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外的更为寒冷,温度至少零度以下,金属物体触手冰凉。郄龙跟着贾巴尔快步前行,四周所见都是金属物,天黑看不清轮廓,难以确定是什么所在,但应该离海很近,因为海浪声十分清晰。贾巴尔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沿着金属通道快步而行,转了两次弯,前方出现一个直升机平台,高约五六米,突出于不明建筑物外。
直升机平台上有灯光,但并不明亮,而且有序闪烁,估计是起警示作用。贾巴尔显然也很冷,左手抓紧衣领,阻挡寒风灌入,可作用有限,单薄的衣裤一吹就透。他忍不住加速前行,不久靠近直升机平台下的金属扶梯,迈步而上,脚步声很响。郄龙跟在他身后,相隔三四米,保持安全距离,相当谨慎。
贾巴尔金属扶梯上到一半,上方入口处突然有人影闪现,手持一支HK416标准版自动步枪,战术枪灯已打开,直射贾巴尔,十分刺目。贾巴尔立刻低头抬手,挡住刺目的战术枪灯,继续上行,右手已经握紧藏在白大褂兜里的手枪。人影是负责直升机平台警戒的黑狱看守,没有接到有人上平台的通知,可是医生却出现在附近,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病号服的男子,极为奇怪。
看守立刻命令医生停止上行,说明来意,否则不能登上直升机平台。贾巴尔直接开枪回答,举起藏在白大褂兜里的手枪连续射击,海浪声掩盖住了噗噗声。看守没想到医生会开枪,猝不及防,距离又近,当场被子弹击中前胸,闷哼后退。他身穿战术防弹背心,9毫米手枪弹无法击穿复合材料制成的防弹插板,闷哼后退是弹头冲击力所造成的。
他后退两三米,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忍住胸口的憋闷感,举枪便要开火反击。
可不等他的手指扣动扳机,郄龙便飞快冲上直升机平台,安装好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快速射击,噗噗噗连响不停,弹壳飞落金属平台的地面上,跳动不止。原来贾巴尔被战术枪灯照中后,感觉头疼欲裂,遂停在金属扶梯上不动,痛苦强忍。郄龙一直担心贾巴尔的状况,发现不对后,果断抢先冲上直升机平台,先干掉看守再说,不能犹豫。
看守的反应没有郄龙快,当场被多发子弹击中,同样是胸口部位,避无可避。9毫米弹头仍旧未能穿透复合材料制成的防弹插板,不过冲击力却让他难以呼吸,突击步枪脱手,暂时失去战斗力。郄龙快速前行,持枪瞄准看守头部射击,关键时刻,不留活口。看守无力躲避,当场被爆头击毙,鲜血和脑容物喷溅在地面上,夜间并不明显。
直升机平台上停着一架民用直升机,被四条钢缆固定在平台中央,可以抵御十级以上的大风,相当坚固。一般直升机是不会停靠在平台上的,可这里没有机库,而迪安之前正准备立开休假,因此直升机便飞来接他。谁知郄龙被突然送来,迪安走不了了,直升机也因天气的原因无法起飞,只能先固定在平台上。
郄龙击毙看守后,迅速摘下对方的HK416标准版自动步枪,正待解脱其战术防弹背心时,上面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传来一名男子声音,询问直升机平台发生了什么。他使用带消音器手枪射击,尽管海浪声掩盖住噗噗声,可仍旧会有火光闪现,黑夜中看得较为清楚。他马上意识到附近还有看守,立刻将尸体拖至直升机后隐蔽,飞快解脱战术防弹背心,穿在自己身上。
他不久取下战术防弹背心上的对讲机,冷静用英语回答对方的询问,快速告诉对方直升机平台上没有任务问题,不用担心。但对方继续询问为何会有其余人员出现,其中一人像是医生,显然疑心未消。他只能回答对方医生是来取东西的,有一些药品落在直升机内,同行的还有一名警卫。
他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情急之下,也只能如此应付对方的询问了,希望能有效果。
两人用对讲机通话之际,贾巴尔登上了直升机平台,迈步朝直升机走来,边走边不断摇头,似乎有什么不舒服。他的头疼有所减弱,但思绪却极为混乱,各种记忆纷至沓来,可全是碎片化的,无法拼接在一起,极为苦恼,因此才不断摇头想摆脱。他走出没多远,几十米之外的高处突然有刺目的光束射来,直接照在贾巴尔身上,牢牢锁定。
