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桁咳嗽一声,郝连赟抬头就看见了他,“咦~师父,你回来了啊!”
宋翊桁:“怎么还亲自动手了?都不叫人直接给你弄好?”
郝连赟:“师父,这是师妹第一次来府里,她不像我和师兄从小就在这里进出。
而且这是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我当然得用心准备啦!
对了,师父,明天什么时候去接小师妹啊?我可以请假去接她吗?”
宋翊桁满脸黑线,“你好好当值,你师妹我会去接,你就别操心了!”
郝连赟:“可是师父,我都已经着上司请好假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小师妹吧!”
这小子,假都请好了才想起来跟自己说,真是的!
翌日,沈轻言起床后给自己收拾了几身衣服和一些常用的东西。
看了看这生活了十年的房间,心里酸酸的,以后可能就不能在这里常住了吧!
从师父身份爆出来开始,他们就注定了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
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师父一心为自己打算,总不能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
沈轻言认认真真地将院子打扫一遍,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
又去找李二丫说话,等到午时后才回来,午饭都是在李家吃的。
从李家回来后她又去了一趟车马行,和李家兄弟讨论了许久才回梨花巷。
打开门就见师父和师兄们坐在石桌旁下棋。
原来郝连赟请了假,尹铄知道后把手头上的事都处理了就提前下值了。
“咦~师父、两位师兄,你们怎么都在?”
宋翊桁:“你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
沈轻言:“师父,我去找二丫了,又去了车马行,我告诉二丫,我有事要出门,回来了再找她!”
宋翊桁:“收拾好了吗?好的话就走吧!”
沈轻言回屋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再给自己拿了面纱和收拾好的包袱就出来了。
师徒几人出了门就坐上尹铄的马车朝南延侯府驶去。
马车上,郝连赟指了指一边的一个大包袱,告诉她礼物都准备好了。
沈轻言:“谢谢二师兄,等我有钱了我会还你的,就当是我找师兄借的!
对了,两位师兄,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在衙门里当值吗?怎么都在这儿啊!”
尹铄:“知道你今日要去师父家了,我们都是特地请了假来接你的。”
郝连赟:“小师妹,别说还不还的问题,你行李是不是太少了?”
沈轻言:“不少啊,我就这么多东西,不信你问师父!”
宋翊桁:“确实,轻儿东西不多,看样子应该是收拾了不少的了!”
尹铄郝连赟……谁家姑娘出行不是大包小包的。
有些姑娘家出个门能够收出一马车的东西。
他们家小师妹倒好,就这么点儿东西……
很快,一行人到了南延侯府,今日为了迎接她,众人都聚在静华阁。
宋翊桁带着自己的三个弟子朝静华阁而去,虽说尹铄郝连赟两人对侯府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
但这是第一次,由宋翊桁带着三人一起从南延侯府大门进来。
两人有种圆满了的感觉,由宋翊桁带头,三人依次跟在身后。
尹铄郝连赟两人经历过太多的事,如今再这般进府,是真的觉得圆满了。
他们的师父不仅回来了,还给他们带回来了一个小师妹。
如今整个师门要说还差点什么,那就是师娘了。
听小师妹说师娘应该还在这世上,师父已经有线索了。
说不定师父在安顿好小师妹以后就会外出寻找师娘了吧!
沈轻言第一次进这种高门大户,虽说沈家也算,但和宋家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侯府中的一花一草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处处都在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看着错落有致,亭台楼阁的南延侯府,她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又在不自觉中带了点林妹妹进贾府的小心翼翼。
虽然不至于时时留意处处小心,但她还是不自觉中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同时也在久远的记忆里寻找小时候学过的那些礼仪规矩。
虽说临时抱佛脚不一定管用,但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但这些都被她小心地藏起来,努力地保持自己的状态。
以至于旁边的三个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改变。
到了静华阁,进门前,沈轻言小心地将自己的面纱摘下放进袖袋里。
里面的人都是些长辈,带着面纱总归是失礼的。
而且里面的人都是师父的亲人,所以不能失了礼数丢了师父的脸。
宋翊桁转头,就见她已经将面纱摘了,带着三人进了门,对着老夫人行礼问安。
三人自然跟随宋翊桁行礼,老夫人笑呵呵地让几人坐下。
尹铄带着师弟师妹坐在一旁,老夫人笑呵呵地对沈轻言道:“你就是我家桁儿说的那个小弟子吧!”
沈轻言起身行礼道:“沈轻言见过老夫人,回老夫人的话,轻言当年承蒙师父厚爱,有幸成为师父的弟子。
今后可能对侯府多有叨扰,轻言自幼生长在市井,自由散漫惯了,以后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老夫人和诸位长辈海涵!”
宋翊桁挑眉,想不到自家徒儿竟然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老夫人笑呵呵道:“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呢!以后啊,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一样。
不过你这孩子,长得和你爹娘还真有几分相似,五官像你爹,身形脸型还有神态都和你娘如出一辙。长得可真俊!”
沈轻言……这是在提醒自己,只要是对渣爹和娘亲有印象的人都会认出或者猜到自己的身份吧!
“多谢老夫人夸赞,轻言知道了!”
老夫人点头,是个通透的孩子,一点就通。
接下来就是沈轻言认识侯府众人的时刻了,由宋翊桁介绍,沈轻言行礼问好,郝连赟在一旁递见面礼。
沈轻言每见一个人行一次礼,郝连赟就再旁边递上见面礼。
两人配合默契,郝连赟在一旁插科打诨给沈轻言减少了不少压力。
别看她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实则她内里都快紧张死了,就怕一不小心出了错。
只是她的紧张和拘谨都被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了,面上落落大方又爽利的模样。
笑意盈盈地和每个人见礼,所以她的紧张和拘谨都没有被人发现。
只有尹铄喝茶是发现她捏着帕子的手,看着她面上笑靥如花的样子。
尹铄挑眉,心道,这小师妹有点意思,危机关头不见她紧张害怕,想不到这种时候她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