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将餐食送过来,伍久钰就离开了司砚卿的房间。
虽然司砚卿还半真半假的要她喂自己,说他现在没有力气,拿不起来勺子,但她是不会上当的。
究竟是真的拿不起来,还是在耍她,她又不眼瞎,还是看得出来。
关上了房间的门,伍久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
她自己也觉得,今天对司砚卿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有些“超标”了。
尽管之前他确实帮过她,而且还不止一次,但……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楚自己对司砚卿现在究竟是什么感情。
伍久钰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她有些微愣怔,缓缓转过头。
不远处,齐锦枝穿着一身白裙,长发披散,气质优雅的站在那里。
她应该是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在看到伍久钰从司砚卿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脸上带着几分微微诧异之后的茫然。
伍久钰和齐锦枝对视了几秒,并没打算过去和她打招呼,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锦枝依旧站在原地。
片刻后,才走了过去。
因为秦君顾和司砚卿在海底潜水的时候,一时冲动,拔掉了他的氧气罐。
这件事之后,齐锦枝就一直在担心司砚卿。
刚才在她外面散步回来,就想到司砚卿房间看看。
没想到却撞见了伍久钰……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将伍久钰和司砚卿联想到一起,可现在,她却疑惑了。
齐锦枝抬手敲了敲司砚卿房间的门。
咚、咚、咚。
没想到司砚卿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将门打开。
齐锦枝的手还停在半空,在看到司砚卿的那一刻,有些微愣怔,但很快她就将手放下,挤出个微笑。
“卿哥……”
司砚卿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下来,他淡淡的“嗯”一声。
声音里浓重的鼻音和沙哑。
齐锦枝顿了下,抬手就要去触摸司砚卿额头:“你生病了?”
只是还没碰到,就被司砚卿巧妙的躲开。
“你怎么来了?”
齐锦枝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冷淡,但他也确实是有生气的理由。
司砚卿站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他的目光冷淡而直接,落在齐锦枝身上,她只觉得周围都像被包裹着寒气。
但两人毕竟相识多年,最终司砚卿还是给了她面子,稍微欠了欠身,她瞬间眼前一亮,带着几分兴奋的从他身边擦肩,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都没拉开,光线昏暗,只在床头看了一盏微弱的小灯。
齐锦枝的视线落在他床头边打开的那两盒药。
她转过身:“你真生病了?”
司砚卿没说话,掀开被子上床重新躺下。
“嗯,拜秦君顾所赐。”
“那件事……”齐锦枝顿了顿,她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司砚卿眼睛:“我问过君顾了,他说不是他……”
话音落,司砚卿那边半晌都没声音。
她再抬起头时,便看见司砚卿的目光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没有问责,没有审判,但她就是感觉他浑身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厌恶她。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厌恶她呢?
现在,秦君顾才是她的未婚夫,就算她要帮自己未婚夫辩驳或者掩饰,不也在情理之中吗?
司砚卿懒得和她多废话,将身上的被子拉了拉:“看我没死,你也可以安心了,反正我又没证据。你走吧。”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齐锦枝却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
“卿哥,你不相信我吗?我可以保证,那件事真的和君顾没关系。”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小,司砚卿却根本懒得搭话:“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到司砚卿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不想多说一句话。
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应该不会追究秦君顾。
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没有证据。
但,现在不追究,不代表以后不会……
现在齐锦枝真是恨透了秦君顾。
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还真的敢对司砚卿下手,以司砚卿在宁城的势力,要弄死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