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义回来,王仁都剃了好几个光头了!
王义在村口看到大哥的车了,这不一忙活完就赶紧回来了。
一进院就看到王仁蹲在地上,地上放了一张油纸,正拿着小刷子在清理推子呢!
王义啥话没说,扒拉了一下刚洗过头的一个小男孩,‘你等会小屁孩,我先理!’
然后也开始拿肥皂给自己洗头,趁着天还有点亮赶紧叫自己大哥给自己推了。
顶着一头乱草有点刺挠。
王仁收拾好推子,王义都坐在那里准备好了。
自己弟弟可就不能理光头了,多费点功夫给他理了个小平头。
什么小平头,也就是四周剃光,头顶留了点。
王义拿着主人家巴掌大的镜子看看,调侃道。
‘大哥行啊,就差把它修成桃心了,手艺不错!’
等王义洗完头,王仁进屋给弟弟交代了一下买的东西,就准备走了。
王义洗洗脚,蹬上布鞋也没送王仁,拿起推子就给剩下的孩儿们接着剃光头。
小平头我不行光头肯定没问题!
何苗拿着王义的饭盒回来的时候,小院里的男孩一溜的光头。
何苗也不急着吃饭了,洗洗脑袋,‘抓紧的小八,摸黑也给我剃喽!’
等给主人家的男人和他儿子剃完头,王义才感觉到自己饿了,赶紧吃饭!
何苗把院子打扫干净,才蹲到王义身边说道。
‘你哥对你真好,知道你家条件好,没想到你哥真舍得,看看给你买的东西,得不少花钱吧!’
王义吃着有点刺嗓子的窝窝头,用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回道。
‘那是当然,那可是我亲哥,能对我不好嘛!’
何苗嘴角抽抽,‘你这叫什么话,好像我们不是亲兄弟一样!’
‘亲兄弟为了一个工作名额,狗脑子打成猪脑子的也不是没有!’
王义哼了一声说道,‘那只能说明他们兄弟俩没本事!’
‘就我哥那性子干什么不成,我可告诉你,我哥阴着呢,你小心点!’
何苗哈哈一笑,‘你哥可和我没什么冲突,我惹他干嘛,我谢谢他都来不及!’
吃了饭,两人端着盆到河边洗洗,今天这衣服总算有肥皂洗了,不用干搓了。
真是累,躺下也不管热不热,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半夜回到家的王仁就被老俩口留在堂屋一顿盘问。
当着老妈的面,王仁也只是说说王义抱怨解放鞋不好穿,还有肥皂不够用,别的都好!
孙兰听了以为和以前自己家种园子差不多,就洗洗准备睡。
王河看看大儿子,张开嘴无声的问道,‘小义没事吧!’
王仁摇摇头,王河才放心的去睡觉!
进了七月,有些旱地的麦子已经开始收割了,朱耀带队,民兵和保卫处没有执勤的人都去帮着收了三天的麦子。
等收完,王仁都感觉松了一口气,夏收就怕下雨,那真是叫抢收。
天没亮农民兄弟就开始干活,一直干到夜里看不到人,那种辛苦在他们的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倒是厂里的工人老大哥们充分了解到了这种辛苦。
七月中旬的一个周一,一个带着草帽,上身穿着边上已经发黑的汗衫,裤子也是脏兮兮的,裤腿勉的老高,穿双布鞋,漏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黝黑。
肩膀上背着一个背包的汉子溜达着走到四合院前门,没办法累的,王义实在不想在绕到自家后院门。
漏着大脚趾头的布鞋刚迈过四合院的门口。
没法说,王义感觉自己又长个了,眼看就一米八三了,这个子可是少见。
比自己大哥都高了快六公分了,天天在外面跑就这双布鞋算是好的!
‘哎,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不问问就往院里闯啊!’
这半上午,正坐门洞里乘凉说闲话的几个大娘开口了。
王义取下草帽,露出光头,用草帽给自己扇扇凉,露出一口白牙说道。
‘谁家还没有两个穷亲戚啊,三大娘您见过这么大个的叫花子嘛!’
‘怎么我回自己家还得给您报备一声?’
别说要不是王义这大高个,远处猛的一看还真像要饭的。
也就草帽算新的,要是换成破草帽,真和要饭的差不多。
王义这一开口,几个大娘仔细一看才认出这是东角院王家的二小子。
以前没注意,怎么这么老大个个子。
三大娘这才咧嘴笑着说,‘这不没认出来嘛?’
‘别说你这样还真像逃荒的,不是在上学嘛,怎么就成这样了!’
王义哼了一声,迈开腿就走了,谁有功夫在这和你们浪费时间,回家叫老妈给自己搞点好吃的才是正经。
一路到了自己家前门,还没敲门呢,里面的狼狗就叫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过来,开门一看穿的干净的锤子,王义没好气的问道。
‘你小子怎么又混我家来了?’
锤子仰头一看,在配上这说话的语气,就咧着缺牙的嘴叫道。
‘义叔,您回来了,怎么这么黑了,怎么跟要饭的似的!’
王义扒拉一下锤子的脑袋,‘臭小子,你以前不就是我这德性嘛!’
‘过几天干净日子,敢说我是要饭的,等我吃饱了在收拾你!’
进了前院,在石桌跟前和霍老太太做布鞋的孙兰看清是自己小儿子的时候,眼泪差点就下来。
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王义跟前仔细看看,伸手拍了王义的胳膊一下。
‘怎么就和黑炭头一样,怎么就穿成这样了!’
王义抱抱自己的老妈,把背包扔给锤子,锤子抱着背包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妈啊,啥都别问,赶紧的我饿了,给我整点好吃的!’
孙兰一听哪还顾的上心疼,赶紧去厨房和面给儿子擀面条吃。
在厨房里还喊锤子,‘锤子,赶紧抓只小公鸡去,叫你义叔杀了,中午吃鸡!’
锤子把背包放进王义的房间,就往后院跑,霍老太太笑着看看王义,就起身到厨房拿上菜刀拿着碗也去了后院。
王义坐到石凳上,拿起老妈的杯子一口气把水灌进嘴里,又从壶里倒了一杯,灌进嘴里,这才砸吧砸吧嘴,吐出口气。
‘还是家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