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瓦莲京娜经验丰富,心照不宣地快速改变战术,开始绕行包抄路虎越野车,分散对方的拦阻火力。两名男子果然上当,立刻分头拦阻绕行包抄的瓦莲京娜和郄龙,拦阻火力被分散,效果明显减弱。另外,他们不得不移动位置拦阻郄龙和瓦莲京娜,不知不觉地离开用以掩护的路虎越野车,暴露在外。
郄龙趁机靠近,突击步枪的快瞄镜迅速锁定其中一名男子,移动开火,点射不停。该男子则原地追射起来,结果连边都没沾上,自己反倒挨了两枪,子弹全部打在胸口上。他当场闷哼倒在路虎越野车头前,尚未毙命,垂死挣扎。另外一名男子见同伴中枪倒地,马上转身开枪射击郄龙,却忽略了从侧方靠近的瓦莲京娜,完全是找死。
他没开几枪,便被瓦莲京娜一枪爆头,立时栽在在同伴脚下,当场毙命。
郄龙和瓦莲京娜快速会合,准备开车追赶逃走路虎越野车,结果发现四个车胎全部被打爆了,看来对方抱必死之心来掩护上校逃走。两人没有去查看第三辆路虎越野车,车胎肯定也被打爆了,随后跑步追赶乘车逃走的上校,希望还有拦截的机会。两人很快冲出密林边缘,发现路虎越野车已经开始山间公路,相距百米左右。
瓦莲京娜马上举起突击步枪就要瞄准射击,却被郄龙及时伸手抓住枪管护木按下,示意她不要开枪,随后说道:“别开枪,公路上有平民车辆,容易误伤。”
瓦莲京娜也知道开枪很可能误伤平民,但是很不甘心就这样让上校逃走,自己卧底马萨耶夫旅数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她随即将短突击步枪斜背身上,伸手对郄龙道:“把你的狙击步枪给我!”
郄龙却道:“对不起,为了能加快追击速度,我把背包留在了后面,现在回去取也来不及了!”
瓦莲京娜忍不住出声咒骂道:“该死,如果让上校跑了,再想找到他就更困难了!”
郄龙当然也想抓住上校,可眼下只能看着路虎越野车开远,毫无办法,着急也没有用。他很快安慰瓦莲京娜道:“不要太着急,不是还有俘虏吗,可以从他身上问出上校的下落!”
瓦莲京娜摇头道:“训练营出来人都不怕死,问了也是白问!”
郄龙则很有自信地说道:“俘虏要是不怕死,他刚才何必要逃跑。”
瓦莲京娜眼神一动,立刻转身往回走,同时说道:“我来审问俘虏,你负责警戒。”
两人随即快速返回俘虏被捆绑处,郄龙中途捡起了背包,被击毙两名男子的尸体拖入隐蔽处,两辆路虎越野车没时间移动,直接留在了原地。两人没在附近审问俘虏,很快将他拖拽而行,进入密林深处审问。两人合力把俘虏拖至一棵大树下,瓦莲京娜负责审问,郄龙则持枪在周边警戒,当然离得并不太远,可以听到审讯内容。
他不能完全相信瓦莲京娜,估计对方也一样,必须防止她对审讯内容有所隐瞒。
俘虏在被拖拽途中就已经醒了,封堵嘴眼的铝箔胶带被撕开后,断折鼻梁的痛感更强烈了,面部有明显的肿胀。他双眼适应当前的光线后,马上看到蹲在身前的瓦莲京娜,虽从未见过她,可知道一定是黑寡妇。他很清楚自己处境,但强装镇定,不久对瓦莲京娜说道:“黑寡妇,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上校也绝不会放过你!”
瓦莲京娜盯着俘虏不言不动,不久亮出锋利的猎刀,熟练而迅速地切掉俘虏左手的尾指,然后丢在身前道:“你还有九次机会,上校准备逃到哪里去?”
俘虏没想到黑寡妇什么也没问,上来就切掉自己一根手指,当即痛得脸色发白,身体剧烈挣扎,哼叫不已。他数分钟才恢复正常,喘息着说道:“我不知道,上校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
瓦莲京娜什么也没说,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很快切割下俘虏第二根手指,来自右手。她同样将断指丢在俘虏身前,平静说道:“还有八次机会。”
俘虏痛得只翻白眼,大声惨叫,直到嗓子喊哑才停止下来,痛苦不堪地说道:“我真不知上校要去那里,不过我们上一个落脚点是B国的兰德卫普市,他可能去哪里了。”
瓦莲京娜道:“具体地址。”
俘虏道:“我们乘坐货船抵达兰德卫普的,之后就一直待在船上,没有上岸,不清楚具体位置,应该是在码头上吧!”
