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事?”
陈有志略加思索的问道。
“他要不联系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应该假不了……!”
小伙计自从荣升掌眼后,始终憋着一口气,他想要证明自己,恨不得捡个天大的漏,一夜成名。
在古玩行想要出人头地,一靠眼力,二靠人脉,假如两者你都不占,那捡漏就是唯一的出路。
小卒斋内,陈小伟也一刻没闲着,幻想着取代大白话,自己好当上古玩会长:
【耗子,你现在就去破烂张的四合院,我先转给你十万辛苦费,要是找到佛头,另有重赏……】
【好嘞,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耗子吐了一口烟圈,编辑了一条短信回复。
迎来送往的大有堂,忙得不亦乐乎,陈有志数着厚厚的钞票,笑的都能看见后槽牙:
“你走一趟,去破烂张的四合院看看虚实,如果真要能找到佛头,以后你就是大有堂的总经理!”
小伙计千恩万谢,就差跪地磕头:“老掌柜,我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别尼玛废话啦,再晚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人这东西说来也怪,你说他抠吧!他还出手大方,你说他大方吧,平时多点一个菜,他都心疼的要命。
小伙计忙三火四的跑向了公交站,回头啐道:“你个老不死的,打个车你丫的都管。”
然而酒足饭饱的月生,打了一个饱嗝:“这饭吃的真不咋地,塞牙……”
气的乔三爷恶狠狠的一瞥:
“我呸…
你就差把盘子吃啦,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对了胜德,要是有一龙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走出西餐厅的二人,互道珍重,话别间,月生察觉出三爷眼底的那抹杀意:“三哥,法治社会,做事要动脑子!”
三爷走出去两步又停下:“苗振天那边有联系吗?听说他也进去了,不知道咱们的玉矿咋样了。”
“唉……!”
月生长长的一声叹息:“老苗恐怕自身难保,听说当地政府要接手咱们的矿产,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也是无计可施,听天由命吧。”
“咱们按时纳税,是守法公民,咋就政府要接管呐?”三爷不解道。
“咋得到的矿产你不知道吗?老苗纠结上百人,围堵国家矿脉,这就是作死的征兆……
对了三爷
你等弟弟我翻身的,我带你进古玩行骗钱!”
三爷点上一根烟:“你靠啥翻身?美男计?还是当小鸭子?”
“我说三哥你咋老傍道呐!我靠的是眼力翻身,靠的是我这枚咸丰雕母。”
此时耗子开着漏风的八手夏利,鬼鬼祟祟的翻进了四合院。
随着他的脚步落地,原本艳阳的午后,刹那间乌云遮日。
不信神佛的他,脱口而出:“这他妈鬼天气,一会晴一会阴。”
“嘎吱——!”
空旷静谧的四合院,清脆的声音传来,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
“我艹——!”
自喻天不怕地不怕的盗墓届扛把子,也吓得半死。
惊出一身冷汗的耗子,又啐了一口:“别他妈跟小爷我装神弄鬼,我什么没见过,惹急了小爷,小爷把你丫的挫骨扬灰…”
四合院因为很久没有人住,长出了一人高的荒草,瓦片也掉落一地,朱红色的门梁,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依旧彰显出曾经的辉煌……
耗子是盗墓届的灵魂人物,因常年游走于阴森地带,进而身上散发出一股子土腥味儿!
自己给自己打气,也是盗墓贼惯用的手段之一。
他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屋内,找寻着佛头的下落。
就在他刚要喘息的时候,原本大敞四开的房门,咕咚一声又关上。
杂草丛生的院落,四处无人的角落,偶尔的几声虫鸣,这尼玛比他钻进古墓还瘆人……
“唉我去了!太他妈的吓人啦……”
此时黄皮仙的灵位上,又冒出了阵阵的白烟。
“我可不在这待着啦,爱谁来谁来吧!”
想要夺门而出的耗子,发了疯的去拉房门,但令他诧异的是,无论如何用力,屋门却纹丝不动……
“喂,是道了去吗?”
耗子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沙哑的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却是不男不女的嗓音:“呵呵呵…你想跑……没门!”
“你他妈是谁?”撕心裂肺的耗子,质问道。
“我是谁?你管不着,本仙想吃鸡啦,你小子要是有,爷爷就放你出去…”
彻底懵逼的耗子,压根分不清声音的来源,好像是电话里的,也好像是灵位上传来的…?
话音未落,一扇门,六扇窗,奇刷刷的一开一合!
这种氛围,无法用文字来表达,灯光忽明忽暗的同时,幽怨的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眼前一黑的耗子,眼角的余光又发现,八仙桌上蹲着一只体态臃肿的大黄鼠狼…
小猪一般的黄鼠狼,鸽子蛋大小的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发怔的耗子!
这也许是耗子见过最诡异的场景,嗝喽一声后,他便倒地不起了!
倒霉催的,大有堂的小伙计也恰巧赶来。
他望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纵身一跃,爬上了墙角边的大柳树。
“真尼玛气派,看来曾经的破烂张,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地产行业的飞速发展,高楼林立的都市,曾经不以为然的老旧四合院,如今却寸土寸金。
像这样市中心的老院子,用钱都很难买到,由此可见,小伙计的感叹便能理解了。
“咔嚓…!”
就在他神游天外之际,碗口粗的柳树枝,应声而断。
“哎呀妈呀,”满脸是血的小伙计,一声惨叫后,便重重的摔落地面。
没有主角光环的他,一个镜头,就尼玛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