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闻言却道:“还是问问清楚好,若那真是个有本事的,我也不好背着他做什么。”
一事不烦二主,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一来是因为,都是同行,怕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不好的地方。
二来也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处置的,贸贸然接手,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是以,一件事一开始是谁接手的,一般就会默认让事主去找那个人。
王老夫人很明显不知道这个,听到秦瑟这么说,她皱着眉,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回头去问问她?说不得,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秦瑟淡笑:“不知者不怪。”
但她是这一行的,便不好装作不知道贸然插手。
王老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姑娘。”
“老夫人客气了,我也没帮到什么。”
秦瑟一直客客气气的,王老夫人还挺喜欢秦瑟的,心里就记下了这件事,等回头再去问问吴兰。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曹老板和王新阳这姐夫小舅子的,联手做了一桌子菜。
秦瑟和谢桁坐在一块,张半仙在一旁陪着,几个人便一块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挺高兴的。
尤其是王家,如今总算有后,王老夫人还说,不拘着男女,只要能生一个,也好过没儿没女,将来没个依靠。
薛氏一听,就更没压力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等吃了饭,秦瑟和谢桁便回了酒楼,张半仙则回了卜宗堂休息。
秦瑟回到屋里,脱了外衣,坐在床上,晃了晃有点发酸的脖子,还在感叹,“都说做饭累,我瞧着这吃饭也挺累的。”
谢桁见她一脸疲倦的,淡淡一笑道:“你先坐会儿,我去烧点热水来,洗个澡再睡,会舒服点。”
秦瑟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桁便走了出去。
她就耸了耸肩,往床上一趴。
谢桁真的是从始至终,都惯着她宠着她,什么都不让她干,还得伺候她。
而在她属于原身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们谢家就是一直这么照顾原身的。
这谢桁要长相有长相,要照顾有照顾,秦瑟不大明白,原身为什么一直在作妖。
稀里糊涂的想了一下,秦瑟就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
谢桁刚进厨房里,一个黑影就跟在他身后,出现在厨房里。
谢桁一边从缸里打水,一边问:“怎么样?”
影子道:“信已经传回京城,赵王身死,京城那边已经闹了起来。”
谢桁闻言,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他将锅里装上水,便坐在灶台前生火。
火硝石嚓的一下,亮起一抹星火,立即点燃他手里的干草。
谢桁将干草放进灶洞里,火光映着他的神色,更加不明朗,“太子那边怎么样?”
“太子的盐务一事,即将结束,不日就要启程回来。”影子说着,又加了一句,“回花神镇。”
谢桁添柴的动作一顿,“赵王都死了,他不打算直接回京?”
影子道:“太子那边对赵王的死,讳莫如深,什么都没提,只说按照原定计划,要回来一趟,见一下那位。”
谢桁眉宇间有些不耐,“他这个太子还真是悠闲。”
影子犹疑了一下,继续道:“太子带上那位给的傀儡符,倒真是躲过了赵王两次追杀。其中有一次很诡异,太子明明都暴露在赵王的人面前了,但赵王的人好像没看见,愣是杀错了人,那刀刃从太子面前擦过,我们的人还以为,太子那次必死无疑,谁知竟是他旁边的人死了。”
谢桁依旧没多少神色变化,“这本就是她的本事,应该的。”
“太子殿下却似乎因为这一点,现如今很是笃信那位,这次回来,也就是想请那位再给出出主意,断一断的。”影子道。
毕竟,这赵王是死了,盐务也结束了,可是回京这一路还长着呢。
谁知道还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王爷,还要往上凑的。
澹台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想再来求个护身的,也是能理解的。
谢桁语气很淡,“既然他想来,那就让他来吧。京城那边的秦家,如何?”
“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秦家,秦家那边倒是风平浪静。”影子道:“秦夫人回去后,秦大人得知没带回那位,倒是有些生气,不过也没说其他的,并且这几天,也没瞧见他们和谁来往,秦家大约和御魂鬼笛无关。”
谢桁:“知道他们和御魂鬼笛没关系,但现如今,秦家忽然要把秦瑟找回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现而今还未查出来,需要我们的人,再查一查吗?”影子问道。
谢桁微微摇头:“他们还不至于伤害秦瑟,暂时不必管他们了,把注意力放在太子和京中。”
影子应了一声,“是,属下明白。”
语毕,他便行礼,消失在厨房里。
没多远的厢房里。
秦瑟蓦地翻身坐了起来,她的睡眼还有些惺忪,但很快恢复了一片冷清。
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丝陌生人的气息。
很淡,但她却真实感觉到了。
这几日,秦瑟闲来就会加紧修炼,或许是她修为有所提升的缘故,五感一日更比一日强。
她这个感觉,绝对不会错。
下一秒,秦瑟就推开被子,抓过一旁的外衣披上,连鞋子都没穿,就走过去,刷地一下拉开了房门。
但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影。
只剩下一侧的厨房,亮着一点点光亮。
秦瑟迟疑了一下,抬步轻手轻脚地朝厨房走过去。
待她走到厨房门口时,就看到谢桁一个人,坐在灶台前烧水。
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谢桁抬起头来,看到秦瑟时,他有些意外,刚要说话,却发现秦瑟光着脚,眉头就皱了起来。
旋即,他站起身,朝秦瑟走过来,“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刚才睡懵了,发现身边没人,还以为你不见了。”秦瑟挠着头,有些懊恼又有些尴尬。
谢桁闻言,露出一丝无奈,旋即他将秦瑟打横抱起,然后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还没等秦瑟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握住了秦瑟的双脚,眉头更加皱了,“脚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