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反应很快,立刻做出呕吐状,像是吃什么东西不舒服了,手扶墙壁低头呕吐。两名车站工作人员倒是很热心,停止交谈,走过来询问郄龙那里不舒服。其中一人看出他是外国游客,直接用英语询问,很是流利。郄龙摆手说没问题,只是被冷风吹得有些恶心,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对方关心。
两名车站工作人员见郄龙并无大碍,告诉他车站大厅有医务室,不舒服可以去哪里查看,随后转身离去。郄龙等两名车站工作人员消失在视线内,立刻找到装有武器装备的垃圾袋,直接撕开,取出所有装备,重新装回战术背包内。他把G17手枪塞入战术背包的背部夹层内,随身携带P99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匣,后者体积更紧凑一些,仅比G19略大一些,握持舒适度和指向性和很好。
郄龙不久返回车站大厅,坐在候车椅上等待夜行列车抵达,同时取出手机翻动,看似等的无聊,实则暗中观察大厅内情况,留意任何可疑的情况。他清楚自己疑兵之计太过明显,很难骗过追兵,只为争取时间,希望能有效。小镇并不大,徒步不到十分钟就能很穿,火车站又十分显眼,追兵肯定能猜到自己弃车逃亡目的,关键是能不能在追兵赶到前上车离开。
夜行列车会在小镇车站停靠五分钟,然后直接转向东面,不经停洛瓦涅米,直接开往E国的彼得格勒,当然中途还会在边境附近换轨。五分钟后,夜行列车准时进站,汽笛上十分刺耳,整个小镇都能听到。等候旅客们随即起身,携带行李走出车站大厅,进入站台,等待上车。
夜行列车不久缓缓停稳,只有五号和六号车厢门打开,大妈级的乘务员站在门外等候检票。郄龙的单人卧铺在五号车厢内,价格最贵,所以有空余,剩下的车厢全部满员。他很快检票上车,沿着宽阔过道行进,两人并排而行还有富裕,车厢比普通列车要宽三分之一左右,内部装饰的风格也很清新。
郄龙的单人卧铺是七号,凌晨旅客们都在熟睡,过道上没人,很是安静。他很快走到七号卧铺门前,直接开门而入,感觉比过道内还暖和,至少二十度以上。他关好房门并反锁,先检查一般卧铺内情况,卫浴齐全,只是空间不大,一个人使用足够了。卧铺内没有任何问题,他检查完毕后,暂时没脱衣服,关闭灯光,坐在车窗前,观察站台上情况,防止追兵出现。
他很想冲个热水澡,然后钻入被窝中舒舒服服睡上一觉,醒来可能就到彼得格勒了,找不着瓦莲京娜再说。他不知为何没来由地想了瓦莲京娜,也许是温暖环境所致,热水澡加暖和的被窝,若瓦莲京娜在就更好了。他禁止自己在想下去,否在今晚别想睡着了,瓦莲京娜这样的尤物真得不能多想,尤其是亲密接触之后。
他不久从背包内取出简单分解的G36C突击步枪,摸黑熟练组装,完成后检查一遍,枪托折叠,重新放回背包内。战术背包有专门放枪械的隔层,手枪和突击步枪都有各自位置,用无声的魔术贴固定,打开便能快速取用。备用弹匣也有序插在隔层的固定带上,突击步枪和手枪弹匣整齐排列,便于黑暗中快速取用,无需仔细查看。
五分钟很快过去,夜行列车开始缓缓启动,汽笛长鸣,准备驶离车站。郄龙目前没发现站台上有可疑人员出现,遂起身脱掉外套,换上拖鞋,准备洗澡,P99手枪随身携带,一刻不离。他稍后拉上车窗的隐私帘,脱掉冲锋裤和保暖裤,抓绒衣和贴身汗衫当然也已脱掉,正待进入浴室时,感觉列车速度不快反慢,很是奇怪。
郄龙顿时皱起眉头,目前情况下,如何异常都必须高度警惕,遂重新穿好衣裤和鞋袜,关闭灯光,打开车窗的隐私帘查看。夜行列车的三分之二已经开出了站台,但此刻却在减速,明显是要停下来,原因不明。没过多久,他看到站台上有多名身穿制服工作人员出现,快步靠近夜行列车,从尾部车厢进入,十分可疑。
他看到有车站工作人员携带着背包上车,极有可能是由追兵假扮的,背包内则装有武器,追来速度不慢。他马上背起战术背包离开卧铺,快速沿车厢的过道行进,准备尽快下车,摆脱追兵。车厢过道内都有监控摄头,他戴着滑雪帽,低头快步而行,不久抵达五号车厢门前,发现电动车门已经锁死,根本打不开。
