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密室。
杨恪面色难看，“孔兄，出了些问题，我被巡夜人盯上了。”
孔东流皱眉道，“怎么回事？你不是首尾都收拾干净了吗？”
杨恪说道，“我确实做好了准备，衙门那一关也过了，可谁知那巡夜人发什么疯！”
“今日那陈大刀带人上门，硬是将我那女婿的棺材打开，查验了他的尸体。”
孔东流问道，“他们可有发现什么？”
杨恪摇头，“尸体肯定没问题，但以防万一，我让人将他的魂魄打散了。”
“现在巡夜人可能会怀疑我，但从尸体上他们查不到任何东西。”
杨恪悔声道，“孔兄，当初我就该听你的，直接将他杀了也没这么多事了！”
孔东流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且袁侍郎之事你该和我商量的，将其灭门实属不智。”
“孔兄，你也知道那袁青峰一直与我杨家不和，谁知道他得到了哪些消息，若是此事被捅出去......”
“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孔东流摆摆手，制止了杨恪，“我也没说你错，只是过于草率了。”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还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杨兄，咱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给老夫一句实话，你确定袁青峰灭门案已处理干净，你家赘婿那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杨恪郑重道，“孔兄，你放心好了，动手的都是我杨家死士，目前皆藏身于我杨家之中，他们动手时还用了瞒天大阵，谁也查不出来的。”
“至于我那女婿，尸首都腐烂了，魂魄更是被打散，这还能查到什么！”
孔东流思索后说道，“因为你家那赘婿，接下来巡夜人很可能会盯上杨家，保险起见，让那些动手的死士藏身于我孔家！”
“没问题！”杨恪一口答应。
“至于巡夜人的怀疑......只要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不用过于担忧他们。”
孔东流眼神微凝，“不过也不可太大意，要做两手准备，老夫下午送拜帖，明日你我同去一趟方家。”
“方家？之前他们不是拒绝了吗？”
孔东流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方家的情况可不妙，一旦老夫将剩下的事情捅出去，杨家除名即在眼前。”
老狐狸！
杨恪心中一寒，“好...”
孔东流淡淡说道，“老夫就不留你了，晚些老夫会招十余个家丁，让你家的死士去外城转一圈再来！”
杨恪起身道，“放心孔兄，我会安排好的！”
......
陈大刀将棺材放在盛都府，留下两人看守后，又带人出去了。
天色将黑时，他才回来。
赵晨曦的棺材边，杨钊立刻起身，“如何？”
陈大刀摇摇头，“除了此人之外，其余人都是正常死亡。”
杨钊点头，“我这里和你差不多，倒是有两人被凶杀，搜魂之下找到了凶手，已交给六扇门处理。”
陈大刀指了指棺材，“接下来就重点围绕这赵晨曦调查！”
“与袁侍郎同夜死亡，还没了魂魄，我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杨钊将手中的宣纸递来，“这是我根据卷宗和查访总结的资料。”
陈大刀结果后立刻细细起来。
杨钊继续说道，“大刀你没回来之时，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赵晨曦近些日子的动向。”
“在袁府灭门案的前一天，赵晨曦曾与他的妻子杨怡从杨府去往烟雨湖赏景，回来之后他就自尽了。”
“除此之外，跟随他到杨家的一个老仆也失踪了。”
“据书店小厮所言，老仆消失好像也是那段时间。”
陈大刀放下宣纸，“这么看来，这之间必有蹊跷！”
杨钊点头，“那日赵晨曦从杨府出来后便上了马车，中间在书行有过短暂停留，之后到了烟雨湖，与杨怡一同上了画舫。”
“明日我先去书行调查，再沿他们马车行驶路线勘察。”
“你再去杨府一趟，先搜查赵晨曦的房间，再向杨家讨要马车，最后带人去调查他们所上的那画舫！”
“好！”
陈大刀神色一振，明日就是第五天了，案子总算有了方向。
虽不知方向对错，但也比无头苍蝇乱转要好。
翌日。
杨钊走进了晨曦书行。
小厮刚想来招呼，见到杨钊的官服，立刻磕磕巴巴的问道，“大...大人，您又来了。”
杨钊没理会他，低喝一声，“巡夜人查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书行中的几个客人立刻将手中的书扔下，快步走了出去。
掌柜的哭丧着脸，“大人，昨日您不是问过了嘛，怎么今日又来，这样下去小的生意都做不了了。”
“少废话，我问你，五日前这书行的东家是不是来过？”
掌柜思索了一瞬后说道，“来过，来过！不过东家只是上二楼拿了两本书就走了。”
杨钊问道，“他在上面待了多久？”
掌柜一怔，“大人，当时店内生意不错，小的并没有注意。”
杨钊阴恻恻的问道，“你是真的没注意，还是不肯说？”
掌柜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大人，小的真的没注意啊！”
杨钊目光看向两个小厮，“你们记得吗？”
其中一个小厮立刻说道，“大人，小的记得，东家上楼没待多久，顶多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你们东家有和你们说些什么吗？”
小厮摇头“回大人，东家什么都没说，只是上楼拿了两本书就走了。”
眼见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杨钊也不再相问，立刻吩咐道，“你们在一楼搜！”
“裴捕头，你与我上二楼！”
“是！”
一楼是书行，二楼则是赵晨曦的私人空间，他经常会来书行，在二楼读读书，练练字。
一上二楼，杨钊和裴仇便同时眉头一皱。
除了一张塌，一张桌和一个巨大的书柜，其他东西都被搬空了。
塌上连被褥都没了，桌上也只剩文房四宝，至于书柜......空空如也。
杨钊脸色立刻阴了下来，转身便下了楼。
“掌柜的，这二楼的东西呢？”
掌柜的立刻说道，“被东家的家人带走了。”
“家人？”杨钊脸色一沉。
掌柜立刻说道，“是东家的丈人派来拿的，他说这都是东家常用的，给他烧过去，让东家在那边也好适应。”
杨钊一颗心缓缓下沉，该死的杨家，他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