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微笑说道:“当然回来。”
奥尔佳道:“那你小心。”
郄龙走过去抱住奥尔佳,低声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
两人相拥着久久不肯松开,直到木屋里传出伤员的咳嗽声,奥尔佳才离开怀抱,依依不舍地转身朝木屋走去。郄龙稍后也迈步走向自己木屋,行出不远,似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叫住奥尔佳,并快步靠近。他取出一支搜缴的马卡洛夫手枪,连同快拔枪套一起交给奥尔佳,让她留着防身。
奥尔佳很高兴地接过马卡洛夫手枪,从枪套内拔出了,较为熟练地进行检查。她初中时参加过军事夏令营,练习过突击步枪和手枪的分解组装和射击,现在虽忘记了如何分解组装,可基本射击技能还在,动作较为标准。她不久收起马卡洛夫手枪,再次和郄龙告别,这次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热吻中。
预计凌晨五点出发耽搁了十几分钟,等悍马军车开出森林,驶上公路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跟随郄龙行动两名哥萨克营士兵分别名叫安东和沃奇斯基,都是老兵,战斗经验丰富,身上的轻伤也不碍事。安东熟悉道路,负责开车,沃奇斯基操控车顶的M2HB重机枪,高度戒备。
郄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平板电脑查看地图,准备首先前往奥多罗斯卡市,那里有谢赫诺维奇的不少朋友,可及时了解当地的情况。奥多罗斯卡市是个小城,人口也就七八万,但是靠近战略要地共青城,位置也相当重要。格聂茨克和周边的村镇已经十室九空了,他们没必要浪费时间找人,因此决定直插腹地,出其不意。
白狼营的主力被歼灭后,公路上已经没有检查站了,悍马军车畅通无阻,暂时没有遭遇任何拦阻和攻击。郄龙他们都换上的便装,避免暴露身份,也没有悬挂哥萨克营的战旗,等抵达奥多罗斯卡市再说。悍马军车沿着公路不断往西开,遇到的村镇基本都被白狼营清剿过,看不到有人员活动的积雪,只有野狗时不时出没其间。
悍马军车开车几十公里后,遇到了W军的车队,一共四辆BTR—80装甲运兵车,沿着公路快速行驶,驾驶悍马军车的安东有些紧张,忍不住伸手握住斜跨胸前的AK4—74突击步枪,金属枪托已经折叠,方便在车内使用。郄龙及时示意安东不要紧张,继续保持当前的车速前行,E军没有悍马军车,而且他们还带着白狼营的袖标,暂时不用担心被对方识破。
这四辆BTR—80装甲运兵车是W军第17装甲师的巡逻队,负责巡查警戒公路,防止E军的侦察部队潜入格聂茨克河西岸进行侦察破坏。他们发现悍马军车后,及时横在公路上拦阻,尽管判断应该是白狼营或亚数旅的人,但还是例行检查一下。他们尚不知道白狼营和哥萨克营在塞布查镇的激战,当就算知道,上级也严禁他们介入,屠杀平民在舆论上会非常被动。
悍马军车稍后也停在公路上,距离装甲运兵车十余米,没有关闭发动机,气氛有些紧张。郄龙用单兵电台通知操控M2HB重机枪的沃奇斯基,命他将转动重机枪的枪口,指向公路的树林,不要瞄准装甲车运兵车,防止引起误会。装甲运兵的炮塔配备一挺14。5毫米KPVT重机枪和一挺并列的7。62毫米的PKT机枪,火力相当强劲,不是悍马军车可以对抗的。
谢赫诺维奇不久开门下车,AKS—74突击步枪留在车内,平举双手朝装甲运兵车走去,表示没有威胁。他身穿便装,加绒连帽卫衣外面套着战术防弹背心,左臂上佩戴着白狼营的袖标,很是显眼。他脚蹬一双搜缴来的狼棕色丹纳军靴,大小很合适,宽松的牛仔裤腿遮住军靴的高帮,没那么显眼。
谢赫诺维奇跟W军打过交道,有一定的经验,并未过于靠近装甲运兵车,停在四五米外,等待对方派人下车。不多时,装甲车运兵车的侧门被打开,三名男子先后下车,身穿W军标准的数码迷彩作战服,并且佩戴蓝色袖标,代表正规军。其中一名男子像是军官,但作战服上没明显的军衔标志,胸前斜跨一直AKS—74U短突击步枪,脸上胡子很浓密。
