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人都同意了,安清玗就叫人开始给他们的亲人登记。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然后找人刻石碑。
登记好后又叫人梳理了关系,亲人在一起,同村的在一起。
这下那些百姓们都满意了,没想到这位钦差大人这般细心。
随后安清玗调来了越州各县的仵作,由他们进行辨认和收敛。
收殓好之后又征询了大家的意见,确定了这些人都葬在明华县的一座名叫松鹤山的山下一个地方。
确定好地方后又挑了一个合适的日子举行葬礼。
这一日,安清玗请来了越州最有名的主持来诶这些人超度。
当日,越州守军由汤义带队,每个人的腰间都挂了白布。
拉着棺木的车队由明华银矿出发,缓缓地驶向松鹤山。
官道上,长长的车队一片素缟,送葬的亲人们也都是一身的素衣。
浅浅的啜泣声渐渐变大,一路上都充斥着悲哀。
到了地方,这种悲哀的气氛到达了顶端。
安清玗身着官服,腰间也系了白布,由士兵们将马车上的棺木卸下抬到事先挖好的坑洞旁。
主持明空大师带着他的弟子们开始操办法事。
在袅袅檀香和诵经声里,百姓们悲切地送亲人的最后一程。
到了主持定好的吉时,主持一声令下,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将棺木放进坑里。
随后就是填埋,一个时辰过后,一座座坟包完成。
主持又带着弟子们做了一场法事,法事过后,众人合力将那块硕大的石碑立在那些坟包的正前方。
石碑立好后,安清玗亲自取了三炷香对着石碑祭拜。
众人也纷纷开始祭拜,之后百姓们纷纷找到自家亲人的名字开始祭拜。
只见石碑上,周元一家在最前面,后面的则是按着村落的形式排列。
亲人的名字也都是相连的,众人此完全挑不出错来。
在天黑之前,总算将所有的事都完成了,安排了百姓们吃了饭才算完结。
等百姓们离开后,安清玗也带着人回了明华县。
就在安清玗在明华县忙碌着这些事的时候,沈轻言也没闲着。
她一边照料着高副将一边忙碌自己铺子的事。
柳谦是明面上的东家,所以很多事都是由他出面的。
但实际上出谋划策的都是沈轻言,他们先是将铺子里原有的格局和装饰拆了。
然后重新划分和装饰,铺子总共分为三楼,但每一个楼层的装饰都不一样。
这让柳谦等人很是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因为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绣娘和工匠等。
如今总算是把这铺子落定了,就等铺子修正好开业了!
她忙着规划区域,修改图纸,分配人手的事则交给柳谦等人。
眼看铺子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沈轻言觉得自己该把一件事办了。
安清玗安排好明华县的事后就回了越州城,刚回越州城就被苏衾拉着一顿喷。
原来在安清玗去明华县的时候,苏衾被留守越州看着府衙的大牢。
安清玗走后第三天,就有人来劫狱,还好这边只是空城计。
苏衾带着人把那些人牢牢困在大牢里,要不是他们提前做了准备,保不齐会被对方送去见阎王。
只因来人都是高手,也就是苏衾提前在大牢做了手脚的话别说抓住那些人了,就是他们也得交代了去。
但是那两人本来就不在大牢里,早就让安清玗给转移到别处去了。
所以安清玗回来后就被苏衾一顿喷,安清玗也不还嘴,任由他抱怨。
等他说完了才问起高副将的伤情,得知高副将恢复得很好。
之后才问起了沈轻言,得知付烟被留下熬药,她早就不在府衙里。
安清玗就不再管苏衾了,之后在厨房看见用小炉子熬药的付烟。
因为华云霄师徒今日有事不在,所以才会是她熬药。
付烟正百无聊赖地扇着小炉子,安清玗就来了。
“你家主子呢?”
付烟连忙站起来给他行礼,“回大人,我家主子不在这,说是要准备准备,晚些去钱府赔罪去!”
安清玗:“她在哪?我去找她!”付烟看了看他,最后还是说了。
安清玗也不耽搁,直接就出去了!
安清玗来到沈轻言的住处,就见门口的马车已经缓缓启动了。
安清玗二话不说直接就追上去,赶车的是吴起,见到他就把马车停了。
沈轻言掀开车帘就看见他喘气的模样,“你回来了?”
安清玗点头,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就上了马车。
沈轻言无语道:“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儿!”
安清玗:“你是要去钱府吧?”
沈轻言点头。
安清玗:“要去赔罪道歉,我也是该去的!”
沈轻言……这人去了她怎么说?
安清玗:“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直接照实说不就好了嘛!
再说了,我们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是吗?”
沈轻言一想也是,就是……
安清玗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往她身边挤,最后直接和她并排坐。
沈轻言满脸无语地看着他,正要往旁边去,就被他搂住了腰。
沈轻言:“你干嘛呢?咱们俩这样让人看见了可就说不清了!
这要是在京城我的名声估计就玩完了,不说别的,就咱俩在同一辆马车上就说不清了。”
安清玗也没收回手,“说不清那不正合我意!我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沈轻言:“说实话,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是个妻子或者主母的好人选,因为我什么都不会!”
安清玗见她总算不逃避了,“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
有些事你不想管可以让别人来管或者我来管都行!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沈轻言:“可是京城有那么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为什么单单是我?”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这人见过自己各种狼狈,也见到过自己真实的那一面,为何还是看上了自己?
她可不认为自己优秀到让他倾心,像佳韵郡主那样对他倾心的闺秀可不少。
安清玗看着她眼底的疑惑,笑了,这丫头还是没想起来,也没认出来自己。
“你猜!”
沈轻言……
这算什么答案!说了和没说一样!自己要是能猜得到那还问他干嘛!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外面响起吴起的声音:“主子,钱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