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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不久安全驶过养护站,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具体身份不明。过了养护站,路面较为平坦,奈吉遂加速前行,后面三辆车依旧不开车灯,保持安全距离,尾随而行。公路两侧非常安静,星月照射下的沙漠,披着一层朦胧的光,看不真切,但却异常美丽,完全令人忘记了白天的干燥和酷热。
奈吉喝口矿泉水,盯着前路对郄龙说道:“我感觉那个牧民很可疑,你怎么看?”
郄龙点点头道:“不是一个,还有一个躲在房屋的暗影中,意图不明。”
奈吉皱眉道:“你认为他准备算偷袭?”
郄龙道:“很难说,也许是没找到机会,或者人手不足。对了,你是如何看出对方可疑的,完全凭感觉吗?”
奈吉道:“很简单,沙漠里牧民基本以放牧骆驼和绵羊为生,后者比例更大。但是养护站附近根本看不到骆驼和羊群留下痕迹,只有牧民出现,绝对可疑。”
郄龙道:“骆驼和羊群可能躲在养护站内?”
奈吉道:“那也应该有痕迹留下,肯定有问题。”
郄龙道:“不管他们有没有问题,我们必须假设行踪已经暴露,尽量加速行进,同时还要提高警惕,防止突然袭击。”
他随后用单兵电台通知后面车辆,除了提高警惕外,所有人都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枪不离身,以防不测。他们此刻行驶在公路上,目标十分显眼,格尔恩族的追兵不知何时会出现,局面很是被动。奈吉没有关闭车灯,目前需要不断加速前行,使用夜视仪看路很不方便,难以驾车高速行进。
郄龙等人随后又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的状态,却始终没有遭到任何袭击,甚至连格尔恩族人员的影子都没看到,很是意外。郄龙感觉情况不太对,那两名牧民肯定是格尔恩的探子,应该已经通知本族武装人员或巡逻队了,可能正在赶来的途中。但是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动静,反倒令人感觉更危险,或许对方正在前方埋伏,等待他们到来。
这就在在沿公路行进的弊端,对方可以轻松判断己方的动向,提前设伏,很难躲避。如果越野而行,速度就会减慢,同样能被对方追上,危险程度相同。权衡利弊,郄龙认为沿着公路继续行进相对更有利,至少距离边境会越来越近,而以他们目前实力,突破格尔恩的拦阻问题不会太大,只有对方没有装甲车辆就行。
车队高速前行十几公里后,前再次出现被沙子掩埋的路段,绵延看不到尽头,无法通行。郄龙及时示意奈吉停车,距离被封堵路段数百米,取出望远镜仔细搜索,感觉这里非常适合进行附近。公路两侧有高约十余米沙丘,正好对该路段形成包夹之势,如果格尔恩族武装人员在沙丘上面埋伏,他们进入便很难脱身。
郄龙观察片刻,没有发现沙丘上有人埋伏,如果有无人机在就好了,对方藏在沙子里也能发现。他预感有埋伏,但无法确定,随即果断示意奈吉开下公路,直接朝北面行进,希望能引出伏兵,没有当然更好。前方路段被沙子掩埋,根本无法通行,必然要绕道,向北行进也不算绕远。
奈吉立刻转向开下公路,径直朝北面开去,速度相当快。后面三辆车也紧跟着开下公路,加速越野而行,远离侧方的沙丘。他们向北开出数百米后,沙丘顶端果然有人影闪现,随后枪声大作,枪口焰在黑暗中闪烁不停。可惜人影使用的都是AK系列的突击步枪,有效射程也就四百米左右,根本无法对郄龙等人构成危险。
然而随着枪声的响起,沙丘后面突然蹿出五六辆武装皮卡车,高速追击过来,车载机枪相继开火,十分猛烈。机枪子弹很快击中断后路虎卫士皮卡车,子弹虽然被弹飞,但也留下明显的弹痕,威力不小。郄龙等人车辆都是防弹的,不过自重也明显增加,行动速度不如皮卡车快,双方距离在不断拉近中。
李涛和武杰负责断后,另外还有一名年轻勘测队员,听到子弹击中车身声响,明显很是紧张,双手紧握AKMS突击步枪。武杰负责开车,很镇定地伸手拍拍年轻队员,微笑示意他不要紧张,子弹打不穿车身和防弹玻璃的。他随后让该队员不要过分握紧突击步枪,子弹已上膛,防止走火,误伤了自己人。
