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又有几名武装分子冲入房间内,四下搜索,不久便发现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阿贝尔”,立刻抬出公寓内,当然也不忘拿走狙击步枪。那些重伤的武装分子都被丢下了,没人理会,撤离得十分匆忙,估计是军警快赶到了。窗外很快也传来皮卡车开走的声响,现场恢复了平静,客厅里只有濒死着呻吟声。
阿贝尔很快起身,背上背包,从破窗内钻出,重新来的楼后,沿街朝右侧走去。他将AKMS突击步枪的金属枪托折叠,斜跨在外套内,仅露一小截枪管,不靠近很难发现。他用瓶装水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带上棒球帽,压低帽檐而行。他还没走到路口,附近便有警笛声响起,正在快速靠近。
他果断停下来,及时躲在路边垃圾桶后,通过缝隙观察路口的情况。多辆皮卡警车很快抵达路口,及时停下,车厢内的警察纷纷跳下车来,持枪封锁路口,情况目标。没过多久,两辆军用卡车也出现在路口,运来几十名身穿数码迷彩作战服的政府军士兵,开始设置路障,禁止任何人员和车辆经过。
巴迪哈姆被暗杀消息已经传遍库比亚和全球各地,几乎成为世界各大媒体的头条,而且是滚动播放,热度极高。总统卡菲尔第一时间发表声明,表示哀悼,并愤怒谴责暗杀巴迪哈姆的懦夫行为,发誓要严惩凶手,并呼吁民众保持克制。他同时也宣布库比亚从即日起进入戒严状态,为期一个月,严禁任何形势的聚会和游行。
但是在总统卡菲尔发表声明之前,库比亚各大城市早已爆发示威游行,规模最大最激烈就是特布鲁克,根本没有人理会戒严令,随时都会演变成骚乱。该市军警全部出动,封锁各个主要交通路口,阻止游行民众靠近停放巴迪哈姆遗体的医院,等待官方的尸检。此路口是通往医院的必经之路,因此军警才会赶来封锁,并非围捕阿贝尔。
阿贝尔暗自松口气,可同时也无法撤退了,垃圾箱距离路口不断百米,四周缺乏掩蔽物,直接后退很容易被发现。他进退两难之际,远处街道上出现游行示威的民众,高举巴迪哈姆照片,叫喊声不断,情绪十分激动。路口军警立刻用高音喇叭命令示威民众停止前进,当然毫无作用,随即开始发射催泪弹,试图驱散抗议民众。
民众则用投掷石块反击,打在军警手持盾牌上,砰砰作响,连续不断。军警则不停发射催泪弹,大街上烟气弥漫,抗议人群四散躲避,队形混乱不堪。但是人群中很快就有枪声响起,听声音像是AK系列的突击步枪,防爆盾牌无法抵御突击步枪子弹,很快被打穿,造成多名军警的死伤。
军警也马上使用实弹还击,一轮枪声过后,大街上倒下三四十名抗议的平民,还有不少伤者挣扎难起。密集的枪声响起后,现场人群惊叫四散,场面极度混乱。但就在混乱当中,人群中竟然有RPG火箭弹飞出,高速射击军警把守的路口,先后两发,轰然起爆。一辆皮卡警车当场被火箭弹命中,轰然起爆,内部一团糟,无法再使用。
另一颗火箭弹击中路障起爆,内部安装了大量钢珠,瞬间四散飞射,至少造成十余名军警的死伤,威力惊人。军警则立即躲在车辆后,取出两挺PKM轻机枪,对准人群猛烈扫射,坚守路口不退。机枪火力凶猛而持续,一波急袭过后,大街上尸体增加至上百具,重伤者的惨叫不绝于耳,鲜血遍地。
示威的人群很快被驱散,大街上转眼就恢复了平静,只剩尸体和重伤者,无人救援。军警很快停止了射击,开始求助己方的伤员,根本不管躺在大街上垂死挣扎平民,任其自生自灭。可是安静并未持续多久,空中突然传来小型无人机破空飞掠的声响,速度很快,直接扑向军警封锁街口。
街口军警立刻开枪射击,但仓促进火力密度不够,加上小型无人机极为灵活,轻松避过子弹拦阻,径直冲入街口,落地起爆。小型无人机上安装了高爆炸药,至少有五公斤,爆炸惊人,产生的气浪完全覆盖整个街口。军警们猝不及防,当场损失三分之二的人手,现场只剩十几人还有战斗力。
爆炸的烟尘尚未消散,多辆武装皮卡车出现在街面上,高速冲过来,安装在车厢内的M60机枪猛烈射击,子弹瞬间笼罩街口。与此同时,消失的民众也不知从哪里重新冒出,至少有数百人,其中不少人手持各种型号的AK自动步枪,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快速冲向街口的军警,优势明显。