贾巴尔正在被混乱的记忆所困扰,情绪极不稳定,此刻被刺目的光束探照,人顿时变得愤怒起来。他立刻掏出藏在白大褂兜内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光束射来的方向开火,噗噗声响个不停。手枪安装着消音器,射程有所降低,尽管能击中几十米外的制高点,但也没什么杀伤力,加上海风的影响,命中率更低。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石油钻井平台,刺目的光束来自吊车的控制室,居高临下,俯瞰整个直升机平台,优势明显。一名黑狱看守待在控制室内负责警戒,主要观察方向是海上,防止有陌生的船只靠近。不过直升机平台上的异常情况却引起了他的怀疑,医生半夜出现很不寻常,而且还有武器射击时的火光闪现,没听到枪声,应该是安装了消音器。
可当他准备用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仔细查看时,同伴却躲到了直升机后面,情况很可疑,当即使用对讲机询问。同伴的回答并不让他满意,尤其是医生半夜来直升机取东西,可能性很小,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无法用对讲机联系主管迪安,因为频道都是一样的,可疑的同伴和医生都能听到,所以才打开HK416自动步枪上的战术枪灯,迅速探照出现在直升机平台上的医生,确定身份。
结果医生突然开枪射击,明显是敌非友,看守也立即用自动步枪开火反击,同时果断按警报按钮,通知平台内部的主管迪安。警报外面听不到,现场一切照旧,只有自动步枪发出噗噗声,黑狱里武器基本都安装着消音器,尽量低调行事。自动步枪火力自然强过手枪太多,很快就压制住医生,优势明显。
可是医生却站在原地不动,竟然准备用手枪和自己对射,太可笑了,自己完全可以秒杀对方。但正因为如此,看守反倒犹豫起来,怀疑医生是被强迫开枪的,否则只有白痴才会站在空地上用手枪和自动步枪对射。他犹豫的当口,藏着直升机后面可疑人员趁机闪现,手持HK416标准版自动步枪开火射击,持续点射,准确命中他所藏身的吊车控制室。
而他却投鼠忌器,不敢开枪射击直升机,因为这是与连接外界的唯一的交通工具,没有主管的同意,绝不能打坏。
郄龙很快发现看守不敢开枪射击直升机,随即继续点射压制对方,同时大声命令贾巴尔解开固定直升机的钢缆,尽快撤离。他判断看守已经报警,增援力量随时都会赶来,时间紧迫,必须马上撤离。他已经看出这是一个石油钻井平台,直升机平台边缘护栏锈迹斑斑,显然是年久失修,可能已经被废弃了。
刺目的光束不再照射贾巴尔后,其愤怒的情绪明显减弱,思绪尽管还是很混乱,但却能清晰听到郄龙的叫喊。他认定郄龙就是36号,自己任务就是带他离开,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完全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他随后按照郄龙的命令,迅速卸开固定直升机的四条钢缆,接着开门而入,迅速坐在驾驶位上。
贾巴尔坐上驾驶位后,看着眼前的控制台不知该干什么,思绪更加混乱,头疼再度加剧。他根本就不会开直升机,却一心想带36号离开,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头疼,不然如此持续下去,早晚会自己给自己来一枪。他头疼不已之际,郄龙开门上机,没时间废话,直接将他推到副驾驶的位置上,HK416自动步枪也丢了过去,为了方便操控直升机。
郄龙当然会驾驶直升机,很快打开电源,液晶屏幕随即亮起,各部件状态良好,随即启动旋翼,逐渐加速。他目前不清楚石油钻井平台的具体位置,尽管肯定是在海上无疑,但距离陆地有多远不知道,飞向那个方向也不好判断。可他没时间多想,先飞离石油钻井平台再说,等增援的看守赶到,想脱身就很难了。
他判断警戒的看守不敢射击直升机,因为是没有得到迪安的同意,如果后者得知自己会驾驶直升机,必然会下令开枪击伤击毁,因此时间很重要。直升机的旋翼很快进入起飞状态,他随即紧握操控杆拉升机身,相当轻松地飞离了地面。他会驾驶直升机不假,但有段时间没训练了,需要适应一下,所以操控动作难免有些生硬。
直升机原地起飞十几米后,气流的影响明显增大,机身开始摇晃,不久开始朝左侧倾斜,随时有失控下坠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