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局，袁总有话和您说！”
吴翔华煞有介事的招呼。
做戏要做足！
“让他和你说！”
凌志远并未立即转身，看似随意道。
“不……不行，我只和凌市长说！”
袁万水急声道。
凌志远不但是芜州公安系统第一人，还兼任副市长。
袁万水要想交代问题，当然要当面和他交流。
凌志远满脸不情愿之色，重新走进审讯室，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凌市长，我可以告诉您，山水建设的分红给谁的。”
袁万水一脸巴结的说。
凌志远尽管满心欣喜，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袁总，这事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说与不说，区别不大！”
分红是给市长袁万水的，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不管袁万水说不说，凌志远等人都心知肚明。
凌志远暗指袁万山已被省纪委拿下了，袁万水交不交待，没多大区别。
袁万水听到这话，心里愈发不淡定了。
这意味着他交代这一问题并无太大价值，如此一来，他想借此立功的难度可就大了。
汶阳商业大厦的事势必牵连到袁万水，蹲一两年局子，他认了，但绝不能待十年八年。
这是袁万水无法接受的，他竭力向凌志远示好，正因为此。
“凌市长，你们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袁万水沉声道，“我哥的级别在那，仅凭推测，你们是没法给他定罪的。”
作为山水建设的老总，袁万水还是有点见识的。
一语中的！
凌志远抬眼看过去，沉声道：“袁总，你看问题很透彻！”
“这也是我亲自过来审讯你的原因，你如果咬死不说，我们只能另找其他突破口了。”
“奥门赌场的账号虽然能查，但我们请国家有关部门出面，并非解决不了。”
“你愿意守着这秘密，那就守着吧！”
凌志远的话说的并无问题，但这账户是奥门赌场的。
要想查起来，难度非常大。
袁万水听到这话，心里拔凉的，急声道：“不，凌市长，我愿意将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警方，但您要保证我立功，最终少判两年！”
这是袁万水最为关心的问题，当着凌志远的面，急声说出来。
凌志远并未立即表态，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李儒隆沉声道：“局长，袁总的态度不错，要不，您就答应他吧！”
汶阳商业大厦倒塌，袁万水作为承建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绝扯不上故意杀人。
就算最终判他蹲局子，时间也不会太长。
凌志远、李儒隆等人之所以将事情说的这么大，是为了逼他就范。
听到李儒隆的话，凌志远略作思索，沉声道：“行，袁总，我可以答应你！”
“只要如实说出谁拿走了山水建设的分红，并提供证据，警方将认定你有立功表现。审判时，将相关资料提供给法院，请他们酌情考虑给你减刑。”
袁万水听到这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急声道：“凌市长，您不会忽悠我吧？”
“怎么，袁万水，你还想让凌局写份保证书给你？”
李儒隆沉声喝问。
“不……不敢，我绝没有这想法！”
袁万水冲着李儒隆连连摆手。
凌志远一脸严肃，沉声道：“袁万水，我既然答应你了，一定说到做到的。”
“你要是信不过我，只能就此作罢！”
袁万水听到这话，满脸急色：“凌市长，您既是副市长，又是市公安局长，一言九鼎，我当然信得过您！”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
凌志远沉声道，“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只要说到，一定做到。”
“行，凌市长，我信您！”
袁万水一脸笃定的说。
事已至此，他除了相信凌志远，别无其他办法。
“既然谈妥了，你可以交代问题了！”
李儒隆边说，边冲刘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负责记录。
为了突破袁万水的心理防线，众人煞费苦心。
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掉以轻心，打铁必须趁热。
袁万水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啪——吴翔华伸手猛的在审讯桌上用力一拍，怒声喝问：“姓袁的，你不是想忽悠我们吧？”
“你胆敢这么做，警方绝不会放过你！”
“没……没有，吴支队长，我绝无此意！”
袁万水急声道。
吴翔华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道：“既然没有这意思，那就立即老实交待问题！”
袁万水听到这话，低垂着头，喃喃自语：“哥，对不起了！”
“他们要以故意杀人罪判我的刑，我实在没办法，请您见谅！”
吴翔华刚要继续出声催促，凌志远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别着急。
片刻之后，袁万水抬起头，一脸淡定道：“凌市长，山水建设是我们兄弟合开的，那分红是给我哥的！”
凌志远等人猜到分红是给袁万山的，但没想到山水建设有限公司，竟然真如坊间传说的那样，是他们兄弟两人合开的。
“袁万水，说清楚，你哥哥是谁！”
李儒隆沉声道，“这事非常关键，不可含糊其辞。”
袁万水是犯罪嫌疑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如实记录下来。
这事关系重大，李儒隆让他将人名说出来，不给其任何含糊其辞的机会。
袁万水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山水建设有限公司是我和哥哥袁万山合开的，我在台前，他在幕后，获得的利润五五分成。”
“我通过朋友在奥门赌场找了个账号，每年定期将分红打过去。”
“我哥再将钱转到别的账号上，通过此举，来躲避纪委的督查！”
“哦，你有证据吗？”
凌志远一脸严肃的问，“这事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你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
袁万水轻点两下头，沉声道：“亲兄弟，明算账！”
“关于山水建设公司的股份分配，我们签了一份协议。”
“除此以外，我知道，他将钱提取到哪个账户里去了。”
“太好了，你将协议和资金去向说出来，这事就算你立功！”
凌志远一脸开心的说。
这事和市长袁万山密切相关，为了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凌志远煞费苦心。
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他自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