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玗看着门外的两人,眼前的两人一个看着气度不凡,另一个则是和自己同路的宋轻。
这小子不是说要帮家中长辈办事吗?怎么跑来这了,而且那家伙又不是读书人。
不过宋轻身前的男人看起来就不简单,那一身的气度不说。
样貌也不俗,不过这看着也不像是来求学的样子。
宋翊桁看着前来开门的翩翩少年郎,又发觉自家徒儿那惊讶的模样和少年开门后看自家徒儿的眼神,这两人认识啊!
不过话说自家徒儿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了,她在京中认识的人自己可都是知道的,难道是在明州认识的?
之前一直都匆匆忙忙的,也没和晁匀打听清楚自家徒儿这一路的事,看来得好好听晁匀说说这一路的事了。
宋翊桁:“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宋翊桁有事前来找纪先生相商。”说罢还朝少年行了礼,沈轻言也一样画葫芦照做。
安清玗回身通报后没多久就出来迎了宋翊桁师徒进屋,进屋后沈轻言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自家师父的身后。
师徒俩跟在安清玗的身后进屋,屋子的几侧都是书架,书架上也都摆满了书籍。
沈轻言这才想起来安清玗说此番来明州是为了拜访一位在此隐居的大儒的,所以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大儒?
所以这位大儒还和自家师父是认识的?
除了书架以外别的东西都很少,不像有些人家那样又不少摆件,除了书案就是一些桌子和椅子。
那应该是招呼客人喝茶用的桌子,桌上还摆了茶具,桌边正坐着一位看上去已是花甲的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一身青布衣衫,简单朴素,老人有些清瘦,不过确是神采奕奕的,身上还带着一股书香和墨香。
这才是真正的在书海里沉淀下来的书香气,是由内而外的发出来的,可不像沈轻言之前见过的那些人一样。
想想那些人也是没什么用了,这明州城城郊住着一位隐居的大儒竟然没人知道,反而天天追捧贾馥那样的败类就觉得很讽刺。
真正有本事的人那都不需要别人的吹捧的,做学问的人那都是专心做学问的,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名和利。
眼前者为大儒,那才是真正做到淡泊名利的人,哪怕居于陋室也不在乎,这屋子里除了那书就没有别的什么特别值钱的摆件了。
只听老人缓慢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宋翊桁,你可终于出现了,你这一消失就是二十年,如今来找我可是有事?”
宋翊桁:“计先生,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学生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的。”
被宋翊桁叫做计先生的人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道:“翊桁,可是找到当年那件事的证据了?”
宋翊桁:“是,我找到了当年那个人了,就在这明州城,而且我还拿到了证据。”
计先生听后激动道:“好!好!好啊!老褚他可真没看错你,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找到了,给我说说吧!”
宋翊桁听罢转头看了看这屋子里的安清玗和沈轻言,有些为难,计先生刚刚太激动这会儿才发现屋子里的两个年轻人。
安清玗:“先生,您昨日给我讲的我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这就不打扰先生了。”说罢行礼就出去了。
沈轻言虽然好奇,却也知道不能让自家师父为难,“师父,你和老先生谈,徒儿对这里还挺好奇的,想出去逛悠逛悠,也不打扰您二位了。”
说罢朝自家师父和那位计先生行礼就一溜烟跑了,和沉稳的安清玗比起来可太跳脱了。
宋翊桁刚想说让自己徒儿留下听听,这丫头倒好,跑得比兔子还快,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计先生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姑娘,好笑道:“想不到你这还收了个女弟子了,别说,这姑娘还真活泼啊!”
沈轻言可不知道自己的伪装被人一眼看出来了。
宋翊桁愣了一愣道:“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计先生:“要说你这徒儿的伪装是挺不错的,也没个耳洞什么的,没什么太大的破绽,就是偶尔不经意间会有些许的小女儿姿态罢了。”
宋翊桁:“这是我十年前在京城大街上捡的,看着还挺合眼缘的就收做弟子了,倒是让先生见笑了,这丫头让我养得有些野了。”
计先生:“那看来你的耐心可比原来好太多了,以前那两个小子你可没耐心自己养,说起来那两小子可没这丫头的运气。”
宋翊桁:“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人,不过这次能顺利拿到证据还是这丫头的功劳,她潜到那人身边才知道有证据的。”
计先生:“这么说来那丫头也是知道当年的事的?难道她也是受害者了?”
宋翊桁:“她不是受害者,不过对当年的是也只知道一点点,是我让她帮我去查那人的身份,让她全摸透了我才知道的。”
接下来两人就在书房商讨接下来的事宜,跑出去的沈轻言和安清玗两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的好。
沈轻言干脆叫了安清玗跑到大门口一起坐下,然后沈轻言开始打听那位计先生的事。
安清玗本来就是看两人有事相商才找了个借口出来的,没想到宋轻也跑出来了,刚好二人作伴,就将计先生的身份告诉了她。
原来这位计先生叫计舒,是以前就和褚先生齐名的人,比褚先生要小一些,和褚先生是在一场辩论中相识的。
两人都是真正有学识的人,不过计先生比褚先生还是要差些,两人在外人的眼里一直都是不对付的样子。
不过那也只是在外人的眼里,他们两人私下里都是惺惺相惜、把酒言欢的好友。
当年褚家出事后计先生对朝堂失望了,加上想给褚家伸冤未果,从此就消失在世人的眼里了。
不过他也像宋翊桁一样在查探着当年之事,只是人力和财力都有限,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查到太多的东西。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朝堂里培养自己的学生,最开始那几个人如今在京都已经能说上话了。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给好友伸冤,当年得知宋翊桁也在查找真相时就开始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