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手机上网查询,郄龙和瓦莲京娜于晚上九点多抵达市中心的国王酒店,沃尔沃旅行车交给门口的服务生开去地下停车场,两人携带背包走入酒店大厅,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他们没让服务生运送行李,背包内藏有武器弹药,担心被发现。两人的护照没有任何问题,很快办理完入住手续,预住三天,情侣套房。
情侣套房在16楼,环境相当不错,临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市区,夜色中大海上的灯塔很是醒目。两人放好背包,瓦莲京娜迫不及待地先去洗澡,两天没洗了,又是夏天,身上的汗腻很不舒服。郄龙查看一遍房间内情况,没什么异常,防身用手枪藏在客厅的沙发垫下,打开电视看新闻。
没过多久,响起敲门声,估计是服务室来送汽车钥匙了。郄龙拿起钱包去开门,果然是服务室,面带职业性的笑容,递上汽车钥匙。他接过钥匙,熟练从钱包内取出100欧元小费给对方,不多不少。国王酒店在兰德卫普算是老牌的五星级酒店了,很多明星政要都在此下榻过,100欧元小费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瓦莲京娜半小时后从浴室出来,身裹雪白的浴袍,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坐在沙发上边喝边看电视,很是惬意。她的浴袍腰带并未系紧,领口和下摆开口较大,很是诱人,尤以一对修长的大腿为最。她翘腿而坐,小腿上隐现条状肌肉,格外性感。郄龙不急着去洗澡,含笑欣赏眼前美景,既然对方故意色诱,自己没必要假装正经。
瓦莲京娜不久点上一支香烟,把玩着银色登喜路打火机,瞥一眼郄龙道:“简森要是不打电话呢?”
郄龙没多想便道:“那你就给他打,时间不能超过明天下午,我们没时间多等。”
瓦莲京娜道:“如果他不同意提供勒莫厄尔号的详细资料怎么办?”
郄龙微笑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瓦莲京娜优雅地抽着香烟道:“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有必要达成一些基本的共识,否则很难进行合作。”
郄龙点头道:“同意,你说吧。”
瓦莲京娜正色道:“首先,双方要保持高度信任,不该隐瞒的绝不能隐瞒,尤其是关于瓦希德和上校的方面的情况;其次,不能打探各自的隐私,包括真实身份;最后,找到瓦希德或上校后,尽量活捉,谁也不能擅自处决对方。同意吗?”
郄龙道:“没有问题。”
瓦莲京娜道:“另外,还应该确定一下主从关系,关键时刻便于行动。”
郄龙直接说道:“不用确定,当然是女士优先,我保证听从指挥,只要是对合作有利。”
瓦莲京娜道:“那好,你明天去重新租一辆汽车,最好是越野车。马萨耶夫旅训练营肯定上山区内,沃尔沃旅行车不适合走非铺装路面,而且从F国一直开过来,担心引人注意,以防万一。”
郄龙点头道:“没问题,还有什么吩咐。”
瓦莲京娜晃晃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道:“再买两条香烟,要红色万宝路。私人要求,与合作无关,你可以拒绝。”
郄龙笑道:“当然可以,还要呢?”
瓦莲京娜道:“最后一个问题,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今晚你睡哪儿?”
郄龙道:“我睡沙发,挺舒服的。”
瓦莲京娜捻灭香烟,喝掉瓶中剩余的啤酒,起身道:“你也可以睡卧室。你在农庄救了我,但我不想欠这个人情,明白什么意思吗?”
郄龙点头道:“明白,但我还是想睡沙发。”
瓦莲京娜冷笑道:“怕我吃了你?”
郄龙却道:“那倒不是,只是不想和带刀的女人睡觉,很难有激情。”
瓦莲京娜知他瞥见自己藏在大腿上猎刀,眼睛够毒的,哼声道:“去死!”