年轻勘测队员确实很紧张,不过毕竟也受过安全训练,知道如何操控AKMS突击步枪,手指始终放在扳机护圈外,点头表示明白,但没有开始说话。李涛此刻已经探身天窗外,架设起缴获的PKM通用机枪,没带夜视仪,瞄准追来的皮卡车开枪射击。该通用机枪配备曳光弹,可以发现并校对目标的位置,反而比戴着夜视仪更好用,至少视场方范围较大。
李涛熟练地操控PKM通用机枪进行点射,曳光弹准确击中皮卡车车身,瞬间亮起刺目光芒,映照出车厢内机枪手的身影。对方被曳光弹的爆闪吓了一跳,本能低头躲避,机枪火力明显减弱。李涛趁机火力全开,瞄具的却不是机枪手,而是车头方向,先打坏车辆再说,令对方无法快速追击。
随着PKM通用机枪猛烈的火力输出,皮卡车的车头转眼遍布弹孔,很快就冒起黑烟,不久停止不前。可是李涛的位置也暴露了,随即遭到其余皮卡车的火力攒射,险些被命中,不得不缩回车内躲避,难以继续进行火力拦阻。关键时刻,郄龙乘坐路虎越野车赶到,马自强出现在车顶,操控PKM通用机枪火力全开,凶猛射击追赶皮卡车。
与此同时,郄龙也进入后排座,打开部分尾门的车窗,架设MK46轻机枪,同样全速开火,可散式弹链和弹壳抛飞如雨。两人都戴着夜视仪,能够清晰看到皮卡车内人员,优势明显,直接瞄准驾驶室和车头射击,毫不吝惜弹药。转眼直接,三辆皮卡车被打坏逼停,车内人员也有伤亡,只剩两辆皮卡车还在继续追击。
追兵的火力明显减弱,李涛趁机重新出现在车顶上,操控PKM通用机枪猛烈射击,配合郄龙与马自强拦阻不断追来两辆皮卡车。三人的火力明显占优,而且很快形成交叉火力,转眼便打瘫一辆皮卡车内,车内的人员非死即重伤,车身遍布弹孔。最后一辆皮卡车也清楚很能抵挡对方凶猛机枪火力,追上去意义不大,随即果断减速,拉开距离,咬住目标即刻。
他们是仓促间赶到这里设伏的,人数不多,所以隐蔽在公路两侧沙丘或,等人目标进入伏击圈。他们并不清楚目前真实身份,不过都城遗址遭袭消息已经传回来,己方伤亡了不少人,还有一些阿图族女人被救,极有可能和这些人有关。族长通知所有营地密切注意可疑人员,发现及时通报,果然有一对放牧的父子发现了可疑车辆在9号公路上行驶。
9号公路基本处于中断状态,不少路段上覆盖沙子,都是格尔恩族故意所为,目的及时阻断交通,令政府军无法快速机动,当然也是针对领地内的油田。这些油田基本都有西方大国石油公司控制,格尔恩族虽然可以占据,但根本不会运营,最终还是要依靠石油公司才行,否则得不到任何利益。
格尔恩族代表部落联盟和西方的石油公司谈判,因为政府军尚未完全消灭,而西方大国支持自由军也想插手油田,谈判始终没有结果。石油公司在油田内有留守人员,生活物资需要通过公路运输,封堵公路也有迫使他们让步的意思。不过目前双方的谈判似乎有了进展,合作突袭阿图族营地就是证明,但具体情况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郄龙很快看出皮卡车意图,当即用MK46轻机枪声瞄准镜锁定目标,连续进行长点射,直接将其发动机打冒烟,遂停止了追击。郄龙三人随后停止射击,两辆皮卡车加速追上勘测小组的丰田陆巡,重新恢复标准队形,继续向北行进,消失在沙丘后。他们开出皮卡车视线外,关闭车灯,转向朝东行进,准备重新返回9号公路,令对方摸不清他们去向。
他们现在身处格尔恩族的领地,四周都是对方眼线,只能连夜赶到边境地区,不然天亮之后,很难躲避对方的搜捕。沙漠中的地形地貌极为雷同,若不是有奈吉带路,他们早就迷失方向了,尤其是夜间。奈吉不敢在开车灯,戴着夜视仪摸黑前行,尽量避开格尔恩族的营地,一小时后重新回到9号公路上,加速前行。
他们连续越野而行,油料消耗很大,不久停下来使用备用油桶加油,保持满油状态,防止再遭追击。格尔恩族是不会放弃搜捕追击的,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此刻距离边境还有四百公里左右,希望能抢在被发现前抵达。他们沿着9号公路前行了约有半个小时,身后便出现皮卡车声音,柴油发动机轰鸣声很刺耳,高速追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