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反应和躲避的时间,尽管战术防弹背心能够挡住九毫米冲锋枪子弹射击,可数量毕竟太多,距离又近,避无可避。弹头冲击力令他不断后退,最终从公路桥上的护栏倒翻而过,坠落十几米下冰封河面上,传来清晰的重物落地声。他当场摔断了颈骨,躺在冰封的河面上垂死挣扎,口鼻中有鲜血渗出。
瓦莲京娜随即靠近护栏,冲锋枪弹匣已更换,快瞄镜锁定目标头部,连补两枪,确保死亡。库洛夫此刻已经钻入奥迪Q7车内,迅速启动,然后通知瓦莲京娜上车,尽快赶往爆炸现场,救援郄龙。双方武器都安装着消音器,虽激烈交火,可声响并不大,只是撞车的声音很刺耳,平民们以为是雪天路滑造成车祸,没过过多的怀疑。
瓦莲京娜及时收起冲锋枪,快步靠近奥迪Q7,中途捡起掉落桥面上的巴雷特半自动狙击步枪,放在后排座上。她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示意库洛夫开车前行,快速靠近爆炸现场,速战速决。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失去偷袭优势,必须尽快接敌,掌握主动。追兵人数不多,她和库洛夫足以对付,但不排除对方还有援兵,而且爆炸必然会引来当地警方,时间不多了。
乔纳特和汉森靠近36号囚犯躲避的雪铁龙轿车时,瑞德突然停止了射击,情况不明。乔纳特立时有种很不好预感,可眼下顾不上联系瑞德,击毙36号囚犯最重要,不能分心。他立刻取出一颗震眩弹,拔掉保险拉环,抬手便要朝目标藏身的车头位置丢去。可不等震眩弹脱手,36号囚犯突然自车后现身,单手握持G36G突击步枪,高举至雪铁龙轿车底盘上方,水平开火横扫,噗噗声持续不停,直至弹匣告罄。
乔纳特没想到36号囚犯会突然现身开火,本能低头弯腰躲避,可手中震眩弹必须抛出,否则很快机会起爆。他马上扬手将震眩弹朝雪铁龙轿车后方抛出,但延时已到,震眩弹直接在空中起爆,白光数据照亮漆黑夜空,刺耳的暴响随着漫天大雪而落,持续不绝。他和汉森及时蹲身低头避开炫目的白光,可刺耳暴响却无法消除,只能强行忍耐,暂时了失去行动能力。
稍后不久,乔纳特和汉森从刺耳的暴响中恢复过来,持枪绕过翻倒的雪铁龙轿车,快速搜寻36号囚犯的踪迹。可他们搜遍雪铁龙轿车四周,根本找不到36号囚犯,桥面上也没有,竟然凭空消失了。爆炸现场位于公里桥三分之一处,距离对岸还有大几十米,36号囚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过去,一定是隐藏起来了。
乔纳特和汉森立刻对周边区域展开仔细搜索,不久发现公路桥右侧积雪上有明显脚印,一路追踪过去,看护栏上有人翻越的痕迹。两人马上分左右探头查看,突击步枪的枪口伸出护栏外,随时可开枪,形成交叉火力,实战经验丰富。他们已打开突击步枪战术枪灯,雪亮的光束下,桥梁的金属检查维修通道清晰可见,直通下方的桥墩,几乎横贯整个桥梁,绝佳的撤离路线。
战术枪灯光束沿着金属通道搜索,很快发现积雪上清晰的脚印,随后快速延伸下去,可疑身影顿时闪现。乔纳特马上扣动扳机开火,可惜人影却及时拐入通往桥墩的岔路,子弹打在金属护栏上,火星飞溅。他没有犹豫,立刻也翻过护栏,进入金属维修通道,继续追击可疑的人影,肯定是36号囚犯无疑。
汉森也要翻过护栏追击,却被乔纳特阻止,示意逃去前面拦截,堵住36号囚犯去路,前后夹击,务必将其击毙在金属维修通道上。汉森点头示意明白,随即朝前方跑去,尽快截住36号囚犯,这是他距离目标最近一次,绝不能再失手了。桥梁的金属维修通道十分狭窄,只容两人侧身而过,上面落满积雪,很是光滑,行进不便。
乔纳特进入桥梁的金属维修通道后,及时关闭战术枪灯,带上夜视仪搜寻前行,避免暴露位置,相当老练。维修通道内没有躲避空间,一旦和36号囚犯遭遇,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就看谁先发现谁,带着夜视仪自然优势明显。他沿着维修通道谨慎前行,不久抵达36号囚犯消失的岔路口,前方不远就是直径数米的钢筋混凝土桥墩,没有出口,是一条死路。