残余军警眼看无法阻挡人数众多的武装分子,马上开车后撤,根本顾不上受伤的同伴了,先逃命再说。他们开枪打死了上百名抗议的民众,就算投降也会被处决,只能尽快后撤,退守安全区域。特布鲁克的军警约有四千人,但却要应对十几万愤怒的民众,其中还有不少武装人员,压力可想而知。
卡菲尔总统宣布戒严令后,大量精锐政府军正在赶往重要城市,协助军警维持秩序,但最快也要在夜间抵达,目前只能靠他们自己想办法。皮卡车高速追击逃跑的军车和警车,后面跟着大量抗议的民众,数量越聚越多,直接朝市政府所在方向冲去,至少有两三千人。巴蒂哈姆的死成为了导火索,直接引爆了其支持者的愤怒,而且军警还开枪射杀示威人群,游行随即变成了骚乱,很快就扩散至全城。
到处都在洗劫商店超市,焚烧车辆和公共设施,完全失控了,就因为阿贝尔开得那一枪。他此刻就混在骚乱的人群中,头戴黑色面罩,手持AKMS突击步枪,装成武装分子,寻找离开特布鲁克的机会。他清楚自己已经被萨卡出卖了,假尸体骗不过对方,此刻肯定正在四下搜寻,留在城市里十分危险。
阿贝尔跟随人群在街道上快速移动,穿过数个街区后,终于靠近市政府所在街道,到处都可肯定抗议的民众,至少有好几万人。上千军警严密把守通往市政府的街道,同时设置了大量水泥路障和铁丝网,机枪架设在掩体后,气氛高度紧张。该区域空中还有一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在盘旋,短翼上安装火箭发射巢,随时可发射攻击。
军警严禁示威民众靠近封锁线百米之内,不断发射催泪弹和橡皮子弹驱散,现场烟气弥漫,极为呛人。民众则用石块和燃烧瓶投掷反击,连路旁树木都被点燃了,火焰熊熊,浓烟冲天而起。军警躲在掩体和盾牌后,石块和燃烧瓶的威胁不大,双方展开对峙,现场不时可以听到枪声,场面极度混乱。
阿贝尔手持突击步枪,被误认为是武装人员,很快被几名同样持枪男子叫走,进入街道旁边的一家上商店内。商店内货物全部被抢掠一空,货架翻倒在地上,垃圾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人大小便,味道刺鼻。他跟随武装分子穿过商店,进入后面狭窄的小巷,尽头是一幢四层高的楼房。
武装分子很快进入楼房的地下室,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下面地道入口。带头武装分子打开强光手电,当先钻入地道内,弯腰快速行进。阿贝尔第四个进入地道内,中途无法脱身,只能冒险而行,好在对方并未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些人戴着黑色面罩,其中有多人也背着背包,里面应该是弹药或爆炸物,因此他携带背包并不显眼。
地道像是刚打通不久,内部还有不少泥土散落,起初几十米需要弯腰行进,随后便可直立行走了,但宽度不足两米。武装分子都不说话,沉默而行,相互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AKM突击步枪都斜跨身侧,其中一支配备了75发弹鼓,估计是用来增强火力持续性的。地道并非笔直,不时需要转弯,令人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搞不清身处何方。
大约走了一刻钟,带头武装分子停留下来,估计是抵达出口附近了。他关闭了强光手电,使用后面人暂时别动,自己独自前行,转眼消失在前方的转弯处。没过多久,领头的武装分子返回,带上两名携带背包同伴离开,再度消失在弯道后。阿贝尔随即成为了排头兵,虽不清楚地道通向何方,但一定很重要,都在不会费力挖开,工作量和难度都不算小。
领头武装分子和同伴十分钟后返回,手里多了一个电子引爆器,抬手示意大家低头躲避,很快就要起爆了。他随后握住引爆器,打开保险,快速按动三下,前方立刻传来沉闷爆炸声,地道内部尘土飞扬,视线模糊。不断尘土散尽,带头的武装分子起身前冲,很快消失在弯道或,动作十分熟练。阿贝尔只能紧紧跟上,转过弯道不久,一眼便看到被炸开的缺口,约有三四米宽,新鲜空气也随即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