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尼见多识广,顿觉情况不对,并未靠近瓦莲京娜,站在开放式厨房旁,较为镇定地询问她是不是还想喝酒。他清楚记得密码手提箱放在书房内,瓦莲京娜为什么取出来放在茶几上,里面除了货轮航行的资料外,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他猜不透对方的用意,而且也意识到今晚的相逢绝非偶然,暗自提高警惕。
瓦莲京娜正在用干毛巾擦头发,一手夹着香烟,根本没看萨维尼,随后说道:“不想喝酒了,感觉有点饿,厨房有吃的吗?”
萨维尼点头说有,很快进入厨房,从冰箱里取出火腿和面包片,简单做了两个三明治,然后配上一杯牛奶,放在餐盘里,端到茶几前。瓦莲京娜也不客气,拿起三明治便大口吃起来,看来确实是饿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冷傲和美貌依旧,但却多了一股难言的威慑力,绝非一个脱衣舞娘所该有的。
瓦莲京娜很快吃完一个三明治,喝口牛奶,这才抬头看着萨维尼,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三明治味道不错,牛奶一般,热一热应该更好一点。”
萨维尼猜不透瓦莲京娜的真正用意,听完说道:“那我给你去热一热。”
瓦莲京娜摆摆手,抽着烟说道:“不用麻烦了,事情办完我就走,很快的。”
她见萨维尼有些发愣,当即撇撇嘴道:“你不会以为我真得是来和你睡觉的吧?”
萨维尼的欲望早就消退的一干二净了,尴尬笑道:“不会,但不知为什么找我?”
瓦莲京娜伸手拍拍茶几上的密码手提箱,微微一笑道:“不是找你,是找它!没时间耽搁了,告诉我密码!”
萨维尼疑惑说道:“手提箱里只有货轮的航行资料,你要这些干什么?”
瓦莲京娜语气渐冷道:“这个你不必多问,只需要告诉我密码就行。”
萨维尼果断摇头道:“你不说出原因,我是不会告诉你密码的!”
瓦莲京娜瞥一眼萨维尼道:“你想必已经收到钱了,还需要我明说吗?”
萨维尼皱眉道:“你是黑帮的人?”
瓦莲京娜道:“别管我是谁,说出密码就和你无关了。”
萨维尼却道:“我是收了钱,但东西你们已经拿走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瓦莲京娜用力一拍手提箱,厉声说道:“没有密码我也能打开手提箱,这是最后的警告,听明白了!”
萨维尼突然后退两步,迅速从浴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金属的PPK手枪,枪口对准瓦莲京娜道:“我不管你是谁,放下手提箱,马上离开公寓,否则——”
瓦莲京娜突然打断他道:“否则怎样,开枪打我吗?”
萨维尼道:“别以为我不敢!”
瓦莲京娜轻蔑地说道:“你可以试试,不过建议你先检查一下枪里有没有子弹。”
萨维尼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能低头查看PPK手枪子弹是否上膛,注意力从瓦莲京娜身上移开。他刚拉动手枪套筒查看,茶几上牛奶杯便突然飞了起来,准确砸在他脸上,痛感强烈。他闷哼着向后退,牛奶泼了一脸,视线不清,离开抬手擦拭。可不等他擦干净脸上的牛奶,握枪的右手立时被人抓住,不久有所反应,手腕一痛,PPK手枪被夺走了。
扔杯夺枪的当然是瓦莲京娜,动作快速准确熟练,转眼便解除了威胁。萨维尼不甘心,马上扑向瓦莲京娜,准备夺回手枪,控制对方,大概还把她当场普通的女人。瓦莲京娜左手拿着一个沙发靠垫,眼看萨维尼扑来,冷笑不语,直接把PPK手枪顶在沙发靠垫,快速扣动了扳机。
枪膛里当然有子弹,瓦莲京娜刚才只是诈萨维尼,欺他没有经验而已。她确实没想到萨维尼会在厨房里藏有手枪,自己搜索的重点是书房和卧室,不可原谅的疏忽,注意还是太轻敌。她夺过手枪后,仅凭枪身的重量便判断出有子弹,抛壳窗旁的弹膛指示器已经凸起,说明子弹已上膛,所以在萨维尼扑来时果断开枪。
萨维尼显然不熟悉该手枪,居然还要拉动套筒查看子弹是否上膛,活该被夺走。
7。65×17毫米子弹瞬间穿透沙发靠垫,减弱射击声,然后准确命中萨维尼左腿,人当场栽倒在地。萨维尼倒地后,距离瓦莲京娜不足一米,可以清晰看到她白皙修长的双腿,而且十分结实均称,比套着丝袜时候还性感。可他现在除了疼痛、紧张加恐惧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余想法,引狼入室,后悔不已。
他见瓦莲金娜距自己不远,忍痛伸手想抓她双腿,结果面部立遭重踢,鼻梁断折,鲜血飞溅,当场昏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凉水泼醒,放在躺在茶几前,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他被踢断的鼻梁已经不流血了,可头部一动就疼,十分难受。他勉强看到瓦莲京娜坐在茶几上,浴巾已经换成自己衣裤,略显宽松,不过以她身材完全可以撑起来,同时正在用自己登喜路打火机点烟。
瓦莲京娜弄醒萨维尼后,手指夹着点燃的香烟问道:“手提箱的密码是多少?”
