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什卡重机枪持续不断射击,甚至将水泥楼梯打出一个明显缺口来,枪口焰闪光中,马自强身影清晰可见,危险立至。马自强急忙抱着PKM通用机枪就地翻滚躲避,躲入重机枪的射击死角内,然后继续瞄准楼梯转弯处,等待政府军上冲。重机枪子弹打残楼梯护栏和实体,射界反倒更为开阔了,通用机枪正好可以通过楼梯的缺口瞄准下方转弯处。
政府军很快在重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再次对三楼发起冲击,转眼便冲至转弯处,暴露在通用机枪的火力下。马自强立即扣动扳机开火,子弹雨点般射向政府军,瞬间放倒多人,挣扎待毙。郄龙及时移动到马自强的左侧,操控通用机枪瞄准楼梯射击,很快形成交叉火力,完全封锁政府军进攻路线。
上冲的政府军立时被通用机枪火力笼罩吞噬,在血肉飞溅中倒地不起,十余人非死即重伤,没有一个可站立起来。二楼重机枪随即加速射击,楼梯缺口被逐步扩大,马自强和郄龙的位置很快就守不住了,不得不持续后撤,眼看就要失去三楼入口的控制权。郄龙马上投掷手雷轰击,试图炸退重机枪,但效果不是很明显,而且政府军又调来一挺重机枪,威胁更大了。
数分钟后,政府军终于在两挺重机枪的掩护下,成功占据楼梯转弯处,不过却付出了超过三十人伤亡的代价。他们很快把一挺重机枪抬至转弯处,猛烈射击三楼入口,压制通用机枪的火力,继续向上冲击。郄龙和马自强火力全开,双方展开激烈对射,子弹来往穿梭密集的程度,几乎会令人产生弹头在空中相撞的错觉,远超饱和状态。
郄龙和马自强趴在走廊上射击,距离楼梯入口约三四米,看不到重机枪,只是用机枪火力封锁楼梯,阻止政府军上冲。子弹贴着几乎贴着楼梯边缘飞射,压制得政府军很难起身上冲,双方僵持不下,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政府军重机枪因位置较低,无法瞄准郄龙和马自强射击,子弹击中走廊的墙壁,留下触目惊心的弹孔,却难以有效逼退两人。
德什卡重机枪的弹药箱只能装50发的标准弹链,很快就打光了,需要及时更换,火力持续性不是很强。可它的威力极强,尤其是沉闷有力枪声,非常有震撼力,能够对手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标准的德什卡重机枪弹药基数为2000发,但政府军补给已断绝,基数连一半都不到,还要对方外面部落联盟武装,能省则省。
重机枪组成员迅速更换弹药箱,直接瞄准水泥楼梯射击,瞬间打出一个明显缺口,很快又能看到郄龙和马自强位置了,随即凶猛射击起来。郄龙和马自强无法和重机枪后来对抗,不得不就地滚动避开,同时投掷手雷轰击,防止政府军冲上三楼。手雷很快在阶梯上起爆,炸死多名试图冲上来的政府军士兵,破片对重机枪也很有威胁,尽管有护盾防护,但还是重伤了一名副射手。
郄龙和马自强清楚不能和德什卡重机枪正面对抗,遂及时改变战术,避开楼梯入口,坚守走廊两侧,只对付冲上来政府军,不与重机枪对射。郄龙退守右侧走廊,躲在重机枪的射击死角内,持枪瞄准楼梯,不断点射压制政府军。马自强则坚守左侧走廊,与郄龙形成交叉火力,封锁楼梯入口,没有政府军能冲上来。
可是政府军很快也投掷手雷轰击,落在没有任何掩蔽物的走廊上起爆,威胁极大,迫使马自强不得不退入就近的房间内躲避,无法继续开枪射击。郄龙也及时退上通往四楼的楼梯,手持同样机枪扫射趁机冲上来的政府军,转眼射出大量子弹,打得对方血肉横飞,尸体翻滚而下,异常惨烈。
郄龙的通用机枪的弹药箱不久打光,备用弹药箱在马自强那里,暂时无法更换,遂换上M92短突击步枪,继续坚守。他不清楚李涛三人搜寻出路情况如何,目前还不能撤离三楼入口,局面较为被动。政府军强攻多次未果,伤亡超过五十人,楼梯上遍布尸体,士气低落,攻击暂停。
三楼入口的枪声停止时,李涛三人也弄开走廊尽头消防门,出现在防火梯上,快速下行侦察。武杰留在出口警戒,同时用单兵电台联系郄龙,通知情况,随时准备接应他们撤离。李涛和班达尔持枪沿防火梯搜索下行,很快降至地面,遂分头搜索,确保安全,然后再通知郄龙等人撤离。
