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也就是所谓的越州庙会的前一日。
昨日,沈轻言已经在县令那里得到了同行的许可。
所谓庙会当日,作为西北前来的富家少爷杜似玉也会和景县县令等人同行,所以留给他们一行人的时间不多了。
要想把李书尧等人搜送离越州,明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一日,山外楼众人都聚集在一起,汇总各自打探到的消息。
也就是那一日黎木按照沈轻言的安排说要打探各家庙会当日的出行人员。
众人各显神通,总算是将这些事都打探清楚了。
第二日,杜家少爷带着自己的所有下属和随从,打扮气派地跟在景县的队伍里。
当然了,在这个队伍之中,他们就是垫底的存在。
加上这些生意人都是为了结识那位所谓的京城来的大人物,所以一直认为杜似玉这种外来的人就没必要来分一杯羹。
原本所有的富商都打着相同的主意,所以杜少爷这个绣花枕头自然成了被排挤的存在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沈轻言在队伍的后面过得很是轻松自在。
这样直接省了她还要花精力和这些成了精的老爷们打交道。
这些人都是生意场上闯荡多年的人,别的不说,这些人一句话里就有数道弯。
沈轻言自认为自己的道行在这些活成精的人面前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不过也不能完全不搭理人家,这被人家排挤那是一回事。
但你要是一点都不搭理人家,人家又会认为你是个很骄傲的人,眼里都看不见他们这些前辈。
所以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杜家少爷还是屈尊降贵地去和那些个人精们打招呼。
当然了,意料之中的,都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没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搭理她的人也不是没有,就是态度特别的敷衍。
让人看上去不会失了礼数,但也用态度告知他不愿意搭理你。
所以,杜家少爷走了一圈,都没有得到这些人的青睐。
杜少爷回到自家的队伍之后,很是委屈地和自家仆从诉说。
看得一旁的老爷们纷纷耻笑他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娃娃。
原本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奈何她本人就是个中高手,下属也都是比较厉害的。
所以她队伍里的人都听到了那帮人的耻笑声。
哪怕是有些生气也没能轻举妄动,部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的机会,所以每个人都选择忍气吞声。
稍作休整过后,也趁着休整的机会,各家丫鬟婆子都出来放风。
修整好之后景县的队伍又再一次启程。
眼看离越州越来越近,景县的队伍开始与其他县的队伍汇合了。
杜家少爷原本就是在队伍的最末尾,这一下子,直接就被掩埋在了队伍的长龙里了。
一行人不仅不在意,反而很高兴自己这一行被忽略,只是面上都没有表露出来。
越是被忽略就越是容易行事,所以这一行人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到了越州城,众人才发现这所谓的庙会竟然是在越州知府衙门里举行。
只是景县各家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现,他们家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下车。
各家主子派了贴身的人前去查看才发现自家的仆从全都迷晕在了马车里。
光迷晕了的话那还好,关键是这些下人全都被五花大绑,所以才会到了地方都没有下来。
也因此,景县各家都成了笑话,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县令家。
县令一看各家都是这样,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无光。
这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样的事,那不是从侧面说明自己的能力不行吗?
这可是在这种有京城大人物来的情况下啊!
县令一看自己的队伍里出了这样的事,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啊!
不过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个杜家少爷,那人不是景县的人,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
于是在队伍里寻找那个冤大头少爷,果然在最末尾的位置看见了他!
和在景县里不同,在景县里这小子就很是豪爽。
这会儿看上去整个人蔫头耷脑的,一点自爱景县如鱼得水的模样都没有。
啧啧,这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富贵和权势被吓着了吧!
景县的县令哪怕是道了这种时候,也还在心里幸灾乐祸杜似玉这个混得比自己还要差的人!
到了杜似玉的跟前,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优越感,自己在怎么样那好歹也是一个县令啊!
可不像这个小子,除了有两臭钱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要权没权,要本事没本事,要是他家里的钱都没有了那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杜少爷,我们景县来的人家马车都出了点小问题。
所以本县特地前来关心一下杜少爷这边怎么样了。”
只见杜似玉立刻一脸激动地道:“多谢县令大人关心,我这边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这我也没听他们说又什么事,我这就给您问问看。”
说罢,转头就朝黎木道:“木管事,咱家的马车可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黎木道:“回少爷,咱们家马车上没出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有人来给黎木道:“木管事,不好了,咱们有辆马车上的人被迷晕了,而且还被五花大绑了。”
黎木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家少爷就立刻道:“这怎么可能呢!咱们这一路不都是和大家在一起的吗?
为什么会有人被迷晕了还被绑了起来?
这一路上可都是有官府的人在啊!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哎呀呀,县令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居然有人在这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
景县县令看着他那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就很是不耻。
想来这杜家的家产到了这杜少爷这一代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景县县令这边也只是随意地把那些人松绑后询问了几句做了个简单的记录就算完了。
这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该不会是城外人多的时候有什么人趁乱浑水摸鱼吧!”
一时间,众人纷纷说起了越州城外的忙乱景象。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乱子,就是在各方队伍到达越州城的时候,有几支队伍因为谁先进城而发生争执。
也就是因为这样,有几家仆从发生了肢体冲突,之后还是越州知府严大人带人出城将事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