瓦莲京娜追问道:“货船的名字?”
俘虏想想道:“好像是叫勒莫佳尔号,名字很不好念,听上去不像是英文。”
瓦莲京娜皱眉思索片刻道:“应该是叫勒莫加厄,对不对?”
俘虏想想道:“好像是,我的发音不太准,你也知道这艘货船?”
瓦莲京娜冷冷说道:“你没有发问的权利,只能老实回答问题,否则手指不保,明白吗?”
俘虏很是惶恐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不敢再胡乱发问。
瓦莲京娜随后继续问道:“你是从训练营出来的,告诉我具体位置?”
俘虏听完却连连摇头道:“我虽然是从训练营出来的,可真的不清楚具体位置,只知道是在大山里。我们平时很少离开训练营,而且进出都要带上眼罩和头套,由专门人员引领,完全不知道方位和路线。”
瓦莲京娜相信俘虏说的是实话,因为阿布也是这样告诉她的,看来训练营确实很隐蔽,而真正的目标很可能就藏在那里。她不便当着郄龙的面讯问俘虏该目标的情况,随即说道:“训练营除了上校外,还有没有其余负责人?”
俘虏道:“上校不经常在训练营,平时基本都是由教官负责。”
瓦莲京娜道:“训练营一共几个教官,具体由谁负责?”
俘虏道:“常驻的有三名教官,其中一名年纪大教官具体负责。”
瓦莲京娜道:“他多大年纪?”
郄龙站着俘虏身后不远处,觉得瓦莲京娜的审问有些跑题了,或者是另有目的,上校的下落应该比教官的年龄更重要。但他不便插嘴打断,很快抬起左手,露出腕表,然后朝瓦莲京娜晃动了两下,示意她抓紧时间。尽管两人和上校的手下交火时,使用的武器全部安装这消音器,可毕竟也使用了手雷,很可能会引起山中徒步旅行者的注意。
而现场尸体也没有清理,被人发现后,肯定会报警,所以要尽快审讯,及时撤离。
瓦莲京娜看到了郄龙的示意,但没有理会,继续催促俘虏回答,这个问题很重要。
俘虏很快摇头道:“我不知道教官的具体年龄,不过他头发都花白了,至少也应该有五十四五岁吧!”
瓦莲京娜道:“教官的名字?”
俘虏继续摇头道:“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负责教官是11号,另外两个分别是17号和15号。”
瓦莲京娜估计教官们不会用真名,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都参加过第二次柯罗兹尼之战,其中不少是在逃的通缉犯,当然不敢用真名。但她没想到训练营的教官也会使用代号,跟自己参加秘密集训是一样,说不定马萨耶夫旅有军队背景的人员,或者是退役的教官。可她现在没时间想这个问题,马上对俘虏说得:“最后一个问题,上校叫什么名字,别说你不知道?”
俘虏立刻苦脸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家都叫他上校,没人知道真名,也不敢问。”
他话音未落,眼前刀光闪过,咽喉瞬间被割断,人当即侧倒在地,张嘴发出喑哑声响,垂死挣扎。
十分钟后,郄龙和瓦莲京娜重新回到山溪旁,后者卸掉背包,蹲在水边清洗脸上灰土。她其实很清楚俘虏不可能知道上校的名字,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灭口的理由,尽管毫无必要。她洗干净脸上的灰土,从背包内取出急救包放在一旁,然后毫无避讳地撩起上衣,查看被雪茄烫伤的位置,水泡十分明显。
她直接用猎刀的刀尖挑破水泡,然后打开急救包,取出药棉擦拭干净,最后涂抹上消炎药,简单包扎好。这点伤对她不算什么,只是急救包内没有烫伤药,先涂抹一些消炎药,防止发炎感染。
郄龙很绅士地背对瓦莲京娜持枪警戒,不久开口问道:“你似乎知道俘虏所说的货船,能说说原因吗?”
瓦莲京娜此刻已处理好烫伤,起身放下上衣,背上背包道:“勒莫加厄是传说中的黑海之神,很多沿岸国家的船只都用它命名,叫法有很多,但以勒莫加厄为主。”
郄龙道:“这就说明该货船来自黑海沿岸的国家,马萨耶夫旅的训练营也应该在那里?”
瓦莲京娜点头道:“可以这样推断,但也不一定。该货轮或许属于某个沿岸国家,但不一定是从哪里开来的,需要进一步查证才行。”
郄龙道:“这里距离兰特卫普约有四五百公里,我们抓紧时间的话,或许能追上上校。对了,你身上有护照吗?”
瓦莲京娜点头道:“护照没问题,你的车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