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眉头紧蹙:“你是谁?胆敢私自闯进将军府。”
郁璃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陈氏,把陈氏扶了起来。
见自己被无视,宋夫人声音沉了沉:“大胆!来人,把她一块拿下!”
这时,坐在椅子上一直不说话的老将军看到郁璃眼神一亮,他站起身笑道:“侧妃娘娘,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好准备准备接待您。”
郁璃淡淡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看某些人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
老将军扇了宋夫人一耳光,冲郁璃讨好笑道:“娘娘一定看错了,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欢迎娘娘的到来。”
宋夫人捂着肿起来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将军:“你竟然敢打我!”
平日里丈夫看在她母族的面子上,就算生她的气,也从没有打过她,如今却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打她!
“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把你的脸抓花,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宋夫人大喊着就要冲到郁璃面前,却被老将军拦住,他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太子侧妃娘娘也是你能冒犯的?”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郁璃,讪笑道:“我家夫人她得了怪病,有时候会有些疯疯癫癫的,侧妃娘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郁璃哦了声:“既然有病就应该去治啊,这要是吓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娘娘说得对。”老将军笑着点点头,然后吩咐旁边家丁:“赶紧把夫人带走。”
宋夫人从来没见过郁璃,只觉得是丈夫为了给她开脱瞎编的身份。这贱人竟然骂她有病,她正要开口,被老将军那恐怖的眼神一瞪,一下子就熄了火,被家丁带了下去。
老将军看了一眼郁璃,确认她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他可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对郁璃可比太子妃娘娘好多了,而且他也听到那些同僚说郁璃还跟太子妃娘娘和朝阳公主关系好。
要是真得罪死了郁璃,不就是变相得罪了三个人。
老将军笑呵呵道:“不知娘娘来将军府所为何事?”
郁璃神色从容,看了一眼宋宴清,说道:“我为了他而来。”
老将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小子真是命大,竟然认识侧妃娘娘。
“还不快把人放开。”
家丁们一下子就放开宋宴清,宋宴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郁璃。
郁璃歪了歪头:“你没事吧?”
宋宴清这才回过神,他抿了抿唇:“没事。”
他其实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遇到麻烦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帮他……
郁璃看着他,语气认真道:“你想离开将军府吗?”
鬼使神差般,他点了点头:“想……”
得到想要的答案,郁璃美眸轻扬:“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
心跳猛然加速,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重,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他虔诚地说道:“我愿意。”
郁璃看向老将军:“老将军要是没有意见的话,人我就带走了。”
老将军本来也对宋宴清母子俩没有什么感情,把他们带走也好,这样子夫人就不会闹,他也乐得清静。
于是,宋宴清母子回去收拾了东西,其实也就几套衣裳,也没什么好收的,很快就跟着郁璃出了将军府。
陈氏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直到现在才回过神,她这是离开将军府了?
郁璃考虑到陈氏的身体和性格,特意多安排一辆马车给宋宴清和陈氏坐。此时,马车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陈氏有些惶恐:“我们就这样离开将军府了?”
宋宴清抿了抿唇,安慰陈氏:“娘,其实我早就有离开将军府的打算了,我还还没有告诉您,我得了武试第一名有了官职,以后也可以领俸禄养您了。”
陈氏听到这话,眼眶湿润,连说了几遍好,她再也不用担心她死了后儿子该怎么办了。
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将军府,她也终于可以离开这充满了不好回忆的地方了……
平复完心情,陈氏又道:“这位娘娘帮了我们,我们虽然没有能力给娘娘想要的,但儿子你记住,我们一辈子都得记着这个恩情。”
宋宴清郑重地点点头:“娘,我会的。”
她帮了他三次,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恩人了,他也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心里……
到了一处院子,郁璃率先下了马车,走到后面那辆马车前:“我们到地方啦。”
宋宴清扶陈氏下了马车,陈氏看到郁璃,眼里都是感激:“刚刚没有机会向娘娘道谢,陈氏谢谢娘娘帮我们母子俩。”
说着,陈氏就要下跪。郁璃忙扶着她,制止她下一步的动作:“您这是折寿我啊。我把宋宴清当作朋友对待,怎么能让您跪我呢。”
郁璃跳过这个话题,示意他们看这处院子:“这是我为你们找的新家,你们进去看看吧,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换另一处院子。”
宋宴清拒绝道:“不行,这院子我们不能住。”
陈氏也急忙开口,附和宋宴清:“对啊,这院子一看就要不少银子,我们不能住。”
郁璃摇头浅笑,看着宋宴清:“所以你就好好赚银子来还我,你欠我的银子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宋宴清有些怔忪,随即唇角微扬,笑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郁璃垂眸看他,眨巴了下眼,满意地点点头,像只得意的小猫。
宋宴清呆呆地看着她,好想捏捏她的脸……
院子不大,但院子里种着不同的奇异花草,以及那琳琅满目的家具和必需品,一看郁璃就是用了心的。
陈氏很感动,不顾宋宴清和郁璃的阻拦做了一桌子菜,用完膳后,陈氏又对郁璃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等身子乏了才回去休息。
院外,宋宴清送郁璃上马车,郁璃临走前给了宋宴清一个荷包,宋宴清敛眉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
郁璃冲他眨了下眼:“这是给伯母治病的钱,这里面有多少银子我可都记在小本本里了,你可别想赖账啊。”
宋宴清看着马车离开,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像是沉寂许久的死水突然投进一颗石子,荡起了一片涟漪,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快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