办公楼和教学楼相邻,下了防火梯,两者相隔五十米左右,中间是一片绿化带。绿化带内原本有高大的椰枣树,但已被政府砍伐殆尽,目的是扫清射界,同时也可用来加固防御工事。班达尔熟悉地形,持枪进入绿化带,准备靠近教学楼侦察,不知办公楼里枪声是否引起对方注意。
李涛则绕行前往办公楼后面,防止楼内政府军绕过来攻击,避免己方腹背受敌。部落联盟武装的炮击逐渐减弱,火力准备就要结束,正式的进攻很快就会开始,搜寻勘测小组的时间不多了,需要抓紧。他很快绕行至办公楼后方,藏身暗影中持枪警戒,夜视仪可以清楚看到楼后情况,暂时没有发现政府军的踪迹。
班达尔眼看穿过绿化带时,附近突然响起枪声,很是刺耳。他及时卧倒在地,躲在椰枣树的残存树干后,隐蔽观察情况,很快确定枪声来自教学楼后方。他知道教学楼后方是个花园,穿过去就是围墙了,掩蔽物较多,有可能是部落联盟武装在偷袭。可是枪声并不密集,只是零星地点射而已,并不像部落联盟武装的偷袭。
他不久起身朝教学楼后方绕行过去,准备尽快弄清楚响枪的原因,最后能抓个活口审问,盲目搜索很难找到勘测小组。他前行没多远,立时便看到地上有平民的尸体,而且不止一具,基本都是背部中枪,明显是逃跑中被击毙的。他马上加速前行,不久进入教学楼后面花园内,枪声仍在持续,同时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哭喊声,距离不是很远。
班达尔持枪穿过已经被清理掉的植被丛,从侧方潜行靠近枪响的位置,夜视仪内不久便出现政府军的身影,正在持枪朝一处假山射击。假山前方有一片空地,不少平民被持枪的政府军控制,女人和孩子哭喊声很是清晰。政府军约有十余人,一半持枪看押平民,另一边围攻假山,不断示意强光手电探照。
躲在假山后平民似乎没有枪械,只能用石块阻挡政府军靠近,身影在手电的光束下时隐时现,很是顽强。班达尔一个人对付不了十余名政府军,不想冒险,正准备后撤之际,突然听到假山后有人用汉语叫喊,显然是在和同伴进行联系。他当然听不懂汉语,但知道应该就是郄龙和李涛他们要找到人,随即用单兵电台联系李涛,汇报情况。
班达尔没必要为勘测小组冒险,但独自撤离市区并不安全,尤其是还要携带大量的美元,郄龙等人帮助不可或缺。双方虽然缺乏信任,但却有共同的目的,可以继续合作,至少在安全离开市区前如此。他极为小心地潜行靠近假山右侧,持枪瞄准包抄而来的政府军,暂时没有开火,等待李涛赶来。
躲在假山后的正是何鹏等人,逃出教学楼后,准备穿过后面的花园,翻越围墙逃走。可他们很快被负责巡逻的政府军发现,当即开枪拦阻,射杀了不少平民。勘测小组也有两人受伤,被迫躲在花园的假山后,利用复杂的地形和石块来躲避阻挡政府军追击,情况很不妙。假山是中空的,受伤的小组成员被安置在里面,何鹏带头阻挡政府军靠近,投掷出的石块也有一定杀伤力。
不过政府军很快使用突击步枪进行火力压制,逐渐将何鹏他们逼退回假山中空的入口内,然后取出手雷准备投掷,不留活口。假山内部漆黑一片,而且通道曲折,政府军可不想冒险进入搜索,投掷手雷是最佳办法。何鹏看到政府军的身影出现在入口中,遂握紧手里石块,准备等他们钻入后肉搏,夺取枪支,投降肯定难逃一死。
然而政府军并没有钻入假山内部的打算,很快掏出了手雷,准备投掷进来,直接炸死他们。何鹏立刻命令同伴快速后撤,沿着曲折通道拖至山洞内部躲避,尽量避开手雷的轰击。可是山洞内部通道过于狭窄,众人慌乱中后撤,缺乏秩序,很快就挤在一起,进退两难,情况万分危急。
何鹏没多犹豫,断然转身冲了出去,准备拼死一搏,阻挡政府军投掷手雷,给同伴争取后撤的时间。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向准备投掷手雷政府军,正待扬起手中石块投掷时,对方却突然栽倒在地,距离他不足两米。他愣神之际,另一名政府军也随即闷哼倒地,垂死挣扎,显然是中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