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房间内。
苏宣斜靠在床上,心里暗自笃定着江心念的回答。
她柳眉一扬,微微一笑,就闭眼了。
慕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只是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她已经走了一段路了,累得不行,而且,她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所以,她也没有心思在这里闲逛了。
她升乘坐大巴,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厉司寒依旧不在。
来到后厨,她什么都没做,就拿起一瓶牛奶,她现在并不饥饿,但要给腹中的宝宝补补身体才行。
慕宜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了一眼那些被清洗得一干二净的餐具,眼神微微一怔。
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她的情绪又不好,索性也不洗,直接就倒在了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她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感觉,紧接着,脖子上一凉,又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慕宜不得不睁开眼。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低沉而冷漠:“我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大概是不小心扭伤了自己的手腕,慕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面色发青。
厉司寒闻言,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打开了床边的台灯,只见顾宁的左臂已经高高肿起,面无血色。
他锐利的眼眸瞬间一缩,与她拉开了距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低沉清冷:“你受伤了?”
“不小心泼到我的手背上了,忘了擦。”
厉司寒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慕宜一言不发,半斜倚在床沿上,再次怒目而视,直到厉司寒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双鞋子,拎着一个急救箱走出来。
可他在急救箱里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任何可以让他恢复正常的药膏,只是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一些,对她说:“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下去给你拿点药。”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低头,尤其是在裤子的衬托下。
厉司寒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咬了咬牙,披上了一件衣服,转身就往外跑。
等他走后,慕宜微微侧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粘糊糊的,十分难受。
做完这一切,她就趴在床边闭目养神。
他身材高大,气质沉稳,穿着一条休闲的长裤,看起来十分的英俊潇洒。
药房里的侍者,眼睛都直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一般,直勾勾的望着他。
厉司寒见服务员迟迟不肯付钱,不由有些不耐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结账……”
女服务员脸色一红,赶紧点了点头,付了钱。
推门而入,只见女子侧身躺在床上,早已熟睡,脸色更是阴郁,慢慢的上前,握住她的双手,细心的为她上药。
这种痛苦让她忍不住蹙眉,让她死死的咬牙……
厉司寒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手,嘴角抽了抽,喃喃道:“活该!”
这件事本来就是苏宣惹出来的,她现在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刻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平静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愤怒,淡声道:“是啊,是我咎由自取。”
厉司寒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
苏宣和他,苏宣虽说是‘母亲’,但这一切,都是苏宣惹出来的,跟他无关。
她虽然不爽,但也没有迁怒于江尘的道理。
“真没有?”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明显的怀疑。
慕宜也不再纠缠,用下颚轻点了一下他手上的胶布:“不用再涂了?”
厉司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转移到了她的手上,那里有伤口,有伤口,有伤口。
涂好了药膏,时间也快十点了,一股浓浓的睡意涌上心头,她一把拉过床单,躺在床上,又要睡觉了。
然而,那雄壮如同豹子一般的男子身子一翻,双臂环住了她的脑袋,修长有力的双脚张开,从她身上扫过,带着一股狂野而火热的气势。
慕宜看到这一幕,微微蹙了蹙眉,刻意忽视了他眼中的凝重:“做什么?”
“厉夫人怎么看?”他声音越来越低,眼底有一团火在跳跃,熊熊的烧着。
“不清楚,我有点累,我要睡了。”说着,她将自己的身体往床上拉了拉。
“厉夫人,你不会是过河拆桥吧?”厉司寒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慕宜:“我把厉家老爷子弄得这么狼狈?”
厉司寒一愣,皱了皱眉头,粗噶道:“你不是诱惑我吗?”
她被他这么猥琐的动作弄得脸上一热,忍不住吐出一口唾沫:“这就证明你没有自控能力,我今天身体不太好,不太愿意,厉公子,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闭目养神。
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厉司寒也不敢再调戏她了,反而有些心疼她。
厉司寒站了起来,咽了口唾沫,走进了洗手间。
室内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他的身体却如同一个滚烫的火炉,他没有用热水洗澡,而是用凉水洗澡。
等他洗完澡,慕宜已经睡着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屋子里。
大手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肌肤,变得更加的细腻。
苏宣和江心念坐在一张长桌上吃着早饭,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餐具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半晌后,苏宣顿了一下手,对着江心念问道:“昨晚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江心念还在喝着一杯牛奶,等她把牛奶吞进肚子里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我是有未婚妻的,既然如此,你要跟他说清楚。”
苏宣闻言,脸色微微一沉:“暂时别说了,就这么维持着吧。”
江心念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苏宣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好不过了,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糟,你就按照她说的去做。”
没有继续追问,不过江心念很快就明白过来,刚才的话语,分明就是对苏宣的一种考验。
不过苏宣明显想的很多,就算是这样,她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