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轻言身上的伤都收拾好后让她坐下后开始看脸上的伤,仔细地将面巾拉开。
伤口不是太长,也没有很深,好在那些人的刀剑上没抹毒药,不然自家徒儿这脸怕是真的会毁掉。
仔细地将伤口清理好后洒上药粉,沈轻言也不敢动,要说一开始是真的没有躲过去,生死关头顾不了那么多。
这会儿隐隐就有些后怕了,“师父,你说我这脸会留疤吗?要是留疤了以后可怎么办的好啊!”
宋翊桁:“现在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害怕自己的脸上留疤呢!害怕留疤你还把脸凑上去。”
沈轻言:“那个时候哪有时间想这个啊!那会儿能保住我的小命就不错的了,谁还有时间想这个啊!”
宋翊桁:“就你歪理多,说什么都是你有理,放心吧,有你师父在呢!不会让你留疤的,不然你师父的招牌还要不要啊!”
沈轻言:“嘿嘿嘿!那我可就放心了。”沈轻言是真的放心了,自家师父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翊桁:“不过你得听话,好好配合,不然为师的招牌可就保不住了啊!”
沈轻言现在只要自己的脸能好,自家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说了,患者都是要听从大夫的话的,遵医嘱那是病人的义务。
“放心吧,师父,我最听话了,你说东我绝不往西,让躺着保证不站着,嘿嘿!”
宋翊桁看自家傻笑的徒儿,这孩子倒是一直都很听话的,都不和自己唱反调的。
当然了,除了偶尔会跟自己皮一下之外,在正事上都不会拖自己后腿的,这次那么着急去打架都不忘回去拿面巾。
不过自家徒儿得配一把像样的兵器了,不然打架老吃亏可不行啊!这可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啊!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要是出点事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好歹自己养了十年才长这么大的,要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得多亏啊!
这丫头别的不说,对自己那是真的好,出去见到啥好吃的都记得给自己带一份。
不说东西有多好,但那心意是真实的,也就是从第一次收到她给自己带的吃食后,才真正体会到养孩子的乐趣。
再说了自己的关门弟子要是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那说出去可不就是让人笑话嘛!看样子得让人留意一下适合女孩子用的兵器了。
收拾好后师徒俩就回到了队伍里,沈轻言被自家师父提溜到了马车里,原本陪着计先生的年轻人去了后面的马车。
安清玗见师徒俩好好的去,一个满身是伤的回来,不禁留意起马车上的动静。
计先生见两人好好的去,一个受伤的回来,问道:“怎么还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翊桁:“是云家的马车,说是将军夫人和云老夫人,一行人被围攻,她帮忙去了。就她那个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冲上去,这不就受伤回来了嘛!”
沈轻言见自家师父还在生气,用两个手指拉了拉你家师父的衣摆道:“哎呀!师父,我知道错啦,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您能不能别生气了啊!”
宋翊桁轻哼一声懒得搭理自家徒儿,计先生看着这师徒俩的别扭样有些好笑,“行了,她要是不冲上去你才该训她,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啊!”
宋翊桁最后懒得和自家徒儿计较,让她好好休息就坐下和计先生一起喝茶了。
在外面留意着马车里的动静的安清玗听到说是云家的马车被围攻,宋轻那小子去帮忙还受了伤!
而且还是被死士围攻,云家怎么会被死士围攻呢?而且还是云家女眷,难道云家这次回京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马车依旧缓缓地往前走,到了韦县城内,一行人找了家客栈投宿,宋翊桁为了照顾自己徒儿就住在她隔壁。
宋翊桁给沈轻言换好药之后又嘱咐她伤口不能碰水,沈轻言听话地不去碰水,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睡在沈轻言隔壁的宋翊桁听到动静后来到自家徒儿的房内,只见自家徒儿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两眼无神。
宋翊桁走过去见她没什么反应,干脆直接一下将她拍醒,沈轻言见自家师父后直接抱着自家师父的腰。
“师父,我杀人了!”沈轻言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她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只要闭上眼睛后就会看见今天被自己杀死的那些死士的模样,他们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在梦里看见了那些人在向自己涌来,梦中沈轻言疯狂挣扎着,之后就醒了。
作为接受过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的人,今日要不是逼急了她真的下不了手的。
最后为了自己的小命和马车里娘亲的亲人她不得不下狠手,当时不觉得,可是过后沈轻言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以前见电视剧里说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后需要心理辅导,现在沈轻言总算理解了这其中的道理了。
宋翊桁见自家徒儿这个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这小徒儿有时候的想法其实很奇特。
她对每个人都很是尊重,无论是谁她都可以打成一片,当时问她她说是因为从府里出来后受到过这些人的恩惠。
这第一次杀人后会这样他也没想到,这小徒弟一直都很是通透的,很多事情想得比旁人通透许多,所以没想到会这样。
伸手抱着自家小徒儿,虽说男女大防,可是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和亲生的也差不多。
“好了好了没事了,师父在呢!”伸手拍着自家的小徒儿,不住地安慰着。
“你当时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而且你当时也只是为了保护云家的人。
如果一个人学武了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好学的,你没错知道么?
再说了,那些死士就是有些人特地培养出来杀人用的,你杀了他们就相当于救了以后他们要杀的人。
而且你当时也是为了保护亲人,你当时那样做也是为你的娘亲尽孝了,所以轻儿,你没有错知道吗!”
沈轻言靠在自家师父身上,不确定道:“师父,我真的没错吗?可是那时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那么在我手里没了。”
宋翊桁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家徒儿这是经历得太少了,难怪当时会从沈家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