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他扣好了安全带,然后启动了汽车。
就在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男子,忽然眉眼微动,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何时有了车子?”
“你要是还清醒,就下去吧。”慕宜闻言,一点也不客气。
“我喝醉了,慕老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我是真的没有喝醉,你说我是不是喝醉了,那是怎么回事?”
她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专心的开车,虽然她的动作很生疏,但还是很小心的。
右手托着下巴,厉司寒背靠在车窗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很美,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你怎么想要买一辆车?”
说话间,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因为这辆车子,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狭小了。
“我要去经历一次全新的人生,另外,你在车上别搭理我。”
但他根本没有听到,只是问了一句:“重生?”
“让你重新开始。”她说,只有对他狠,她才会对自己更狠。
那一刻,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深邃,带着一丝淡淡的青色,许久,他才笑了笑:“女人的心,的确是最毒的。”
慕宜还是不去看他,专心地开着车。
过了一会儿,车停在了她的家门口,她扶着他,厉司寒紧咬着薄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在她的身体上。
他的重量,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连带着她的肩头,都传来了轻微的疼痛,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重吗?”他忽然问道,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咬着牙,艰难的扶着他往下滑落的身体,问:“你说是什么?”
厉司寒把头靠在她的脖子上,胸口的肌肉一颤一颤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烫:“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你给了我什么,我也要让你感受到我的爱。”
沉重,沉重,压迫,痛苦,都是她带给他的。
慕宜闻言,手指忍不住一抖,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她忍住了,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回应他,而是扶着他,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喉咙一僵,嘴唇干涩,厉司寒不耐烦的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领结,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嘲讽的说道:“你不是都说女人都是贱人么?失恋之后,她会哭哭啼啼,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而你,还能过得很好,而我,看起来跟个小女人似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厉司寒也有这么委屈的时候,竟然会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的失望。
这一回,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被他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低头,将人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声音都有些沙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高大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厉司寒起身,扶着她的肩:“时光倒流,好吗?”
“好……”慕宜嗯了一声,随即加了一句,“前提是,你能救活我父亲。”
可就在这时,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弯下腰,用力地,用力地亲了下去。
他就像一头失控的狮子,要将她撕成碎片。
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将她压得快要窒息了,才将他推开。
慕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慢慢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走。
慕宜坐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一颗心也在往下沉,最后停了下来。
再不走,她就真的要把他搂在怀里,亲他一口,安慰他了。
她好不容易松开了他,一阵风吹来,她的头发被吹得凌乱,她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雾气。等她走后,厉司寒坐在了沙发上,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望着窗外,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完全看不清了。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走后,他几乎没怎么睡觉,借着酒劲,让自己清醒过来,倒也是个好主意。
当他喝完一杯啤酒,躺在长沙发上的时候,门铃响了,但他已经睡得很沉了,根本没有听见。
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那人自己开门了,江心念推门而入。
她身穿一件蓝衬衫,一条皮带束在腰上,踩着一双高跟,正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他。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熏得她蹙了蹙眉,心想,这是他喝醉了吗?
她进了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醒酒汤,可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醒来,江心念轻轻一笑,将他扶了起来:“少喝点。”
厉司寒没有喝酒,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别走,留下来吧。”
江心念心头一片柔软,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恩……”听到她的回答,他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轻声唤了一声:“子清,子清。”
刹那间,江心念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击中,每一道都刺痛着她的心脏,是那样的锐利,那样的锐利。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苦笑一声。
“你痛,我也痛,要痛,大家同痛;宝宝是你的,但也是我的,同痛同痛。”
他的睡眠并不舒服,眉头拧在一起,薄唇里溢出了低低的声音。
江心念听到这句话,心中一痛,他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真诚,都不是为了她。
他和她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整个屋子里,都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
视线落在了女子雪白的脖颈上,可那股幽香并不属于自己,厉司寒瞳孔一缩,猛地一把将女子推到了一边。
江心念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开,直接摔在了地上。
眉头一皱,他微微一愣:“你来做什么?”
厉司寒摇了摇头,一只大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我是来看你的,不知道你喝醉了。”江心念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又把她弄疼了,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恩……”厉司寒应了一声。我要走了。”
“我陪你走一趟!”
但他一口回绝,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半分迟疑:“我一个人便可,你且先回去厉宅。”
他现在只想一醉方休,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心念苦笑一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你也不跟我说一句废话,就这么急着把我赶走?”
“不是,我现在很着急,很着急,你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