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舒贵妃假面的美女蛇走了过去,她摸了摸宁泱的脸。“这么多的面皮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虽然我知道将你交给皇帝之后,我也活不长了。可是小师妹,我真的很嫉妒你。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不希望你能好过。
被皇帝抓住之后不敢预料你接下来会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总归不会比我好。接下来不管是师父或者是海晏清即使他们天涯海角的追杀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与其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如一死了之。
“只是可惜的是在死之前我不能见到你的惨状了。”
说着她便拆掉了头上的钗环,慢慢的剥掉了自己身上的皮。有些地方已经和她的血肉生长在一起,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件面皮,即使将自己弄的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她也不想顶着舒贵妃的样子活在这人世间。
她将人叫来秘密的将宁泱送了出去。随后便躺在了榻上享受着生命慢慢流逝的快感。
玉竹是绕了一圈之后才回来的。她在舒贵妃的寝殿的门口,好不容易找到了银兰,
“姐姐,你怎么不进去啊?”
“舒贵妃同小姐有话要说,让所有的宫人都出来了。对了,小姐让你打探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玉竹小声的趴在她的耳边。“赵太医说太医院的存档里月妃的胎相平稳、身体健硕。可是后来赵太医私下里告诉我他前几日去给月妃请平安脉。却发现她已经隐隐有了下红之症。”
“又是下红之症。”银兰诧异的看着她。
“正是。但是赵太医也不敢保证。毕竟前三个月胎相坐不稳。有下红是常有之事。于是太医院的存档却是她胎相平稳身体康健。这倒是与月妃本身的身体状况有着极大的出入。”
银兰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待会儿小姐出来,我们并将这事告诉给她。既然月妃的身体虚弱却又让太医存档之时表述胎相稳健。估计有极大的可能她也知道自己长期服用避子药。偶然怀孕这一胎是留不得的。想必会借此机会赖在小姐的身上。我们一定要劝小姐不能去月慈宫。”
“一定是这样。”玉竹也越发肯定。
可是两人一直在宫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家小姐出来。她们两人深知宁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绝对不会和一个陌生的人闲谈这么久,即使这个人是她素未谋面的婆母。
就在两人焦急万分之时,海晏清也从盘龙殿中离开向舒贵妃的寝宫走来。他见到站在殿门口的银兰和玉竹便快步的走了过去。
“大皇子。”两人给海晏清请安。
海晏清摆手算是免了礼,他问道:“阿泱呢?”
银兰开口:“舒贵妃说有话同我们家小姐说,便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来。”
海晏清闻言蹙眉,总觉得这个冒牌的母妃并不像表面那样恃宠而骄,反倒是有着极重的心机。她让所有的下人都出去,只留下宁泱一人,恐怕是有着别的什么打算。所以他赶紧问道:“她们聊了多长时间了?”
银兰算了算时间。“大概有一个时辰了。”
有什么话会聊一个时辰。 海晏清越等越心焦,索性不等了。他便要直接闯进殿内一开始还有宫人想要拦住他,可海晏清直接一把将人推开:“这殿中两人,一人是我母妃,一人是我内子我又有何不能进的?”
他刚进到正殿之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他直接闯了进去。只见躺在榻上的女人已面目全非,身上遍布血痕,好像是怪兽抓挠的痕迹。可她身旁的宁泱却不翼而飞。
再说回宁泱。她被两个小太监抬着身上盖着白布,伪装成了一个猝死的小太监。正准备由西直门抬出出去秘密的看管起来,可是却没想到两个小太监刚走在路上,不多时便偶遇一阵狂风。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遮住了两人的目光。一红袍男子从天而降将担架上的宁泱卷飞身带走。
等待黄风停止之后,两人只见担架上的宁泱不翼而飞,就连遮盖她身体的白布也被跟着卷着飞到了树上去。两人只觉好像遇见了鬼,便跪在地上哭喊求饶。直到两人祈祷多时,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宁泱在一个堪比皇宫的房间中醒来,她便知道自己这是又来到了天机阁。她刚一睁眼便对上了自己床边那红袍男子炽热的眼神。“婳儿,你醒了。”
宁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真的很无语。难道天机阁上的人想要迷晕别人都要用那迷香吗?而且美女蛇用的这种迷香甚至还是无色无味的,她连想躲避都不能。所以便一次又一次的中了两人的圈套。她看着眼前这男子,“是师父救了我?”
归海生一脸委屈。“你这小没良心的,原本说下山几日便回来看师父,可师父等了你许久,非但没有等到你回来,却得知了你与海晏清成婚的消息,你这样师父好伤心呐。”
宁泱看着他这样子不禁扶额。“师父,你可知你这红袍银发的样子便不适合再装的像孩童那般可爱。看着十分违和。”
归海生闻言才恢复了正常。“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师父可是救了你,要不然你便要被那老皇帝不知道带去什么地方了。”
宁泱倒是白了他一眼。“是没有师父将美女蛇送进宫中冒成舒贵妃。我也不会着了她的道险些被那老皇帝给框走。”
归海生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不懂。这是我们天机阁的使命。”
“什么使命?天机阁不是逢乱世必出。推翻乱世王朝的吗?怎么都师父这一辈却变成了给皇帝搜罗美女。那不是黄门大太监的工作吗?”
归海生并没有还因为宁泱说出这种粗鄙的话而生气。倒是笑了笑。“你还小,哪里懂得大人这些弯弯绕绕。你在长大这些便会明白师父这么做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