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飞快走过,风山奈按着剑谱练习了多日,准备“大展身手”。
“手伸直,腿不要抖,小道长是想用剑自杀吗?”祁惊尘看着风山奈诡异的舞剑,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人才,曾经在军营中,我见到的最笨的士兵好似也比你这好很多,任重道远啊,小道长”。祁惊尘坐在石凳上,喝起了茶:难道真的要培养她飞升吗?不过虽能力不足,心性倒是不错。
“祁真人是将门之后,所见的武林高手定是不计其数,我的剑术自然入不了祁真人你的眼,不过疏水剑已助我很多,加上您指导,我有在慢慢进步”,风山奈停下,双手撑着腿,笑眯眯转头看向祁惊尘,“祁真人,百年前您飞升是怎么做到的,可否透露一二,嘻嘻嘻”。
“这,当然不可以,小道长想飞升?”祁惊尘盯着风山奈
“修道之人都想飞升,飞升后可以更好济世救人,祁真人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不过小道长济世救人之心不够,怕是还要等”,祁惊尘走向风山奈,拿过疏水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祁惊尘舞剑,剑气如流水围绕祁惊尘周身,第一式,剑如游龙,气势如虹,第二式剑如春水,以柔克刚,墨色衣袍与风起舞,衣袖遮挡着面颊,唯余深邃的眼眸,似乎藏着一片星空。
风山奈怔怔地看着祁惊尘:飘如游云,矫若惊龙。
祁惊尘剑锋一转,向风山奈刺来,风山奈随即弯下腰,看着剑从上方划过,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
“应变能力不错,会躲就会出招,小道长潜力无限。不过,小道长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脸?”
“我,哦,我只是觉得您像书中走出的,所以有些恍惚,不自觉看了很久,毕竟以前祁真人只存在于书上”,风山奈感觉自己好像是蒸笼里的包子,热到无法呼吸:皮囊下一样都是血肉,绝对不能被皮囊所迷,祁真人可是神仙,你这简直是亵渎神仙,真是该打。
“无妨,皮囊惑人,小道长还年轻自然无法免俗。不过我已活了一百多年了,小道长该想象出我满脸皱纹,口齿漏风,眼神浑浊才是”,祁惊尘反手将剑还于风山奈,“山奈,疏水,相辅相成,很契合,疏水剑很适合你。风、山、奈,好好修习,符术还算不错,剑术潜力无限。”
“嗯,疏水剑是师兄赠予我的,我会全力修习的,我保证祁真人没有看错人”,风山奈拿着剑拱手作揖。
“小道长不用紧张,顺其自然就好了。明日我们就离开这,村里的事差不多结束了,好好收拾收拾,不要落下什么”,祁真人转身离开,“对了,剑谱用心学,不定期查看”。
“好”,风山奈看着祁惊尘的背影,松了口气:真是语无伦次,啊啊啊。
太阳渐渐下山,风山奈采着沿路的野花,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黄色的,慢慢组成姹紫嫣红的花束,走在泥泞的小道上,腐臭不断冲击风山奈的嗅觉。风山奈停下脚步,眼前出现一个土堆和空白的石碑。
“小朋友,你们好,我是来自望春山的风山奈。真对不起,我来晚了,没能救下你们。我无法改变事实,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避免更多人离开。这是我一路带来的鲜花,希望这些鲜花能铺满你们往生的路。”,风山奈放下鲜花,轻抚墓碑,她的眼泪不知为何而落,一滴一滴在墓碑上绽开成花。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风山奈一步一步走下山,月光照耀着下山的路,树影簇拥着风山奈,山风吹干她的汗水。
“小道长,走了”,祁惊尘站在风山奈前方路旁的树下,浅浅笑着,月光似乎偏爱他,像一层薄纱拥抱着祁惊尘。
“嗯!”风山奈笑着回应:烟笼寒水月笼沙,今夜笼罩的不是寒水,也不是白沙,是祁惊尘。
“咯咯咯”,公鸡在笼中打鸣,天空露出鱼肚白。
“你看见两位道长了吗?”