说完,她转身走进卧室,用力关上了房门。
郄龙当然没有去死,而是去了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四十分钟后才出来。他也换上了浴袍,看了一会儿电视,困意袭来,遂关闭电视,倒头便睡。客厅沙发确实很舒服,而且也够宽大,不比卧室的双人床差多少,只是缺少美女相伴而已。他完全可以接受瓦莲京娜委婉的邀请,而且也不会对任务有什么影响,说不定能加深相互间的了解。
但他清楚瓦莲京娜是有意为之,真实目的不明,如此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拒绝,不想让双方的关系过于亲密。他临睡前检查了一遍塞入沙发夹缝间P229手枪,另有一支MP9冲锋枪藏在沙发垫下,确保子弹都已上膛,小心不为过,虽然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暂时不去想瓦希德和上校之事,抛却杂念,专心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郄龙一直睡到早上快九点才行,瓦莲京娜已经在洗漱完毕,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袍,玲珑有致身材若隐若现。他随即起身,进入卫生间洗漱,等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把早餐送来了,包含在房费里。早餐是典型欧式风格,味道一般,基本是大众化,没什么特点,毕竟是免费赠送的嘛。
两人很快吃完早餐,接下来工作昨晚一定确定好了,分头展开便是。郄龙负责重新租一辆越野车,但沃尔沃旅行车暂时不能还,等离开兰特卫普的时候再说。瓦莲京娜则留在酒店内,等候简森的电话,若过了中午还没接到,她便直接打给对方,没时间多等。勒莫厄尔号行踪不明,网上又查不到相关信息,目前只得通过简森来获取,形势较为被动。
郄龙上午十点离开酒店,没有马上去租车,而是乘坐出租车到城内旅游景点参观,目的是查看有没有跟踪者。他一小时内连续逛了四个旅游景点,换乘了三辆出租车,确定没有跟踪者后,步行数条街区,来到位于城东的国际连锁的租车公司。在欧洲租车一般以两厢车居多,主要是便于停放,当然也有越野车,只是可选择余地不多,除了路虎就是牧马人。
郄龙选了一辆黑色路虎越野车,牧马人太过显眼,容易引人注意。他护照和驾照齐全,直接用信用卡付账,很快就办理好租车手续,不久便开车离开。他没驾车返回国王酒店,在附近找了一个24小时停车场,停放好路虎越野车,然后乘坐出租车回到酒店。他中途收到瓦莲京娜发来的手机短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不用等我出午饭。
这是两人约定的暗号,说明简森打电话给瓦莲京娜了,她已经去赴约了。瓦莲京娜没说约会的地点,郄龙对此并不担心,以她的能力,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肯定会带上武器。他返回酒店房间,午饭直接打电话送来,之后便一直待在房间内,上网查询与勒莫厄尔号货船有关的信息。
瓦莲京娜说得没错,勒莫加尔确实是传说中的黑海之神,很多沿岸国家都它的名字来命名船只、建筑物与山川河流,极为广泛。仅是用勒莫加尔命名的船只就有上千条,根本无法辨别那一条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郄龙把拍摄的照片输入笔记本电脑比对,最终找到二十多条符合条件的,具体是那一条就不好确定了。
照片虽然很清晰,但因为只是货轮的侧面,舷号斑驳不清,很难进行比对。这些货轮大部分都属于黑海沿岸的国家,英文网上的相关资料不多,其余外文网站郄龙也看不懂,能找到信息自然有限。不过他判断勒莫加尔号货轮一定属于黑海沿岸的某个国家,只不过没有具体信息可查,无法确定。
瓦莲京娜下午四点返回酒店,和简森的约会还算愉快,但并未带回有关勒莫加尔号货船的详细资料。但简森已经同意帮她找资料,约好晚上七点去城郊的酒庄晚餐,到时将资料带来。酒庄附近有很多情人旅馆,简森的用意显而易见,资料岂能免费奉送。瓦莲京娜愉快答应,晚上六点半简森会来国王酒店接她,两人一同前往。
瓦莲京娜询问郄龙租车事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晚就可离开兰特卫普。勒莫加厄号货船已经驶离港口快一天了,目的地不明,需要抓紧时间。瓦莲京娜返回时买了些衣服,其中有条很漂亮的连衣裙,配素色高跟鞋,十分靓丽妩媚,准备晚餐时穿着。她当然不会陪简森在情人旅馆过夜,手包内藏有麻醉针剂,是在农庄搜索上校时找到的,自己和阿布就是被这东西弄昏的。
下午六点,郄龙提前离开酒店,暂时没有退房,以免情况有变。他步行前往停车场,开出路虎越野车,不久又返回酒店附近,停在西侧街道上,隐蔽观察。据瓦莲京娜所说,简森开得是一辆蓝色宝马5系列轿车,像是新买的,看来港口办公部门的薪水不低,或者是另有灰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