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退后几步,持枪瞄准铁链上的锁头开火,两个点射便成功击毁。他随即拧掉残锁,摘下铁链,开门而入。地下室内部空间不算大,也就二三十平米左右,大部分空间都被货箱占据,仅尽头处有少许空间,走私者就被关押在那里。他们双手双脚都被塑料束带捆牢,脖子上还栓有铁箍,直接固定在墙壁上,根本无法移动。
郄龙持枪靠近走私者,发现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人已经因伤势过重而死去,剩下两人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快速弄开两名幸存者脖子上的铁箍,接着用匕首割断捆绑其手脚的塑料束带,恢复他们自由。两名幸存者当然不认识郄龙,不过既然前来解救自己,肯定是友非敌。他们被捆绑关押了很长时间,手脚血脉流通不畅,暂时无法起身,继续坐在地上恢复。
郄龙没时间多等,不久开始询问对方的身份,并说出阿米尔的名字,消除对方的疑虑。对方似乎认识阿米尔,听到其名字,紧张的心情略显放松,但没开口说话,抬手示意要水喝,显然口渴的厉害。郄龙身上没带水,背包都留在皮卡车上,准备回去取来,但对方却示意附近货箱内就有瓶装水。
郄龙立即起身搜寻,战术枪灯很快照见货箱上的英文标识,瓶装水货箱压在下面。他没工夫挪动货箱,径直拔出匕首,割开硬纸板包装箱,取出瓶装水,直接扔给两名走私者。他自己也拿一瓶,拧开饼盖,小口啜饮。两名走私者确实渴坏了,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一口气干掉多半瓶,这才缓解了体内的焦渴。
其中一人像是领头的,似乎认识阿米尔,很快询问郄龙是不是阿米尔的朋友,后者在那里。郄龙看出对方十分谨慎,言外之意是不太信任自己,没见到阿米尔之前是不会透露什么消息的。他不想让受伤的阿米尔来回活动,防止伤势加重,随即用单兵电台连续阿米尔,直接让双方通话,消除其警惕之心。
单兵电台是西方大国现役的通讯装备,保密性强,通话质量很高,几乎没有杂音,在地下室内也能收到信号。领头的走私者与阿米尔通话了三十秒,确定其身份无疑,随后将单兵电台还给了郄龙。他终于消除了戒心,清楚郄龙有事情要询问,立刻表示知无不言,除非不清楚。
郄龙最想知道瓦希德和黑寡妇的下落,快速调出手机上照片,递给对方看,希望能有所收获。对方接过手机,仔细查看瓦希德和黑寡妇的照片,不久连连摇头,确定没有见过这两个人。郄龙很是失望,但仍不想放弃,随即让对方看看隐龙无人机最后传来监控画面:一辆BMP—2步兵战车行驶在乌卡市马路上。
对方不明所以,马上询问郄龙要找到人是政府军吗,走私者最怕和政府军接触,自己恐怕无能为力。郄龙摇头说自己找到不是政府军,不过目标是乘坐步兵战车离开乌卡市的,去向不明,想知道有没有走私者看到过这辆步兵战车。政府军现在攻城正急,所有装甲车辆丢集中在室内,城外绝少有步兵战车出现,否则会十分显眼。
走私者想了想,不久告诉郄龙,自己确实没见过这辆步兵战车,但有同伴在乌卡运河东岸见过,双方还交过手,可具体情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郄龙马上追问他的同伴在那里,能否尽快联系上,最好当面询问。对方却说目前联系不上,因为他和同伴是分头行动的,对方负责运送走私货物过河。为了保证安全,行动其间中断一切联系,直到走私物资安全运出。
不过对方还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同伴发现步兵战车的地点是在乌卡运河3号公路桥附近,现在肯定已经不在那里了,不过应该有线索可以搜寻。郄龙清楚继续追问意义不大,看来只能赶往3号公路桥搜寻了,虽然希望不大,但至少是条线索,总比茫无头绪的四下乱找要好。
郄龙随后搀扶两名走私者离开地下室,返回街道,会合阿米尔,将两人安置在皮卡车内。阿米尔清楚3号公路桥在那里,马上就可以离开,但两名受伤的走私者却很难独自离开,只能一切带走了。可他们却面临着一个新问题,皮卡车发生故障了,发动机始终打不着,不久还冒起的黑烟。
