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刚刚的那个丫鬟就带回来了两个夫人。
一个是赵王妃的娘家表嫂,一个则是钰霄伯府的当家夫人。
两人看着帐篷前的人群,就知道这事捂不住。
两人也顾不上这些人,直接进了嬷嬷身后的帐篷。
看见里面的情形后两位夫人直接转身对那嬷嬷道:“劳烦嬷嬷去帮个忙!”
嬷嬷自然也懂得两人的意思,转身进了帐篷,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浇在三人头上。
药力原本也散得差不多了,被这一浇也就慢慢变得清醒。
随后里面响起两道不同的尖叫声,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两位姑娘。
之后那两位夫人就进了帐篷,看着进去的两位夫人。
众人也猜到了里面的人的身份,毕竟钰霄伯府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风流。
但另一道声音却不知道了,里面渐渐传来了姑娘的哭声以及两位夫人的训斥声。
李慕阳看着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虽然不如那位沈家二小姐长得好看,但也是不错的。
不过两位夫人很快就争执起来,原来竟是赵王妃的娘家表嫂要李慕阳负责,要娶她侄女为正妻。
李慕阳就说是这姑娘主动带她来这里的,所以是这姑娘先勾引的他。
赵王妃的娘家表嫂来了火气就和钰霄伯夫人吵了起来。
那姑娘本来想跑出去的,结果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就裹着被子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赵王妃的表嫂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她恍惚间说道:“是佳韵……”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姑姑捂住了嘴,最后两位夫人决定回去后再商量两家结亲的事。
如今这样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姑娘听到自己的终身就这么定下了,一时间恼恨自己为何要听从佳韵郡主的安排。
但最后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沈轻言身上,肯定是她……
外面的闺秀们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慢慢散去,她们也从两位夫人的争吵中得知其中一人是那姑娘的丫鬟!
众人虽然散去了,但也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事!
而且这会儿已经到了晚宴时间了,她们也该赶去晚宴的场地了!
沈轻言原本和姚芊芊一起的,她刚想溜就被沈明珠叫住了。
“二妹妹,晚宴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沈轻言……这沈明珠是自己的克星吧!“好呀!长姐!”
今日这事要说没有沈明珠的参与她是不信的。
毕竟自己可是她硬拉过来的,但这其中有多少她的手笔就不知道了!
到了地方之后,姚芊芊不知道沈轻言的状况,很是放心地去了自家的位置。
沈轻言也随沈明珠在自家的位置上坐着,很快这里就聚集了所有的人。
皇帝陛下来了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开始了。
载歌载舞的狂欢已经吸引不了沈轻言了,因为她体内的药力已经渐渐压不住了。
她越来越难受,她只得摸出银针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上一针又一针。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沈轻言对沈云擎道:“父亲,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沈云擎皱眉看向她,发现她脸色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遂点头让她回去休息。
沈轻言行礼之后就快速走了,付烟被她安排去处理她放了药丸的香炉所以没跟来。
所以沈轻言独子一人离开热闹不已的会场。
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她的安清玗见她中途离开,也借着出去醒醒酒的理由离开。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朝沈轻言快步走去,追上她时,发现她正扶着一根柱子一幅难受的模样。
安清玗快速上前问道:“轻轻,怎么了?”
沈轻言:“你别动!不要靠近我!”
安清玗站定不敢再动,“好!我不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轻言也不说话,摸了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手上。
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安清玗看着她手臂上的针眼。
皱眉看着她,她抬头之后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上前抓住她的手把脉,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暴躁,声音里泛着冰冷和焦急道:“你中了醉心散和烈火绒丝?谁干的!”
沈轻言:“先不说这些,我得先找个地方给自己扎针,你离我远些,我快压制不住药力了!”
安清玗见这里离自己的帐篷不算远,“我带你去我帐篷吧?那儿近一些!”
沈轻言再次给自己扎了一下,现在她完全是乱扎,让疼痛给自己保持清醒。
安清玗见她这样很是心疼,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将人抱起,快步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沈轻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刚想说点什么,安清玗低头道:“别说话了!”
沈轻言也没多少精力和他计较,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正在被烈火渐渐吞没。
安清玗快步将她带到自己的帐篷,“安耀,在外面守着,谁来都不见。”
安耀见自家主子抱着沈家二小姐进了帐篷,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清玗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就转身想给她倒杯水,沈轻言得到自由伸手从自己的鞋底的夹层里拔出一个小刀片就朝自己的身上刺去。
安清玗见自己转个身的功夫她就摸出来一个利器有些哭笑不得。
眼看她已经要划伤自己了,安清玗一个轻扑将她的手挡开,“不可以,轻轻!”
随着安清玗的靠近,沈轻言感觉自己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正在寸寸断裂。
沈轻言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明极速地朝安清玗说出几个穴位,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慢慢变得迷糊起来!
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本能地抬手拔下头上尖锐的簪子。
安清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道,一手抓住她握着簪子的手,另一只手则夺过簪子扔开。
帮沈轻言避开危险的同时两人也一同栽倒在床上。
安清玗看着渐渐被药力控制的姑娘,小姑娘平时灵动的双眼里透着迷茫。
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小姑娘,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有些失神,却很快被身前的动静惊醒。
抓住小姑娘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沙哑着声音道:“轻轻,乖!别闹,我这就给你扎针!”
说罢就要去找银针,但又忽然想起自己本身就没有那种东西。
自己身上的都是浸了毒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