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泱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寒。
海晏清挡掉了海老王爷伸过来的手,“祖父!”
海老王爷讪讪的收回手,但是打量的眼神却没有收回去。这种赤裸的目光让宁泱十分不舒服。
“穆商!”海晏清暴怒,“送老王爷回去!”
“是!”
事已至此两人也没有了逛院子的心思,也就回到了房间里。
海晏清忧心忡忡。家里的危险还没有彻底清除,盲目的将宁泱留在府里也不知是否安全。
而宁泱也是如此想的,毕竟海老王爷的“威名”她可是知道的。
就在这时穆安敲响了她的房门,“小姐。”
玉竹去开了门,只见穆安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小姐,世子命属下送您回府。世子手里堆积的公务过多,就不亲自前来相送了。”
此言一出正合宁泱心意。她点了点头便跟着穆安离开了。
宁泱前脚刚走,海老王爷就得到了消息。他用力死死的钳住了宁月慈的下巴,“看到没有,她倒是比你聪明多了!”
宁泱只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让她心情起起伏伏的。现在好了,海晏清的病情已经好了起来而她的恩也算是报完了。从今往后还是少有交集了吧。
可此时的海晏清倒不是如此想的。他一袭紫衣出现在了狱神庙。
这狱神庙是赤弓组织专门的惩罚机构,传说里面的刑罚令人闻风丧胆。而此时这里面关着的是两个赤弓组织里的高级人物。
穆鸢被拴在柱子上奄奄一息。身上遍是伤痕,嘴角还挂着血迹。当她看到海晏清走过来时羞愧的低下了头。
“穆鸢,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海晏清淡淡的开口,“任何行动从未失败过。但是今日你却让她被绑架惨遭毒手。”
穆鸢张口便是沙哑的声音,“属下有错。”
海晏清摇了摇头,“你和穆文不愧是孪生兄妹,你们都一样。看不起宁泱。”
“属下不敢。”
“呵。”海晏清轻哼一声,“不敢?以你的能力我不相信保护不了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没有用心、没有尽力。”
穆鸢羞愧的低下头不再搭话。
“今日我罚你可有不服?”
“没有。属下有错甘愿领罚。”
海晏清看了她一眼,“今日就暂且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穆鸢被从柱子上放下来的时候都是震惊的。按照主子的性格她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绕过自己。
可怎么……
穆商亲自将她送了出去,两人站在狱神庙的门口穆商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鸢,你可知你如何能活着出这狱神庙啊?”
穆鸢茫然的摇了摇头。
“是小姐为你求得情。”穆商叹了口气,“穆文不知道小姐的为人,可你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姐的为人吗?若非不是小姐的求情,以世子的性格你和穆文不死也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穆商说完便准备离开,可穆鸢却叫住了他,“小姐,是知道我的存在了吗?”
穆商摇了摇头,“小姐没有明说,可能也是给你留下一次机会。”说完便走回了狱神庙。
此时海晏清正坐在大堂里,手里的帕子掩盖着口鼻一脸的淡漠。
周围响起的鬼哭狼嚎的叫声丝毫没有让他分心。他像是地狱出来的佛陀,满身血渍却带着圣光。
穆商直接跪了下来,“属下有罪。”
“我看你是这王府的总管家当的太久了,忘记了你自己的职责!”
“他日若是有敌人细作想要进出我景云楼你们也都放行吗?”
穆商不敢反驳,“今日之事确实是属下失职,请世子惩罚!”
“三百鞭!若有下一次我看你这赤弓首领也算是干到头了。”海晏清将手里的帕子扔到地上起身离开。
宁泱回到府里原本想去给的父亲请个安的,但是听说他同幕僚在书房议政倒是也没敢前去打扰。
见宁泱回来银兰赶紧出来,好好的查看了一番。看着自家小姐好好的,甚至比前些时日更圆润些这才放心下来。
她双手合社对着远处的天空不断作揖,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感谢佛祖保佑小姐平安归来。”
宁泱见状笑道:“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但是银兰还是一脸的担忧,“小姐就应该带奴婢一起去的。这样出事了还能有个人在您身边,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幸亏你不在。要不然我还要担心你。当时幸亏是玉竹不在,要不然估计那些亡命之徒定是会要你们性命。”
银兰还是后怕数落起玉竹来,“你当时就应该跟在小姐身边。在街上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在待着?”
玉竹献殷勤的给银兰垂着肩膀,“好姐姐妹妹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消消气吧。”
“还有下次?”
看着银兰的冷眼玉竹很快就败下阵来,“没有没有,姐姐教训的是。”
“哼,这还差不多。快帮我准备东西,伺候小姐沐浴。”
宁泱穿着睡衣沐浴完毕后,坐在窗前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而银兰则是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着头发。
“行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她伸手接过银兰手里的梳子,“这段时间我不在府里,多亏了你的操持。辛苦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快去吧。”
银兰将宁泱的床铺铺好这才退出了房间。
她们走后,宁泱拿出了一个下托盘在里面装了一些纱布和金疮药后总觉得不够。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许多伤药一股脑的都放了进去。她悄悄的走出门外将这托盘放在了廊上,而后又转身进了房间。
穆鸢从梁上现身,看着小姐为她准备的药不禁热泪充盈了眼眶。看来穆商说的没错,小姐真的是一心为她。而自己明明有机会救下小姐,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绑匪劫走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而她还愿意为自己向世子求情,给自己准备伤药。
她真是无地自容。
她抹了一把眼泪,将伤药拿起躲在一旁。从此往后小姐就和世子一样都是她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