情绪下暂时丧失了主动分析能力；如果再有人别有目的的刻意误导，干扰了你的判断能力。”
郭瑞杰又从周阳自身，解剖分析。
周阳下意识的点头了。
“那你现在再给我一次结论，你能认定当时是孙依宁真人现场打的求助电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自己同时还应该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听到的女声的语气和腔调符合一个人在危机情况下，正常该有的应激反应吗？符合你熟悉的孙依宁的一贯性格、气场吗？”
“我……，说实话当时也没正式确认，我只是觉得声音很熟悉，而且我是专门打了电话确认不是陆无忧后，才确认是她孙依宁的！”
周阳回答，说着自己的理由。
郭瑞杰没接话，但是人笑了。
“怎么？你认为不是孙依宁？”
周阳又急于确认的追问。
“我不干扰你的判断，你自己想。干脆点，就用你自己刚才的估计标准，你现在还认为是孙依宁本人的可能占几成？”
“最少还占五成吧！”
周阳回答。
郭瑞杰给两人取了烟，一一点上后才又心平气和的继续说。
“我先提前声明一下呀，接下来我的分析判断，只涉及孙依宁主动参与昨天那件事的可能性，不涉及你认为的，她，可能跟你那个老师之间的私人关系的复杂性。
周阳！我，可是算完整目睹了你们俩最恩爱幸福的那几年的，依宁的性格和人品我自认为还是认识的很透彻的。
你要说你们俩有怨有恨有纠缠我承认，但你要说她跟别人一起合谋加害你，我郭瑞杰死都不会信，也不敢信！再说了，你自己说，你又可曾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让她有这么决绝的想法？”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现在这个金钱和利益至上的年代，曾经的那些幼稚、荒唐的爱情倒算个锤子！有人要真想要我的命，需要她配合，无非就只剩一个出价高低的问题了！”
周阳怨气依旧不小的回应。
“周阳！你咋能这样看待依宁，摸摸你自己的胸口，良心痛不！”
“摸了八年了，早就麻木了。你咋？为啥今儿个总替她说话？她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连你也收买了！”
两个人直接的相互顶上了。
郭瑞杰已经涨红了眼，闷声不吭的盯着周阳看了数秒，径直起身，扭头就往外走。
周阳跟着起身，小跑着追上，连搂带抱的又把人请回了座位。
“哥们也就只能在就咱俩聊天的时候，才能偶尔发泄一下。”
说完，周阳自己发眼圈也红润了，委屈，不甘……
郭瑞杰安静的候着，直到周阳情绪终于又稳定了下来。
“周阳，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去看待孙依宁的，咱不能这样。
我心里最清楚，你把自己藏在这个屋子里绝对不是因为贪生怕死的怂了！你在躲避啥？或者你还寄希望想亲眼看到啥？
也许，孙依宁真的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呢？今后有了真相，你自己会不会后悔？
有件事……，本来我还是不想提说的，既然已经瞒到了现在。我……，前段时间自己做主，可能做了件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的事情。”
郭瑞杰话开了一个头，周阳已经瞪圆了眼睛，提起了身子候着。
“就你给奎勇和董鹏还钱的时候，一次抽走了那么多现金，原本咱们商量好要贷款的，你甚至都做了卖房子的准备。
银行走流程需要时间，可咱们公司还需要正常运转。
就那时候，孙依宁拿着支票本找我来了。当然，她故意的避开了你。
起手就是五百万，说不够了还有。当时孙依宁就明确说了，啥时候资金宽裕了啥时候还！不要任何抵押，不要半分股份，不要一分钱利息，甚至不签任何字据。
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瞒着你。
她说了，最怕的就是你知道后，你的那股子驴脾气又上来了，轻重缓急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