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卡莎上校心里都很清楚,仅凭这一点很难确定此人就是瓦希德,不过也没有更好的验证方法,只能相信瓦莲京娜的判断。瓦莲京娜也知道自己的判断缺少更确实的证据,但瓦希德的行踪极为隐秘,很难使用常规办法进行搜寻,同时需要果断迅速,否则线索稍纵即逝,人会彻底消失。
卡莎上校是负责人,是否继续追查下去,最终决定权在她手中。她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疑似瓦希德的男子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只能以此继续追查,确定身份。她同时还要解决内奸的问题,两者可能有某种内在的联系,或许可以一石二鸟,但目前尚无任何迹象,需要耐心等待。
她很快决定继续追查可疑男子,重点搜索机场、火车站和高速公路等交通设施,估计此人已经逃离了多克坎普市,去向不明。他们人数有限,在当地也没有任何资源可利用,需要确定目标离去的方向,才能进行有效的追踪。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交通枢纽的监控系统搜寻目标,安东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他熬了一夜,需要及时休息,暂时无法进行工作。
郄龙清楚坐等安东醒来不是办法,与其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前往交通枢纽实地搜寻,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另外,他们是游客,长时间待在酒店内也会引起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瓦莲京娜同意郄龙建议,准备和他一起外出搜寻线索,有时候实地查寻更有效,不能单单依靠监控设备,否则要外勤特工干什么。
瓦希德必然会化装和改变身份离开多克坎普市,就算有监控视频也很难辨认出来,查寻起来并不容易,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必须尽快开始。卡莎上校也差不多熬了一夜,亟需休息,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需要有人留下以防万一。她不久同意瓦莲京娜和郄龙外出查找线索,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无需过多叮嘱什么,一切小心。
郄龙和瓦莲京娜随即回屋准备,五分钟便走出了酒店,只携带旅行背包,驾车离开。两人随身仅带手枪防身,冲锋枪和突击步枪留在酒店内,避免被发现。他们前往地点都是人员稠密的交通枢纽,安保措施必定非常严格,估计进入就要进行安检,携带武器肯定无法通过,只能留在车内,多了无用。
两人不太熟悉市区的地形,只能依靠车载导航仪的指引行驶,首先前往距离最近的火车站,位于西城区的边缘地带。古老的运河穿城而过,而且还有多条支流,因此多克坎普市的桥梁众多,几乎每条马路上都有,坐船比开车更方便。郄龙驾车不断在街道间行进,很多时候都是沿着运河河岸行进,上午十点多终于抵达火车站附近,开入停车场内。
郄龙和瓦莲京娜把手枪和备用弹匣留在车内,带着背包下车,暂时没有前往火车站的入口,散开在停车内搜寻。他们虽然没有瓦希德正面照,但安东调取了该时间段通过老城区运河桥的车辆视频,找出五六辆可疑的车辆,可进行重点追查。两人的手机上有可疑车辆的照片和牌照,但安东没查到车辆的具体信息,需要逐一搜寻。
两人分头搜寻可疑车辆,重点是表面灰尘较多的车辆,说明停放时间较长,有可能是目标所使用过的。尽管已瓦希德的谨慎,就算能找到他丢弃的车辆,里面也不会有什么指纹一类的线索留下,但至少可以证明他是通过什么方式离开多克坎普市的。停车场面积不算小,大约能停放两三百辆汽车,好在两人重点搜寻,没用多长时间,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郄龙和瓦莲京娜不久离开停车场,进入火车站内部,入口处果然要进行安检,同时还有佩戴冲锋枪的警察巡逻,应该跟昨天发生的凶杀案有关。新闻上有报道,警方在垃圾车内部发现了两名工作人员的尸体,身上有弹孔。案件正在调查中,具体情况警方不便透露,不过外界传言是袭击事件,加强戒备是必然的。