当前的情况很明显,五号车厢已经被封锁,上车的肯定是追兵无疑。郄龙果断掏出P99手枪,并冲战术背包的侧袋中抽出消音器,飞快安装上。P99手枪枪管上的螺纹保护帽已经提前摘掉,便于节省时间,而平时安装消音器则不便携带。他当然可以直接开枪打碎车厢门的玻璃,可空旷的过道会让枪声成倍扩大,惊醒旅客,当然也会惊动追兵,最好是悄然离开。
郄龙转眼安装好消音器,立刻瞄准车厢门玻璃连开两枪,当场打碎,然后用枪身清理掉边缘的碎玻璃,侧身钻出。他下车之后,快速穿越附近铁轨,不久消失在黑暗中。别看小镇不大,但火车站确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交通枢纽,很多货运列车也从这里经过,通往北极地区,轨道密集,面积不小。
他穿过十几条铁轨,躲入一列停靠在车站内货运列车后,不少车厢门是敞开的,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显然是空车。他沿着货运列车往北走,数百米外有建筑物轮廓,不清楚是什么所在。他需要尽快离开车站和小镇,避免被追兵搜捕,主要是不熟悉地形。他冒雪加速前行,但没有跑动,地面有些坑洼不平,防止摔倒受伤。
他不久抵达建筑物附近,发现是一个货场,四周有围墙,面积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露天堆积了很多货物,当然也有库房。他沿着围墙潜行靠近货车大门,开枪打坏监控摄头和照明灯,以免被值班人员发现。电动大门关闭着,高约三米,表面光滑,不易攀爬。他在大门处看不到内部情况,也不想攀爬而入,继续沿着围墙绕行,不相信这么大的货场只有一个出入口。
他进入货场的目的是想找交通工具,徒步很难摆脱追兵的搜捕,尤其是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而且对方还有无人机支援,否则不会追来的又快又准。他当然不知道无人机已经返回基地了,追兵赶来是因为对方经验丰富和判断准确,并不好对付。他确实有些轻敌,主要是轻松干掉对方三个人,难免以为威胁不大,能紧盯自己全靠无人机,因此现在处境很被动。
郄龙沿着货车围墙快速行进了一百多米,果然发现一个侧门,并且有水泥路连通,积雪路面上有明显车轮印,相当新鲜。他小心靠近侧门,同样开枪打坏监控摄头和照明灯,借着黑暗掩护潜行抵近。货场的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柴油货车发动机轰鸣声,似乎正要离开,不止一辆。
他躲在侧门暗影中观察,数辆大型货车已经装满了货物,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司机已经坐在驾驶室内,随时准备开车离开。他犹豫片刻,没有潜入货车,及时离开,沿着水泥路行旁的野地行进,不久藏身道路转弯处,等待货车开出。他未在货场侧门附近发现交通工具,潜入搜索耗时耗力,追兵可能随时出现,利用大货车离开是最务实的办法。
数分钟后,多辆大货车从货场侧门开出,沿着水泥路均速行驶,车胎上都装有金属防滑链。大货车不久靠近弯道,均速平稳驶过,车胎没有任何滑动,相当安全。郄龙等最后一辆货车转过弯道的瞬间,果断起身冲上水泥路,及时而准确地靠近车尾,伸手抓住箱式货车尾门支撑杆,双脚离地,成功上车。
就在他上车成功的同时,追兵的身影也出现在货车侧门附近,直接持枪瞄准货车尾门开火,子弹密集射来。可是货车及时转过了弯道,子弹全部打空,呼啸着从货车尾门掠过,消失在黑暗中。他听到了子弹破空的嗖嗖声,没时间回头查看,直接顺着尾门的支撑杆爬上车顶,趴在躲避。
大货车司机并无发现异常,继续开车前行,速度逐渐加快,绕行一段水泥路后,六号公路隐约出现在前方。货车正门其实更方便开上六号公路,但因下水管道破裂跑水,路面结冰难行,目前正在处理中,货车只好改走侧门了。数辆货车不久开上六号公路,一路冒雪北行,车灯闪烁。
郄龙始终趴在车灯上,直到货车进入六号公路后,这才回头查看来路方向,没发现有追兵的车辆出现,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