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阿曼达刚冲上别墅二楼的走廊,立时便听到闪光弹的爆炸射杀,左侧不远处的房间内随即有白光闪烁,灰水公司人必定在屋内。两人随即持枪贴着走廊墙壁内侧而行,郄龙打头,阿曼达断后,负责警戒侧方,配合默契。无人机暂时看不到屋内的情况,无法提供准确的情报,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郄龙很快靠近闪烁白光的房间,木制房门已经被炸碎,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破碎的杂物,可见爆炸威力很猛烈。他持枪切角搜索,确定门后安全,遂果断持枪突入,熟练展开搜索。他无需四下查看,因为马上就看到站在卧室内间门外的人影,夜视仪的身影很清晰。对方头戴黑色面罩,手持一挺MK46MOD1轻机枪,自是灰水公司的人员无疑。
卧室外间的地面上落满被炸碎的杂物,郄龙很难避开,双脚踩上去,立时发出清晰的声响。手持轻机枪的杀手反应迅速,立刻转身查看,警觉性很高。可是郄龙反应更快,枪先扣动扳机点射,噗噗声中,人影头部中枪,立时倒地毙命。卧室内间此刻也响起密集噗噗声,显然是在激烈交火,掩盖住外面射击声,没有发觉郄龙和阿曼达的到来。
郄龙随即快速靠近卧室内间,麻利取出闪光弹,拔掉保险拉环,直接投入房间内。他及时后退转身躲避,闪光弹随即起爆,内外皆亮如白昼,极为刺目。他等白光消失,果断从卧室破损的房门钻入,持枪搜索。阿曼达留在外间警戒,卧室空间不是很大,都冲进去容易误伤,很是危险。
郄龙冲入卧室内间后,及时躲至暗角,蹲身观察,防止对方忽胡乱开枪,经验丰富。主管和另外一名杀手的双眼暂时失明,什么也看不到了,但也没胡乱开枪,及时靠近墙壁,确保背后的安全。主管后撤的同时,伸手从战术防弹背心上摸下一颗闪光弹,准备拔掉保险拉环投掷,同样让袭击者什么也看不到,没有开枪射击的机会。
但郄龙已经看清两人的位置,迅速开枪点射,准确击毙其中一人,爆头而亡。他继续瞄准主管射击时,对方突然朝他所在方向冲过来,显然是通过枪声来判断,很是老练。他来不及射击对方的头部,随即朝胸口开枪,转眼打出十几发子弹。主管的胸口很快被击中,子弹未能穿透防弹插板,但冲击力也让他极为难受,呼吸困难。
主管忍痛继续前冲,同时拔掉闪光弹保险拉环,握在手中起爆,白光瞬间映亮他和郄龙身影,纤毫毕现。郄龙猝不及防,也无法躲避,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暂时失明。主管仍惯性前冲,转眼和郄龙撞在一起,双双倒在房门前额双人床上,纠缠不止,看上去很是尴尬,但却是在拼死相搏。
郄龙的双眼难以视物,被主管死死压在双人床上,缠斗不止。双方近距离搏斗,无法使用HK416C卡宾枪,遂不约而同地拔出手枪射击,试图击毙对方。两人的手枪都插在腿部的快拔枪套内,但主管的双手被闪光弹爆炸灼伤了,很是疼痛,拔枪的速度稍慢一些。郄龙抢先拔出P229手枪,枪口第一时间顶住对方肋部射击,连开数枪,结果都被防弹插板给挡住了。
主管稍后也拔出G19手枪,同样顶住郄龙胸侧射击,子弹当然也无法穿透防弹插板,不过弹头冲击力很明显。郄龙反应极快,立刻抬起手枪,凭感觉瞄准主管头部射击,手指不断扣动扳机。他连续打出六七发子弹,忽觉脸上一热,有粘稠液体流动,应该是命中对手了。主管的确是被击中了头部,不过尚未死透,趴在郄龙身上不断挣扎,试图抬起手枪。
郄龙此刻已经可以勉强睁开眼睛视物了,尽管很模糊,但足以看清对手的位置。他发现对手还在挣扎,立即将P229手枪顶在其头上,果断扣动了扳机。沉闷短促的枪声过后,对手立时停止了挣扎,彻底毙命。他随后奋力推开尸体,滑下双人床,坐在地板上,持枪等待视力完全恢复。
阿曼达这时也钻入屋内,通过夜视仪确定郄龙位置,持枪靠近查看,很快看到他脸上有鲜血,以为受伤了。她马上取出强光手电,准备仔细查看,担心是头部受伤。郄龙及时伸手拦住阿曼达,示意自己没受伤,脸上鲜血是对手的,只是视力尚未恢复正常。阿曼达顿时放心,遂收起强光手电,起身搜寻房间,确保灰水公司杀手都已经死透。