钢筋混凝土桥墩需要定期检查,防止强度不足,毕竟日夜有各种车辆从公路桥上经过,承载力很重。金属维修通道靠近桥墩后,旋转下行五六米,抵达桥墩中部,也是支撑力最强的位置,继续向下检查意义不大。乔纳特很快进入岔路,持枪小心靠近桥墩,通过夜视仪观察旋转而下通道,立时便发现快速移动人影,立即开枪射击。
人影也看到了乔纳特,及时退回转弯处,子弹击中桥墩表面,石屑纷飞。乔纳特随即趴在金属通道上,持枪点射,对人影实施火力压制,阻止他继续下行。人影也随后开枪还击,双方不停交火,僵持不下。乔纳特开枪压制人影的同时,快速用无线耳麦联络汉森,命他赶来增援,合力干掉目标。
汉森两分钟后赶到,越过乔纳特,持枪靠近桥墩,警惕下行,搜索36号囚犯。对方已经被堵在桥墩上,进退两难,无路可逃。他深知36号囚犯的厉害,正面对决胜算不大,遂果断取出一颗震眩弹,拔掉保险拉环,顺滑金属通道丢下,滚过转弯处,很快起爆。炫目白光瞬间亮起,继而便是刺耳的暴响,在空旷桥墩下回荡不绝。
乔纳特始终紧盯人影的藏身处,持枪瞄准,只要有人影出现,立刻开枪击毙。他相信目标一定躲不过震眩弹的攻击,必然躲藏不住,无论进退都死定了。但人影并未出现,汉森所在方向也没传来消音武器的噗噗声,情况很是诡异。他立刻用无线耳麦联系汉森,得知对方也没发现36号囚犯,正在仔细搜索。
乔纳特立觉事情不对,马上起身沿着金属通道前行,不久会合汉森,一起持枪搜索。两人一人走到通道尽头,也没发现36号囚犯的踪迹,桥墩的通道上没有积雪,找到不任何痕迹,目标凭似乎是飞走了。乔纳特当然不相信对方会飞,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线索,立即和汉森重新搜索金属通道,果然有所发现。
就在36号囚犯藏身处的金属通道下方,乔纳特和汉森发现有一条绳索垂掉而下,并不断随风摇摆。两人先前急着向下搜寻,并未注意脚下,此刻回头仔细搜索,这才发现了绳索。乔纳特弯腰拽起绳索,发现竟然是突击步枪的枪背带和一条尼龙战术腰带连接在一起,36号囚犯明显是通过绳索逃离桥墩的。
桥墩从河面到顶部高约十余米,金属通道下行四五米,加上绳索长约三米,剩下两三米高度,目标完全可以跳下而不受伤。乔纳特和汉森随即持枪瞄准下方冰封和河面搜索,夜视仪可清晰看到几十米外对岸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发现36号囚犯的踪迹,估计已经逃入岸上的树林中了。
乔纳特立即联系瑞德,准备让他开车过河搜寻36号囚犯,自己和汉森将至冰封的河面追踪,相信目标徒步逃不了多远。可他连续呼叫了瑞德多次,始终没有回应,情况有点不妙,瑞德可能出什么意外了。先前巴雷特狙击步枪突然停止射击,他边感觉有些不对头,可当时正在追杀36号囚犯,没来得及询问。现在看来,自己感觉是正确的,瑞德一定出事了。
他没多犹豫,马上决定继续追击36号囚犯,如果瑞德出事,现在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反而会暴露自己和汉森,顾此失彼。他们终于发现了36号囚犯,而且距离并不远,空中还有无人机的支援,当然不能放弃追踪。他随后联系无人机,重点搜索对岸区域,发现可疑目标便发生射狱火导弹攻击,宁枉勿纵。
无人机可携带四枚地狱火导弹,目前仅发射了一枚,余下的足以干掉36号囚犯,如果发现的话。无人机已经发生了一枚地狱火导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顾忌,况且对岸都是树林荒野,不用担心有平民伤亡。但是否继续发射地狱火导弹,决定权在M国情报局手上,乔纳特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得就是尽快追上36号囚犯。
无论36号囚犯最终是死是活,乔纳特和汉森都要找尸体,提取生物检材,经过对比才能确定最终的身份。两人不久沿着绳索滑下桥墩,尽头距离河面不足三米,而且还有厚厚的积雪,跳下去毫无问题。两人先后安全抵达积雪的河面,遂沿着36号囚犯留下足迹快速追踪,逐渐靠近对岸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