萨维尼意识很清醒,知道说出密码就死定了,喘息着说道:“我头疼的厉害,想不起来密码是多少了!”
瓦莲京娜冷然一笑,起身蹲在萨维尼勉强,晃动着手中的登喜路打火机道:“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
她说完打着打火机,把闪动的蓝色火焰凑到萨维尼左耳耳垂处,长时间烤炙,面无表情。
萨维尼很快就忍受不住了,立刻张嘴惨叫,却被瓦莲京娜用沙发靠垫堵住面部,只能发出呜呜痛叫,身体不断挣扎。打火机的烤炙持续了一分钟,然后沙发靠垫被拿开,瓦莲京娜继续问话,抽烟冷冷地看着他。萨维尼从未受过这种折磨,没坚持多久便说出了密码,同时恳求瓦莲京娜放过自己,书房保险箱里有二十多万欧元现金。
瓦莲京娜根本不理萨维尼求饶,得到密码后,快速打开茶几上手提箱,把里面的文件全部取出来,伸手在箱内探摸,十分小心。她不久找到手提箱的夹层,谨慎打开后,露出里面八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圆形金属器皿,触手冰凉。她仔细查看八个圆形金属器皿,没发现任何异常,遂重新将夹层盖好,装入文件,关闭手提箱。
她随后拿起沙发靠垫,直接按住萨维尼的头部,PPK手枪顶在上面,迅速扣动了扳机,当场击毙对方。她不能留活口,萨维尼从答应偷运“货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必死无疑,无论是黑帮还是瓦希德,都不会放过他。她不清楚手提箱是如何送到萨维尼手中的,但里面东西是瓦希德最关心,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现在已基本取得瓦希德信任,尤其是拿回手提箱物品后,距离真正的目标越来越近,必须更为小心才行。她击毙萨维尼后,快速清理掉自己留在公寓内的痕迹,不留任何线索,尽快离开。她不久戴上棒球帽,遮住头发,手拎密码箱,PPK手枪塞入在裤兜里,外加一个在萨维尼尸体找到的备用弹匣。
她顺手拿起大门旁鞋柜上奔驰轿车钥匙,果断开门而出,低头避开走廊上的监控摄头,快步走到电梯前。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应该不会有人使用电梯,但顶部楼层指示灯却在闪烁,一路升了上来。她十分冷静,伸手握住裤兜内PPK手枪,子弹已上膛,随时可以开火,以防万一。
电梯很快停在十七层,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名送外卖的年轻男子,头戴摩托头盔,身穿便装,外衣上还套着带反光的马甲。年轻男子看了一眼穿着萨维尼衣服的瓦莲京娜,自然感觉很奇怪,但很快擦身而过,看不到面部。他不便留在电梯口,手拎快餐箱朝走廊右侧走去,搜寻1714号公寓。
瓦莲京娜见从电梯内走出的是送外卖的,暗自松了口气,却并未放松警惕,仍旧低着头,快步走入电梯内。她先关闭电梯门,然后再按键下行,十分小心。送外卖的男子正是郄龙,通过硬盘上资料找到萨维尼所租住的公寓,然后在附近街区偷了一辆送外卖踏板摩托车,混入公寓大门。
他手中的快餐箱内根本没有快餐,塞着装有MP9冲锋枪和弹药的背包,带消音器的P229手枪插在快餐向侧袋内,伸手便能快速抽出。他很快找到1714号公寓,通过门缝看到里面有灯光闪动,遂伸手按动门铃。他连续按动门铃,公寓内没有反应,但大门却残留着香水味儿,跟电梯前闻到的一样。
他立感情况不对,果断抽出插在快餐箱侧袋内的手枪,对准公寓门锁连开两枪,当场打坏,推门而入。他一进门便看到客厅内尸体,没有靠近,转身便朝电梯跑去,速度飞快。他很快抵达电梯门前,顶部的楼层指示灯刚好停在负二层,不久熄灭。他清楚公寓负层是车库,杀手显然是要驾车离开,而且绝对是个女人,很可能是花岗岩国际安保公司派出的。
他曾在让雷米的公寓里遭过女杀手袭击,这次也许是同一个人,当即按键等待电梯上行,尽快下楼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