该军官不久独自靠近谢赫诺维奇,然后两人便于W国语进行交谈,紧张的气氛逐渐缓解下来。谢赫诺维奇的社交能力是一流的,很快就和对方谈笑风声起来,并取出香烟递给对方,气氛更加融洽了。五分钟后,悍马军车得以顺利前行,没有引起W军巡逻队任何怀疑,也没有对方车辆进行搜查,当然跟谢赫诺维奇送了对方两瓶鱼子酱有关。
悍马军车离开W军的巡逻队后,继续沿着公路前行,没多久便拐上一条岔路,直通奥多罗斯卡市。郄龙等人此后没再遭遇任何W军从巡逻队,也未发现白狼营和亚数旅武装人员的踪迹,中午时分抵达目的地附近。他们不清楚奥多罗斯卡市目前的情况,不想贸然靠近,准备对周边的村镇进行侦察,尽量摸清情况。
郄龙等人都摘掉了白狼营的袖标,但暂时没有悬挂哥萨克营的战旗,当前情况目前,需要谨慎低调行事。哥萨克营的势力最强盛的时候,曾经占据过奥多罗斯卡市周边的两个镇子,当地居民对他们还是较为熟悉的,因此才选择这里为第一站。该市的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也没有什么重工业,当地的经济支柱就是旅游。
奥多罗斯卡市虽然不大,可却是一座著名的古城,城内有很多中世纪时期的建筑和雕像,保存的较为完好,每年都能吸引大量游客前来参观。东部局势紧张或,当地游客锐减,居民也逃亡了很多,所以看上去十分凋敝,公路上很少看到车辆和行人,如同荒废了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气。
安东熟悉这里的环境和地形,很快驾车离开公路,沿着乡间土路而行,没多久便可以看到掩映在林木间的村镇轮廓了。悍马军车稍后靠近一处村落,暂未直接开入,停在路旁的树林内,保持戒备。郄龙和谢赫诺维奇开门下车,找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使用望远镜观察村落内情况。
现在是中午时分,村落内却看不到任何人员活动,内部的街道上异常安静,死气沉沉。郄龙仔细查看村落内情况,发现很多民居都是空无一人,大门紧闭,估计早已撤离了,街道上有堆积了不少垃圾,看上去十分脏乱,该村落明显是废弃一段时间了。这里距离格聂茨克河前线虽较远,可毕竟也受到了冲突的波及,停水停电,已经无法正常生活了,只能撤离。
郄龙和谢赫诺维奇不久决定进入村落内实地查看,寻找有用的线索,或许能遇到留下来的村民,尽快弄清楚当地的情况。谢赫诺维奇对这里较为熟悉,知道当地居民很多都是亲E国的,不太可能逃向西部地区,除非是被亚数旅或者白狼营逼迫。两人稍后离开藏身处,持枪穿过树林,逐渐靠近村落的入口。
悍马军车仍留在树林内,已经关闭了发动机,重机枪对准村落,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掩护。郄龙和谢赫诺维奇很快抵达树林边缘,停下来观察片刻,没发现村落入口处有什么异常,遂果断钻出了树林。两人持枪快速穿过开阔抵达,进入村落内,沿着街道右侧搜索前行,逐渐深入村落内部。
郄龙带头前行,持枪仔细搜索,路过的民居基本都是大门紧闭,从外面锁住了,无法进入查看情况。街道上布满垃圾和树叶等杂物,显然长时间没人打扫了,没有任何线索可寻。两人不久靠近村落中心的十字路口,左侧有一家民居的大门半开着,但没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情况不明。
谢赫诺维奇距离民居较近,没多犹豫,果断横穿街道,快速朝民居大门方向走去,准备进入查看。郄龙经验丰富,感觉情况不对,半开的民居大门似乎是诱饵,意图吸引他们现身,方便袭击。他和谢赫诺维奇一直沿着街道右侧的阴影行进,尽量不暴露在街道中心的位置,防止村落内有人伏击,尤其关注制高点。
郄龙及时出声制止谢赫诺维奇靠近大门半开大门民居,可枪声就在此刻响起,很是刺耳。谢赫诺维奇的后背被子弹击中了,好在没有打实,而且还有防弹插板的保护,并未受到致命伤。但他也因此脚步踉跄前冲,身体失控,然后撞上民居的外墙,随后半跪在地上,挣扎难起。
郄龙担心袭击者再度开枪,果断现场,飞快冲向谢赫诺维奇,及时搀起他,冲入大门半开的民居内。袭击者果然再次开枪射击,可子弹未能命中郄龙和谢赫诺维奇,自己打在民居的外墙上,石屑飞溅。袭击者两次开枪射击,位置立时暴露,就藏身距离十字路口不远的民居阁楼上,隐蔽在窗户内的暗角中朝街道上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