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桁和安清玗说完话之后又将自家侄子介绍给众人,“这两个是我家侄子,宋宇岽和宋宇峯。”
计先生笑道:“想不到今日我这里竟然来了会是榜首和第三,都是不错的小家伙,不过像他们两这样文武双全的倒是难得。
像他们这样文武双修的书生并不多,别说这两人还是榜首和第三名,据我所知,那第二的书生就是个文弱书生。而且像这种榜首和第三都是武艺出众的就很难得。”
宋宇岽和宋宇峯再度给计先生见礼,又和安清玗两人相互行礼。
安清玗回礼道:“早闻宋家公子才名,今日总算有幸见上一见了,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今今日一见,两位果然是人中龙凤。”
宋宇峯:“安公子谬赞了,要说才学,安公子才是我辈楷模,能得杏榜榜首,安公子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安清玗谦虚道:“清玗这次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要说才学,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宋翊桁见几个人在那相互谦让,干脆出言打断道:“行了,你们几个既然都认识了,今日本来就是来找计先生讨教的,别光顾着说话去了。”
几人这才放弃寒暄,转而和计先生讨教,宋翊桁也不参与,他就在一边喝茶,顺便找了本书看着。
计先生看着四个活力的年轻人,干脆叫书童去和门房说一声,就说今日又是不见客,这会试刚刚放榜,每天总有人前来拜访。
虽说计先生也愿意多教教年轻人吧,但总有不识趣的人天天来,扰得他烦不胜烦,今日有四个年轻人,足够了。
人多了,总免不了攀比一番,所以这样已经很好了,再说了,他年纪大了,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教导太多人。
吩咐完了之后就安心教导眼前的几人,安清玗倒是经常来,所以对先生的行事颇为了解,也就习以为常了。
倒是另外三人很是激动,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计先生,所以就很是激动。
宋翊桁也是习以为常的了,在一旁看着计先生出题,四个年轻人轮流回答,一开始他也没怎么注意。
可是慢慢的就发现,安清玗的回答总会比另外三人的有深度,每次都不疾不徐的在最后一个大题。
面上没有激动,没有骄傲,看上去就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小子,难怪人家能拿头名呢!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年纪不大,性子确实沉稳无比,可是这小子,怎么就看上自家那小丫头了呢!要说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吧!
也不见得吧!在他看来,大概还有两人长大后那段独处的时光,只是这小子那时没悟透自己的心思。
不过这两人一个沉稳安静,一个性子跳脱闹腾,感觉还挺合适的,不过两人的路估计不好走,那丫头回沈家之后有得折腾。
云家估计也不一定会同意将云岚唯一的女儿轻易地许配出去,毕竟当年的沈云擎也是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年轻人。
而且武将大多都专一,许多武将家庭都是没有通房妾室的,都只有嫡妻一人,当然了,也不是所有武将都这般。
同理,文人中也有这样的,只是相对来说要少很多而已,毕竟有不少读书人都自诩风流嘛!
不过自家那丫头殿试之前应该是不能出门了,因为殿试之后她有一个硬仗要面对,所以她得专心学习才行。
计先生指导几人两个时辰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去院子里玩或者做别的。
几人在院子里的一座亭子里聊天,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计先生则和宋翊桁喝茶说话,放任小辈们自己交际。
计先生的院子不大,位于青云街与暮云街中间的一个名叫柳月巷的巷子里,这里和梨花巷的区别就是这里住的大多是一些读书人和一些官家人。
相较于暮云街的繁华热闹,这里很安静,相较于青云街的浮于表面的雅致,这里就显得低调了许多。
没有随处可见的文人书画,但是细看之下这里又处处都显示着一种低调的清雅,就这么一个小院,看上去不起眼,但又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
没有随处可见的书画,却又处处透着书香气息。
而与京中柳月巷的安静平和相比,此时的西北边境的一条街上,褚家一案的布告正贴在街边的一处官衙的外墙上。
这里比较偏远,加上有些官员懈怠,所以布告出得比较晚,这里才刚贴上几天,今日正好是赶集的日子。
此时,一个村妇打扮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背上背着一个背篓的中年妇人正好路过这里。
她低着头走路,看都没看官衙的外墙,快要走过官衙外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再说话,那话的内容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想不到都二十年过去了,褚家的清白才得意证明,传闻当初就有不少人说褚家是清白的,可是最后还是被流放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在褚家找了一个好女婿,总算在二十年后给褚家讨回了公道,洗清了冤屈。”
又一道声音响起:“那又有什么用呢!褚先生没了,褚家人也没有了,不过你别说,褚家这女婿还挺有情有义的,当年就没成婚,只是未婚夫妻,想不到他却以褚家女婿的身份去敲响登闻鼓啊!”
“谁说不是呢!传闻那人消失了二十年,这次突然回京,突然出现就直接敲响了登闻鼓,之后受了八十杖才得到进入议政殿的机会,给褚家审了冤。”
几个人都是读书人的打扮,这个地方艰苦,一般人家都是读不起书的,所以就很少有人知道褚家。
但褚家在读书人中还算有些残余的信誉,所以那些书生看过之后才会讨论传扬,可那也仅仅只是在读书人的圈子了罢了。
普通的人家大多数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也不会太在意。
妇人很庆幸,庆幸自己今日突然决定来市集,不然都不知道褚家已经洗清了冤屈,她们也不用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总算可以清清白白地说出自己的姓名了,也不用每日担心被人认出来了,太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朝那布告走去,擦了擦眼角的水,睁大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看着布告,越看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