郄龙和瓦莲京娜的手枪留在车内,很顺利地通过安检门,进入火车站大厅,前往服务台进行查询。瓦莲京娜知道瓦希德的几个化名,谎称是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双方约好在火车站会合,但没有等到,手机也打不通,想查询他是否已经乘车离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对此很抱歉,她们不能随便透露乘客的信息,除非是警方查询,否则无能为力。
工作人员的意思很明显,建议郄龙和瓦莲京娜去向警方求助,通过他们来查询乘客的信息,也是标准工作流程。郄龙和瓦莲京娜并不担心向警方求助,两人护照都没有问题,旅游签证也没有过期,关键是不想因此引起瓦希德的警觉,防止以后更难查找。两人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查寻,只能先离开火车站,开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机场。
多克坎普市有两个机场,分别位于城市的南郊和东郊,距离在20公里以上,有多条公路直达。郄龙和瓦莲京娜选择先去南郊的国际机场,路程不是很远,午饭前便抵达了,却什么也没查到,遂前往东郊的机场。该机场主要飞欧洲航线,国际航班并不多,并非瓦希德撤离的首选。
不过凡事不能太绝对,瓦希德的行事总是出人意料,就拿这次来说,谁会想到他会暗杀马萨耶夫。结果却暴露了行踪,被瓦莲京娜认出,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至于此人是不是瓦希德,现在还不敢断定,只能先找到再说。郄龙已经把从X国得到的生物检材送回家里,一直还没有结果,不清楚是不是瓦希德。
如果找到此人,可以再采取一份,送回家里进行比对,彻底弄清楚对方身份。郄龙没打算留瓦希德的活口,但尽量活捉,对方身上有很多秘密,需要审问获取。前往东郊机场由瓦莲京娜驾车,中途在运河边的一家环境很优雅的餐馆吃午餐,特意点了一盘鲱青鱼,味道似乎比塔兰泰岛的更鲜嫩,当然腥味是少不了的。
郄龙虽然基本可以适应鲱青鱼的腥味,可还是没吃多少,最多五条,主要是开车不能喝啤酒。瓦莲京娜吃得却很开心,盘中剩余的鲱青鱼都被她打扫干净了,啤酒喝了四瓶,一点醉意都没有,战斗民族的酒量可见一斑。两人并不急于前往东郊的机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瓦希德很可能是开车离开的,但离开市区的道路很多,根本无法一一查询,看来还得依靠安东了。
两人午饭过后,坐在餐馆后面的树荫下边喝咖啡边休息,不远处就是古老而宁静的运河,与周边村落田地和融为一体,宛若一幅动态的风景画。两人都没说话,默默享受这难得的昂安静,接下来恐怕又是艰难而危险的追踪,不知何时才能重获当前如此悠闲的时光。瓦希德比马萨耶夫更难缠,同时也更危险,而且他手上还有FGL,威胁极大。
一小时后,郄龙和瓦莲京娜离开餐馆,驾车继续前往东郊的机场,路上的交通状态不错,差十分三点抵达目的地。东郊机场的安保措施也很是严格,武装巡逻的警察主要集中在三个航站楼内,随时可见,气氛较为紧张。两人在航站楼内没有任何收获,为了避免引起巡逻警察的怀疑,没敢多停留,很快离开,重点放在外围的停车场上。
东郊的机场一共有四个停车场,两个临时,两个昼夜,后者收费,也提供租车业务。郄龙和瓦莲京娜分头搜索查找,重点放在昼夜停车场内,瓦希德很可能是租用的车辆,说不定能查到租车或还车的记录。两人各自负责一个昼夜停车场,尽快查找可疑车辆,希望能有所收获,不然又是白跑一趟。
郄龙负责北侧的停车场,不久果然发现了可疑车辆,是一辆深色宝马X3,上面的灰尘较为明显,停靠至少超过一天了。该车停在一家连锁汽车租赁公司的专用区域内,大约有几十辆,多为两厢轿车。郄龙没多犹豫,很快进入该公司的办公点,找到前台工作人员,装作是来寻找因吵架而出走的女友,请对方帮忙。
他随后取出手机,调出拍摄的宝马X3的照片,很快告诉对方,女友就是租用这辆车离开的,希望能查找一下还车记录,或者是她又租用了其余车辆。前台的工作人员当然不能随便泄露顾客的隐私,也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只能当面拒绝,建议他寻找警察的帮助,公司无能为力。
郄龙自然不肯放弃,不久取出自己的护照让对方看,以此来证明身份,神情很是急切。他在护照内夹了两百欧元现金,也算是最后的尝试,实在不行,只能让安东想办法了,或者夜间假扮劫匪抢走硬盘。他之前查看过办公点内的情况,只有前台一名工作人员,也没安装监控摄头,两百欧元现金应该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