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加快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一个人,快去拦住她!”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慕宜原本还算镇定的心脏,顿时剧烈跳动了一下,咬着牙,飞快地往前冲,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然而,这群人显然是早有准备,话音刚落,几个混混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咬紧牙关,不停的后退,刚才还冰凉的手心,现在已经满是汗水。
然而,就在这时,厉司寒突然出现,因为想要护着幕宜,被划了一刀。
几个人看着血,害怕的后退,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你没事吧?”厉司寒担心不已,着急的问道。
慕宜缓缓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白衬衣上的鲜血,焦急地说:“走吧,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这样的伤势,自然是可以治疗的。
两个人到了医院,右手边是慕宜,左手边是一名医生,动作麻利。
厉司寒一言不发,只是手背上的青筋,已经隐隐浮现。
她当然能看出,这是一种隐忍,而旁边的医生则是连声安慰,说这是一道很深的伤痕,但是毕竟只是皮外伤,上过药,消过毒,包扎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
厉司寒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到了派出所后,厉司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最后,四个人都被关进了监狱。
对于这个结果,四个人非常的不爽,但是警方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得罪了厉司寒!
“警察,我们都受了重伤,你看看我们的伤势,都比他重!”
“这些都是自卫。”
“他只是自卫而已,差点就把我们给打死了!”
“拿着锋利的匕首。”
最后,不顾他们的抗议,让警察将他们送到了监狱。
厉司寒包扎完毕,又录了口供,就可以走了,慕宜则寸步不离地跟着。
两个人上了车,那警察就问:“厉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慕宜皱了皱眉头,飞快说:“我们回去!”
厉司寒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俊脸一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还没长记性?你要是敢回到那该死的居民区,我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慕宜愣了愣,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不是想回住处,我刚才忘了拿手机了。”
厉司寒阴沉着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吩咐警察把她送到自己的住处。
拿着手机和外套,回到车里,警察不停地夸赞慕宜的机智。
慕宜听到这些恭维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担心他的伤势,因为她,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方才,她被逼到墙角,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不过,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人,所以,她一边和那些混混聊天,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想要给他们发个消息,结果,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反倒是厉司寒,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在说,这句话是他说的一样。
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慕宜盯着她,一边说,一边在冰箱里摸索:“你要不要来点汤,或者面条?”
厉司寒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如同天空中的乌云。
“你可千万不要露出心虚的表情来!”
慕宜道:“但你是因我而伤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他低头看向她,俊脸一冷,声音也冷的像是一块冰块:“夫唱妇随,你不要我帮忙,还有谁能帮得上忙?”
闻言,她一怔,旋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在狂喜。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安慰,但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是最让她开心的。
她脸上的惊恐,很快就被温柔所取代,她走到厨房,给他熬了一碗汤。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步方,看着步方将所有的汤汁都是喝完,她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平时都是用左臂,这一次是右臂受伤,倒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足够两个人睡了,他高大魁梧的身影躺在上面,等她上了床,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一双大长腿夹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两个人靠的很近,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
厉司寒用下巴顶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如果你觉得我不疼的话,就继续,不要太用力。”
这一声大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触碰到了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温柔了几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声音也温柔了几分:“你刚才是不是很害怕?”
她愣了一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没事吧?”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双眸微微眯起,伸手将她的衣服扯了下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立刻阻止了陆彦辰的大手,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没有受伤。”
什么害怕,在这样的温暖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迅速被冲淡,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只有温柔。
闻言,他总算是松了口气,稍稍放开了她,轻声道:“你好好休息,要是再做恶梦,你就抱着我。”
“恩……”
两人都是闭着眼睛,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以及他们的心脏,越来越近。
第二天一早。
慕宜最先醒来,身边的男子仍在熟睡,青丝垂下,遮挡着他幽深的双眸,平添几分慵懒。
他的双臂还搂着她的腰,下巴还搭在她的头发上。
她依旧是侧身躺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离他只有一拳之遥。
他的眉俊挺,乌黑浓密,鼻梁挺拔,就像是一尊雕塑,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给人一种慵懒而温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