“我去宅院找了,包袱没了,大概已经走了,两位道长应该不想让我们送他们,所以早早离开了”
“嗯,那就这样吧,望她们一路顺风,天官赐福”。
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溜了出来,林间小道自顾自下着金黄色的棋。
“祁真人您的父母都是巾帼英雄,您又飞升成神,这么多年,渊朝多亏有你们庇佑,百姓才能不受侵扰”,风山奈拿着飘落手间的树叶,看着树叶的叶脉,叶脉支撑着叶面尽情舒展。
“时势造英雄,小道长也可以保护天下苍生,虽然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了 。”祁惊尘转身停下,“小道长把包袱给我吧。你一路不停换肩,既知自己无力承担,怎么还拿这么重的包袱”。
“这不是包袱,是师父、师兄、师弟、师妹的关心,有了这些,我觉得前行就安全多了”,风山奈认真看着祁惊尘。
“那也让我感受感受吧,我这把年纪很早没人关心了,小道长不如分我些,嗯?”,祁惊尘伸出手,风山奈将包袱交给祁惊尘,“谢谢”。
“走了”,祁惊尘转身继续前行,风山奈看着祁惊尘背着包袱的背影:现在不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来了”,风山奈缓步跟上,肩膀失去了重压,不再疼痛,行走速度快了不少,脚步轻快了一些。
水声潺潺,水底的石头反射着阳光,像坠入水中的繁星。
“和望春山的溪流一样,好凉快”,风山奈用手舀起水,左右手互泼。祁惊尘坐在树荫下,闭目养神。
“簌簌簌!”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霎时间包围住风山奈和祁惊尘。
风山奈拿出符纸,飞扔出去。为首的黑衣人击碎符纸,“识相的,把剑和符纸全拿出来,否则杀了你们。”
“咚”,祁惊尘将剑丢在地上,慢慢拿出一叠符纸,蹲下轻放地面,“我怕扔飞了”,祁惊尘微笑看着黑衣人。
风山奈瞳孔放大:祁真人缴械投降了,我怎么办?还打吗?
祁惊尘转头看向风山奈,投来了你明白的眼神。
风山奈乖乖交出剑和符纸。黑衣人绑住风山奈和祁惊尘,“全部带走!剑和符纸别忘了,都是好东西”。小溪边恢复往日宁静,水草随水流飘摇。
“大当家!咱们今天又抓到两个”,黑衣人涌入山寨的大堂,风山奈和祁惊尘被推了进来。无数打量的目光聚集在风山奈身上,风山奈低着头,眼睛小弧度四处张望:这就是话本里说的山寨吗?
“都送进大牢吧,明日再说”,坐在第一把交椅的女山贼双手抱胸,得意至极。
风山奈和祁惊尘又被扭送至大牢,被解了绑一起关进了牢房。
“这女山贼又掳人来了,真是野蛮至极,我要是出去了,一定砸了这山贼窝”。
风山奈听到这吐槽声,瞬间从地上爬起,走到牢房门,扒着门,“师兄,是萧师兄吗?”风山奈声音有些哽咽,忍不住哭了。
“小扇子!”萧修竹飞奔扒门,“小扇子,我是萧师兄。你先别哭,是受伤了吗?我还想惊艳登场,现在这么狼狈,让我先哭”。
“没有,没有,没受伤,你这样出场其实也挺惊艳的,千万别哭,哈哈哈”,风山奈破涕为笑,“我只是太想师兄你们了,对了,风爻师兄呢?”
“说到这个,更可恶了,风爻被女魔头关到别的地方了。女魔头要和他成亲,可恶!要不是那个二当家偷袭封了我们穴道,我们才不会到这里。小扇子你别担心,师兄一定想办法,马上就出去打爆这些人的头。你一个人别轻举妄动,我来想办法。”萧修竹不断握紧门栏杆。
“其实师兄,我不是一个人,我路上结识了一个道长,他很厉害的,他现在和我在一起。”风山奈努力平复心情。
“很厉害还在这,我猜也就比小扇子你厉害吧,男道长还是女道长?”
“是男道长。”
“什么!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