没有车辆是无法前往3号公路桥的,目前有找不到替换的车辆,只能尽快维修了,但看清楚不太乐观。领头的走私者见皮卡车无法看动,马上告诉郄龙和阿米尔,他们在努亚尔镇上藏有车辆,没必要维修,直接换车离开便可。郄龙马上询问藏车的位置,获知后迅速前往查看,留下阿米尔负责警戒。
十分钟后,郄龙开着一辆七成新的皮卡车返回,底盘有所加高,便于越野行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装。走私者需要在车厢内装载量货物,焊接防弹钢板会增加自重,速度减慢,一旦遇到政府军的巡逻队,很难摆脱。而且他们火力也无法和政府军巡逻队对抗,遇到唯有高速撤离,跑不了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
两名受伤的走私者很快被转移到新车上,车厢内黄金也被搬运过去,没让走私者发现,以防万一。这些人唯利是图,目前是感谢相救而提供消息,如果他们发现车厢的背包内有黄金,结果难料。阿米尔熟悉前往3号公路桥的路线,准备就绪后,接替郄龙开车,沿着镇北的公路径直开了下去。
走私者们经常跑这条公路,清楚哪些路段好走,哪些路段难行,尤其是政府军巡逻队经常出现的地点,需要及时避开。努亚尔镇的果树林燃起大火,附近几十里方圆都能看得到,肯定会引起政府军巡逻队注意,估计正在赶来查看的路上。没过多久,领头的走私者便指引阿米尔开上一条岔路,离开公路,避免和政府军巡逻队遇到。
走私者们经常在夜间活动,政府军巡逻队自然也加大了夜间巡逻的力度,不过重点是乌卡运河东岸一线,很少深入靠近乌卡市的村镇。所谓的岔路,其实就是走私车辆轧出来的土路,自然坑洼不平,但对底盘加高和避震增强的皮卡车则毫无困难,很快就开出数里地,附近村庄的轮廓清晰可见。
附近村庄大部分都废弃了,多数被走私者占据和使用,作为临时中转站,藏匿部分货物,便于快速运输至乌卡运河旁。领头的走私者熟悉前方的村庄,前几天他们还在那里停留过,或许有同伴在。他清楚郄龙和阿米尔要找到人很危险,尤其是和政府军有牵连,并不想跟去。此刻已远离努亚尔镇,如果村庄内有同伴,可以将他们走送至那里,双方都方便。
领头的走私者很快说出自己想法,郄龙和阿米尔均表示赞同,毕竟带着两名走私者行动确实不方便,有些事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但他们也不清楚村庄是否安全,不能贸然开过去,需要提前侦察一下。领头的走私者却说不用,如果村内有同伴留住,一定会悬挂标记,自己人一看就明白。
既然如此,阿米尔随即开车拐向村落方向,不久停在千米之外,熄火观察。今晚月光较为明亮,远处的村庄清晰可见,西侧一所民居顶部有彩带状的物体随风飘舞,正是走私者们悬挂的标记,说明里面有人留住。领头的走私者很快便看到标记,相当高兴,马上示意阿米尔开车过去。尽快和同伴会合。
郄龙较为谨慎,建议阿米尔稍等片刻再开车靠近,继续观察五分钟,以防万一。他不是怀疑领头走私者的话,而是发觉该村落外的地形是开阔,没有什么掩蔽物,非常适合伏击,必须多加小心。他不久开门下车,使用狙击步枪上夜视镜进行搜索观察,主要针对村镇开阔地带,但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他没理由阻止走私者和同伴会合,只是对村庄不太放心,但也没时间潜入其中搜索,很快决定送两名走私者过去。但他为了安全起见,让阿米尔驾车避开开村外的空旷地点,从另一侧绕行靠近村庄,防止有埋伏。他没返回车内,而是翻上车厢,换上缴获PKM通用机枪,弹药箱满装,假设在车顶,随时准备开火射击。
阿米尔很快启动皮卡车,按照郄龙指示避开村外的开阔地带,小心从另一侧绕行靠近,高度警惕。皮卡车不久离开土路,越野而行,逐渐抵达村落北侧,这里地势较高,可以俯瞰村内情况,优势明显。随着皮卡车渐渐靠近村落,郄龙对开阔地带的怀疑也越来越重,只是那里长满野草,很难发现有埋伏。
皮卡车很快开上村落北侧的制高点,郄龙果断让阿米尔停车,然后操控PKM通用机枪,对准开阔地带猛烈扫射,进行火力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