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干粮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对着安清玗道:“劳烦安大哥帮我照看马匹了,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还真不一定顾得上。”
“嗯,小事而已!不过你的医术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你师父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吧!不知尊师是何人?”
“我师父说了,我离出师还差得很远,还一直说他就是个对医术颇有研究的小老百姓,让我出门别四处吹嘘,不然就打断我的狗腿,所以为了我的狗腿,安大哥你就别打听了!”沈轻言痞痞地说道。
听到沈轻言这么说安清玗就知道这是打听不出来了,很识趣地不再多问,接下来两人就一言不发地赶路。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说自己,安清玗好笑地想。
由于之前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只能一路疾行,到达明州城时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是赶在城门关闭前进的城。
两人也都不是特别讲究的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将马匹交给外面的伙计就进去了,在大堂随意用了点饭菜就各自回房了。
待客栈的伙计将热水送进房间,沈轻言简单洗漱后就直接睡了。
本来一直赶路就很累,今日又在路上施针救人就更累了。
躺到床上的沈轻言几乎是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隔壁的安清玗虽然也觉得很累,但并没有像沈轻言那么夸张,洗漱完了就坐在桌边喝茶。
一边喝茶一边回忆今日所见,那宋轻年纪轻轻就能使出这样的针法救人,想来医术也是不错的,那针法一看就是独有的。
可是因为拥有这样针法的人在京城居住却无人知晓,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单单从针法来看,就算是御医院的御医也不一定能有着本事。
但如果那针法一直都只对贫民百姓使用的话没人知道也不奇怪吧!
还有那位号称自己还没出师的宋轻看着也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而且这人对丞相府的敌意很是明显。
面对相府夫人的侄子不仅一点都不胆怯,还能将人说得哑口无言。
这可不像是一般贫民百姓的作风。
对沈家后院的事好像也颇为了解的样子,难道是和沈家后院有关?
但沈家后院好像没有姓宋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也有可能用的是假名,所以这还真不好说,就算是丞相在朝堂上的政敌也不至于会有这么明显的敌意吧!
不过听说这沈家新晋的姻亲可不是什么好人家,这些年没少仗着丞相府的名号作恶,从那日所见的程家独子就可见一斑。
所以起因也有可能在程家,那程家本来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在程氏还是个妾室时就在外打着沈家的名号做事。
不过那时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不是沈家的正经亲家,不过自从程氏十年前被抬为平妻开始就越发无所顾忌了。
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熄灯睡觉。
直到后来知道沈轻言的真实身份后才恍然大悟,当然了,这是后话。
如今有传闻说云家要回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些年云家军屡立战功,此次在北境打了胜仗,凯旋回京也是有可能的。
想起云家,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这些年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过得怎么样了。
那小丫头叫什么来着,对了,云轻言!
等等,轻言二字怎么那么熟悉,安清玗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今天那小子说沈家二小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沈轻言。
姓云,当时小丫头说是随母姓,是云家的亲戚。
沈丞相原配的夫人可不就是云家独女云岚嘛!
还是同名,所以当初的小丫头不会就是......
而且沈家现在的夫人原本就是外室出身,现在的嫡出大小姐当时是庶女的身份。
只比二小姐大几个月,这可不就符合那个小丫头说的嘛!多了后娘和亲姐姐。
饶是淡定如安清玗也被这个猜测惊到了,按照当时那个小丫头所说,她娘亲是被扔在乱葬岗的,是小丫头散尽身家才安葬的。
为此,小丫头连饭都吃不上,还跑去烧饼摊帮忙挣烧饼,而且自己遇到那个小丫头时,沈家好像正在大张旗鼓地布施,那小丫头该不会是......
那要是这样的话后来沈家举办的所谓的原配夫人的葬礼可就有意思了!
那场葬礼可给沈家添了不少好名声啊!
想起那时小丫头身上好像背着一个青色粗布做的布包,里面装的应该是.......
一想到小丫头当时还陪着自己哭泣,后来又云淡风轻地说出那些事安慰自己,这得多伤心失望才能将这样的经历说出口啊!
在自己人生最无助的时候,那小丫头就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了自己的世界,让自己发泄过后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可如今一想到她的经历就觉得很心疼,自己有她的安慰劝解才可以很快走出来,那又有谁会去安慰劝解她呢!
那时云家出事,沈家那般不待见她,她就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是怎么熬过那段艰难时光的呢?
想到这些安清玗只觉得心疼得难受。
不行,得给楼里传信,让他们查查那丫头的事,之前那小子说沈家二小姐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如果自己的猜测属实的话,那么当年那个灵动的小丫头如今怎么样呢!
当时说都要好好的,她可还好?
沈家这些年风评一直不错,那位沈家嫡子听说也是颇有才学,沈家大小姐沈明珠听说不仅是京中有名的美女,还小有才名。
可是,这些年关于小丫头的消息却一点也无,希望云家回来之后她可以过得好一些吧。
如今对小丫头的真实身份有了猜测和方向,还是先查查小丫头如今的境况吧!
起身穿衣就往明州城中的据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