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璃身穿一身白袍,面容清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轻扇几下,颇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郁璃舒眉浅笑,“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郁璃吃下朝阳公主给的变音丹,此刻说话的声音变成了清冽的少年音。
朝阳公主被她这笑弄得脸一红,她别过脸去:“既然你换好衣服了我们就走吧。”
朝阳公主看向碧水嘱咐道:“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就假扮我。”
她知道父皇派了暗卫一直在暗处保护她,为了不让那些暗卫发现,只能由碧水假扮她。
郁璃也看向一旁的春桃,笑眯眯道:“那春桃你就来假扮我了。”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醉香楼,然后拐进另一边的巷子里。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巷子,两人越走进去,里面的景象就越繁华。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到了怡红楼面前。
怡红楼前有几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在外面迎接客人,见两人走近,一个长得比较年长些的女子脸上堆着笑意,快步走了过来。
她暗暗打量两人几眼,两人衣裳材质上等,看出两人是个不缺钱的主。
老鸨笑吟吟道:“不知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满足。”
老鸨拍了拍手,十几个女子从远处走来,环肥燕瘦,什么类型都有。
见两人不说话,老鸨笑意更加深了,“难不成公子想全都要。”
朝阳公主连忙摆手:“我们两个是为了花魁素烟而来。”
老鸨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来这里的客人有一半都是为了素烟而来,这两个公子专门为素烟而来也不足为奇。
老鸨指着前方:“你们来的正好,素烟她正在大厅跳舞。不过呢,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素烟姑娘跳舞的,你们想看得话需要花些银子。”
“不就是银子嘛,本公子有的是。”朝阳公主直接拿出几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她抬抬下巴,“够了吗?”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眼角处的皱纹都加深了不少:“两位公子请跟我来。”
老鸨带着她们走进大厅,两人看到这里面全都坐着人,老鸨把她们带着走到两个靠前的空座。
“两位公子真是运气好,刚好还剩这两个空位,老鸨还要去接待别的客人两位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朝阳公主兴冲冲拉着郁璃坐下,她新奇道:“之前就听说怡红楼是个好地方,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你不是想看花魁吗?她快要出来了。”郁璃突然出声。
朝阳公主朝前面望去,一个披着面纱的女子缓缓从走近,她身着一身红衫舞裙,身姿曼妙。
琴声渐起,她随着乐声开始舞动身子,众人感叹于她那纤纤背影和纱下的朦胧面容,她不经意间往台下看了一眼,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朝阳公主转头看向郁璃:“怎么样?”
郁璃点评:“跳得还不错,银子没白花。”
一曲毕,素烟朝台下鞠了一躬就要下台,一个人拦在她的面前。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华贵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玉带,一张油腻圆脸上是一双小小的三角眼。
他笑得猥琐:“美人好不容易才露面,怎么才跳个舞就又回去呢?美人你可不知道自从上次我看到你跳舞,就再也念念不忘。美人你就跟了我吧,你跟了我我就把你赎出来。”
素烟眉头一皱:“我只卖艺不卖身,请客人自重。”
那男人笑容消失,他哼了声:“都是怡红楼的花魁了还卖艺不卖身,说出来谁信啊。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好心把你赎出来做我的小妾,竟然还这么的不识好歹。”
素烟声音一冷:“让开。”
中年男子被素烟的态度激怒,他拉着素烟:“别挣扎了,只要是我看上的人就没有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老鸨快步走了过来,她哎了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素烟不说话,那个中年男子冷笑:“我看上她了,她不愿意跟我走。”
“素烟她卖艺不卖身,我们这还有好多好看的美人,我带客人您去挑。”老鸨赔着笑,想要拉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大力一推,老鸨被推倒在地。
“这个怡红楼里我只要素烟,你要是再敢拦我我就让你好看。”
素烟有些火了,她甩掉中年男子的手,冷冷道:“就凭你也想让我做你的小妾。”
中年男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嘲讽,怒气上头,伸手打了素烟一巴掌。
大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其他客人们互相对望一眼,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止。
那个中年男子名叫张正安,他的妹妹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张贵妃,所以张正安才这么有恃无恐。
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都会把她们纳入府中,做自己的小妾。一月前,张正安当街强抢民女,直到现在,一点事也没有。
众人都在心里惋惜,素烟她要羊入虎口了。
倏然,一声清冽悦耳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没看到素烟姑娘不愿意跟你走吗,人家不愿意跟你走还打她一巴掌,真是不要脸。”
张正安循声望去,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袍,样貌俊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
郁璃拿着手中折扇轻轻扇了扇:“我是谁你管得着么?”
张正安气结,他指着郁璃:“识相点就赶紧滚,敢管老子的闲事,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脑袋搬家?”
郁璃呵了一声:“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
她收起折扇,伸手快速抓住张正安手臂,大力一扭,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张正安痛得发出一声惨叫声。
旁边围观的客人看到张正安这副惨样,心里暗爽,真是活该。
张正安咬牙,“都给我上。”
几个家丁冲了上来,郁璃三两下就把他们揍得躺在地上哀嚎。
“一群没用的废物。”张正安怒骂道,他瞪了郁璃一眼,“你给我等着。”
然后捂着扭曲的右手狼狈离去,几个家丁从地上起来,互相搀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