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郄龙带着工作帽和口罩,但仍有被跟踪者看出来的危险,估计对方手中会有自己和克洛薇的照片,自然是二副提供的。他担心暴露身份,很快推着工作车离开1141房间,朝与跟踪者相反的方向走去,逐渐靠近楼梯间的入口。他走过楼梯间的入口时,通过门上的玻璃窗朝里面瞥了一眼,果然发现暗角中有人影闪动,暂时看不太清楚。
郄龙若无其事地推着工作车走过楼梯间入口,没多远停下,从车上取出清洁剂和毛巾,返回入口门前,开始喷洒在门把手和窗玻璃上,然后用白色毛巾进行擦拭。他擦拭完一面,推门进入楼梯间内,开始清洁另一面的门把手和窗玻璃,故意不望角落里看,就当没看到有人躲藏。走廊上两名跟踪者见保洁员进入楼梯间,相信负责警戒支援的同伴一定能应付,而且楼梯间和走廊的监控都已关闭,不用担心被酒店的保安发现。
两名跟踪者随即转身往回走,不久靠近1120号房间,左右查看无人,随即卸下背包打开,取出藏在里面带消音器的迷你型乌兹冲锋枪,准备开始行动。与此同时,楼梯间内的郄龙也被负责警戒的跟踪者用手枪逼住,命他面朝角落站好,严禁回头看。郄龙只好听话地面朝角落站好,通过光滑墙壁的倒影盯紧跟踪者,趁他偷眼查看走廊上的动静时,快速转身,暗藏手中的十字改锥直接贯入对方太阳穴,瞬间直没至柄。
警戒跟踪者那里会想到保洁员是郄龙假扮的,毫无防备,当场闷哼瘫倒在地,四肢抽搐待毙。郄龙及时卸掉跟踪者手中的带消音器的格洛克17型手枪,然后把尸体拖至角落里,熟练而快速地搜身,找到一部带耳麦的对讲机、两个备用弹匣,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他没时间查看这些物品,迅速装入连体工作服内,持枪靠近楼梯间入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查看走廊上的情况。
走廊上的两名跟踪者已经带好了黑色面罩,其中一人掏出门卡,开始插入房门锁内,攻击在即。房门很快打开,但是被防盗链挡住,其中一人立刻伸手去摘防盗链,身体背对楼梯间入口。郄果断开门而出,举枪瞄准1120号房门前的两名跟踪者全速射击,噗噗声连响不断,飞快打光弹匣内所有的子弹。
两名跟踪者猝不及防,每人至少中了五六枪,全部是胸腹要害,躺在门前垂死挣扎。郄龙更换弹匣,快速靠近,对准两人心口补枪击毙,随后弄开房门,直接将两具尸体拖入房间内,不忘关门。他进门后马上出声通知克洛薇,让她带好背包,准备快速撤离,拉杆箱不要了。他同时对尸体进行搜身,两支迷你型乌兹冲锋枪全部装入背包内,也包括对方携带手枪钱包一类的物品。他最后把自己化名博诺的护照塞在其中一人身上,照片用子弹击穿,无法辨认,用来迷惑对手。
三具尸体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警方必然先调查死者身份,护照是最好的证据,等他们查明之后,自己和克洛薇已经安全转移了。他已最快速度收拾随身物品,脱掉连体工作服,带着克洛薇走出房间,不久走楼梯下到第10层,果断拉下走廊里的火警警报,刺耳警报声响彻整个酒店。
郄龙和克洛薇沿着楼梯快速下行,一路遇到大量匆忙撤离的旅客,夹杂在人群中往下走,场面很是混乱。酒店的保安很快出现,随即开始指挥疏导旅客,混乱的秩序逐渐恢复正常,下行的速度明显加快。郄龙和克洛薇不久从防火通道撤离出酒店,自后门绕行至酒店附近的街道上,挤在围观的人群,四下搜索那辆黑色宝马X5。
酒店的保安已经在大门附近拉起来警戒带,所有旅客都被疏散至警戒带外,等待消防人员前来。酒店外围挤满了人,郄龙看不到黑色宝马X5在何处,当即带着克洛薇走到偏僻处,取出搜缴的对讲机,带好耳麦,等待对方联系。他不能主动联系对方,因为不熟悉对方的通话方式,担心暴露。
他的F语很一般,而克洛薇也不能应答,只好耐心等待了。三名跟踪者都被击毙了,只剩最后一名,线索不能断,必须活捉才行。两分钟后,对讲机里果然传来呼叫声,说得确实是F语,语气很是焦急。他故意喘息着开口回应,告诉对方自己受伤了,男性目标已经被干掉,女人触发火警,趁乱逃出酒店。目标现在沿着帕特河往西逃,自己正在追赶,速来接应。
