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幽幽阴气,彻骨寒……
鬼帅冷目环顾,肝胆颤……
破烂张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枚金雕蛋,只见巴掌大小的蛋面,裂出了许多道细细碎纹,且声音尖锐刺耳。
不禁蹙眉嘀咕道:“尼玛什么时候孵化不好,偏偏在此时破壳,这不连人带物都得被收走啊………?”
其实破烂张也不知它是金雕,还以为是枚鸡蛋罢了,当时只想留一手,要是金鸡追来,就可以拿此物作为要挟。
进而换取自由………
眼见着碎纹越来越多,吓得他急忙把鸡蛋藏进了怀中!
黑无常闻声立目,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道:
“大哥!”
“你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
黑无常“范无救”素以凶猛渐长,因其生前水淹所亡,进而视力与听力减弱…
白无常“谢必安”冷哼一声,展眉回道:
“是一缕有些法力的魂魄罢了!”
“不足为奇……”
说完还用手扒拉一下长舌,指了指半空。
早已伸出头的破烂张,为之一怔,自己这些小把戏,被人家识破已久。
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拱手朗声道:
“二位鬼帅大人好,小民乃是一介草夫,贸然闯入地府,只为寻人,并非前来闹事,还望无常大人高抬贵手,放我过去…!”
仰头讪讪一笑,伸出双手抱了抱拳。
白无常俯下了身躯,磕磕巴巴的调侃道:
“你就是破烂张?”
“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他听后眼神疑惑,目光鄙夷,紧锁眉头,退后了一步,抬头问道:
“七爷您认得我?”
白无常嗔笑道:“何止是认识?自小我就知道你?”
“你是不是生在苍龙村?在狐仙的山洞内躲避了三日………?”
“当你走出仙洞之时,外界已是三载。”
黑无常一听,拍了一下大腿:“原来是你小子啊?”
又接着佯嗔道:
“你丫的可把我哥俩害苦了,当年我哥俩奉旨捉拿于你,苦寻多日未果,害得我俩在穷乡僻壤逗留了许久……”
“还被阎王爷训斥,骂我俩办事效率太低,连一个幼小的魂魄都抓不到!”
说完冷哼一声,瞪大双眼,怒目而视。
破烂张转转眼珠,他是何等的机灵,佯装委屈的回道:
“范八爷您请息怒…!”
“小的我也是冤枉啊,不知二位鬼帅找我,当时我要知道二位鬼帅驾临,我都得主动奉上魂魄!”
眨了眨眼:“且敢劳烦您二位不是…”
谢必安摇了摇头:“你小子甭拍我哥俩马屁,这一套小把戏,在地府不管用!”
“既然你主动来投,”又邪笑道:“那你就别走了,跟我哥俩去阎王爷那报到吧……?”
说完晃动了一下寒铁枷锁,进前一步,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就把破烂张围在了中间。
宛如两座大山一般,那凛冽的气压令人无法喘息,破烂张赶忙拱手抱拳,陪笑道:
“二位哥哥,咱们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怒,老话讲,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又奉承道:“二位哥哥乃位列十大鬼帅榜首,哪能跟我一介草民耿耿于怀,”
说完摆了摆手:“不值当,不值当…”
范无救晃动着脚镣,怒气冲冲:“你小子真是鸡贼,都到这了,还心存侥幸!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由冷冷一笑:“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犊子快快束手就擒”
破烂张预感此事不能善了,说理看来已然无用,进而脸色一沉,蹙眉道:
“二位老哥,我敬您是阴差鬼帅,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不足挂齿,无以为惧,杀鸡宴用牛刀,如果二位能高抬贵手放我过去,我回到阳世,定会为你俩塑像金身,日夜供奉……”
顿了顿语气,又道:“我只是前来救人,本不想生惹事端…。”
说完停顿了半晌,仰头望去,目光如炬道:“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说完运足了真气,气场瞬间十足,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子霸气!
其声似虎啸,其威似龙吟,凛冽的威压令其二人,为之一震。
白无常“谢必安”哼了一声,眼神不屑道:“你还敢在此造次,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不由冷笑:“你是不是在找他?”
用手一指,王满江的魂魄瞬间显现,只见王老的魂魄被铁锁捆着,无法动弹,微微的睁开了双眼,惊讶道:
“胜德怎么会是你啊?”
“难道你也……?”
话音停顿,没有说完,见他双眼泛着泪花!
破烂张见到王满江,也是有感而发,紧锁眉头,安慰道:“王老您不要着急,我没事,我是来带你走的………”
“放心,不论是谁咱都不怕!”
说完抽出了霍去病的贴身佩剑,不禁叫嚣道:“不管是佛,还是魔,只要敢阻拦我,我都要与其鱼死网破……”
千年的利剑,剑身散发出一道道寒光,剑气萧瑟,划怕寂静,冷冽的见光摄人心魄,出鞘的宝剑,仿佛万马奔腾,戾气汇入剑身,杀伐之威撼动天地!
无常二鬼见后,也是为之一振,锁着眉头,目露凶光道:“小娃娃,看来你是想把事情闹大……”
王满江的魂魄惊呼道:“胜德啊!你快快离去!不要管我,都是我害了你,不该让伙计去找你,连累你也下了九幽……”
不免重重的叹了一声,而后老泪纵横,泪角模糊,久久的凝望着破烂张,不再言语。
半晌后,恶狠狠的瞪向无常二鬼,厉声骂道:
“我要禀告阎王爷!”
“你俩龟孙,要是敢动胜德分毫,哪怕我化作了厉鬼,也要死咬你俩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