她首先查看双人床上的杀手,发现头部中了两枪,已经死透,无需补枪。另外一人倒在不远处,同样是头部中途,断气多时。最后一人背靠墙角歪着身子,垂头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她随即绕行过去,先解除对方武装,确定安全后,这才摘掉其头上的夜视仪查看相貌,脸色立变。
阿曼不久也摘掉自己的夜视仪,取出强光手电探照对方面部,立即认出就是查尔维克。尽管查尔维克面部沾满土灰,但这张脸她太熟悉了,绝对不会看错。她随后开始检查查尔维克的伤势,战术防弹背心的前胸全是弹痕,极少被击中了十几枪,弹头穿没穿透防弹插板不清楚,可冲击力也足以致命了,不死也是重伤。
她当然恨死了查尔维克,但现在他还不能死,至少也要问出哥哥巴布鲁的下落来。她伸手摸摸查尔维克颈动脉,还有跳动,遂取出急救包,打开拿出强心针剂,尽快让他苏醒过来。她很快给查尔维克打了一针强心剂,顺手丢掉一次性针管,持枪静待他苏醒过来。查尔维克的致命伤并非胸前的弹痕,而是腿部的伤口失血过多,人已处于濒死的昏迷状态,
阿曼达的强心剂效果很好,不久便让他恢复的意识,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很快看到蹲在身前阿曼达,暂时没有认出来,本能伸手摸枪,却什么也没摸到。阿曼达没有打开强光手电,果断将查尔维克拖至卧室窗口附近,明亮月光射入,视线清晰。查尔维克随即便认出了阿曼达,脸上露出苦笑,吃力地开口说道:“终于还是被你找到了。”
阿曼达很冷静地看着查尔维克,很快问道:“我哥哥巴布鲁在哪儿?”
查尔维克没有回避阿曼达咄咄逼人的目光,平静说道:“我要先确定我女儿是否安全。”
阿曼达马上说道:“房间内没有女人尸体,你女儿不在这里。”
查尔维克的目标移向卧室窗户,开口道:“她和她母亲从窗户逃出去了,我担心外面还有灰水公司人,请你帮我找到她们,然后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阿曼达冷笑道:“你现在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查尔维克却道:“没见到我女儿前,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郄龙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视力,起身站在窗户旁查看,夜视仪中有两个女人身影在菜地内艰难穿行,应该就是查尔维克情人和女儿了。其中一人似乎脚部受伤了,走路很不方便,需要旁边人搀扶,行进较慢。他暂时没将看到的情况告诉阿曼达,查尔维克十分狡猾,他说的话不能全信。
阿曼达不再废话,直接伸手按住查尔维克腿部伤口,发力挤压,眼神冷酷。弹头还留在伤口内,在她大力挤压下,很快便碰触到骨头,那种疼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查尔维克不是一般人,经受过严格反审讯训练,包括刑讯逼供,一般手段对他用处不大。另外,为了女儿安全,他死都不怕,自然无惧阿曼达的折磨。
但人的生理承受能力却是有极限的,更何况他以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中,不久终于出声痛叫,而且翻起来白眼,昏迷在即。阿曼达也不想让查尔维克昏死过去,而且他随时都会断气,继续刑讯效果不大。郄龙也看出查尔维克的情况不太好,果断建议去找查尔维克的女儿,两个女人目前还未走出菜地,不难追上。
阿曼达也没更好的办法,对付查尔维克这种软硬不吃家伙,必须找到他弱点才行,其女儿是唯一的突破口。她随后让郄龙留在房间内看守查尔维克,自己去追赶目标,女人之间更容易获得信任,换成郄龙肯能会很麻烦。郄龙也没强求,叮嘱阿曼达小心,两名女人都携带着武器,而且还不能伤了她们,局面很被动。
阿曼达稍后顺着床单拧成绳索下滑,很快降至地面,进入菜单,全速追赶两名女人,相距约有两百多米。她离开之后,郄龙靠近查尔维克,及时给他的伤口止血,并找来瓶装水给他喝,缓解紧张的气氛。查尔维克一口喝了多半瓶水,失血过多让他口渴的厉害,稍后看着郄龙问道:“你也认识巴布鲁?”
郄龙直接说道:“他是我的线人,帮忙追查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