他说完便立刻结束通话,由克洛薇带路朝帕特河走去,等待黑色宝马X5出现,找机会夺车捉活口。
克洛薇熟悉酒店附近的地形,不久带着郄龙穿过穿过拥挤的马路,钻入附近纵横交错的街巷内,熟练绕行。两人没多久便抵达酒店后面的帕特河,几十米宽的河面在这里转弯向西流去,水质较为清澈,远处有游船缓缓开动。帕特河两岸都是步行道,禁止车辆通行,并有绿化带与建筑物隔开,绿树成行,浓郁满地。
进入步行道后,郄龙很快和克洛薇分开,格洛克17型交给他使用,以防万一。黑色宝马X5无法开入步行道,不过绿化带左侧有不少街巷连通帕特河,大部分可以通车,跟踪者很可能从街巷内开车赶来。克洛薇按照郄龙所说的办法行动,借助树荫的掩护,沿着步行道快速西行,脚步匆匆。
郄龙拖后二三十米,密切关注绿化带左侧街巷内的动静,黑色宝马X5随时都会出现。他估计酒店楼梯间尸体此刻已经被发现了,警察抵达至少需要十分钟,排除火警险情才能进一步侦查。以此推算,他们找到另外两具尸体,至少也要四十分钟,然后是勘察现场和排查询问,真正展开有计划的搜索,最少也要两小时以后。
他本想等到两名杀手进入1120号房间内再动手,可谁知对方竟然携带两支迷你型乌兹冲锋枪,正面交火肯定危险,也容易误伤克洛薇,所以果断出手偷袭,当场击毙对方。在酒店内捉活口审问的计划只好临时更改,引诱最后一名跟踪者追来帕特河畔,找机会下手夺车抓人,尽快远离险地。
大约过了一刻钟,黑色宝马X5果然出现在绿化带左侧的街巷出口,司机坐在车内不断朝河边的步行道查看,搜寻克洛薇的踪迹,同时用对讲机连续呼叫同伴。郄龙已经关闭了对讲机,躲在树后用手机和克洛薇联系,通知跟踪者已出现,让她按照计划行事。他没关电话,插上耳麦,保持通讯不断,紧盯跟踪者的动向。
克洛薇按照计划穿过绿化带,背着背包出现在黑色宝马X5前方不远处,神色慌张,跑步而行。跟踪者很快看到跑动中的克洛薇,立即开车追了上去,路上行人较多,车速无法提高,气得不断按喇叭。克洛薇听到汽车鸣笛声,回头发现黑色宝马X5追来,立时加速跑动,稍后拐入一条偏僻的街巷。
黑色宝马X5不久开至,熟练拐入狭窄偏僻的街巷内,前方几十米外,克洛薇正在全速逃跑。跟踪者离开加速追上去,距离不到拉近,速度不减,似乎准备撞死目标。克洛薇当然跑不过黑色宝马X5,听到身后车声逼近,果断冲上附近一幢废弃公寓楼的台阶,弯腰从破损大门上断开的封条处钻入,消失在光线昏暗的走廊内。
刺耳的刹车声随后响起,黑色宝马X5停在公寓楼前。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开门下车,看看左右无人,掏出伯莱塔92F手枪,快步走到大门前,弯腰钻入。废弃的公寓楼里有股难闻臭味,跟踪者忍不住捂住口鼻,借助微弱光线搜寻目标的踪迹。走廊的地面上落满灰尘,目标留下的脚印很明显,一路延伸至楼梯前。
男子持枪追至楼梯前,探头往上看,同样是光线昏暗,但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目标就在楼上,他立即加速追上去,不久抵达三楼,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内,紧闭房门下的缝隙内有人影闪过。他快步冲过去,伸手推门,发现里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当即果断用力撞开,大胆闯入。
对方是女人,没什么威胁,尽快干掉,不留活口。
男子撞开房门而入,发现客厅了里没人,遂持枪逐屋搜索,不久发现卧室用木板封住的窗户有缺口,外面是防火梯,直通下面的街巷。他立刻走到窗前的缺口查看,没发现有目标的踪迹,正待转身继续搜查其余房间,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卧室内,噗噗声随即响起。他顿觉腿部剧痛,当场摔倒在地,手枪脱手甩落墙边。
他心知情况不妙,快速伸手去捡枪,可手指刚触及手枪握把,面部便重重挨了一脚,眼前一黑,人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