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良言开始慢慢向妇人靠近,良言心想,我若在这厨子堆里苦等,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能找到问天洞,跟着这个有点身份的女人应该可以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这时院内的东西基本都从车上卸完了,为首的杂役上前对着妇人作揖回禀道:“陈娘子,小的们都做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带着他们去后院准备些烘烤用的炭火。”
良言定睛一看,原来禀报之人正是这一路上负责运送物资的头目,庆幸自己的判断没错,果然外出跑腿运物资这等苦差都是些虾兵蟹将。
而且这妇人……怎么叫了一个陈娘子这奇怪的名字?这肯定不是他的名字吧?真是庙大了什么神仙都会有!
正当良言腹诽之际,陈娘子却一改刚刚的淡然,阴冷的哼了一声,随即冷冰冰的说了句:“找死!”
吓的良言一哆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被发现,正欲转身逃离与陈娘子拉开距离,在陈娘子面前施礼禀报的那位已经先于良言的动作跪倒在地!
不停地磕头并说着:“陈娘子息怒,您哪里不满意我马上去做,马上去做。”
随即还不等良言反应过来,更没有等地上磕头那位反应过来,这陈娘子松开抱着肩膀的一只手,悬空挥动貌似画了个什么随即轻轻一挥。
这磕头之人就好像被猛兽撞击一般,都没发出一声哀嚎就倒飞出去重重的拍在院墙之上。
随着那人从院墙上弹落在地,衣怀之内掉落出已经碎裂成两半的未经雕刻的素玉牌,更有几块形状不规则的金疙瘩也散落在地。
良言惊的双腿紧绷,脚指头紧紧的扣着鞋底,一时之间气都不敢整口的喘气,心想自己凭借师傅留下的一件斗篷就心存侥幸,计划着想要直捣裂天阁的密室,更是要窃宝夺丹的拿着人家重要的物品再全身而退。
现在看来这计划!可能有些……唉!还可能什么!应该说必然是草率了。
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已经站在裂天阁之内,还哪有什么退路。
这时陈娘子开口道:“他还有口气呢!把他抬到霍阳长老那!霍长老肯定能给他个死法!没准还能利用他炼化出个什么!
你们都给老娘我记着,别给我陈娘子找别扭,你们拿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会有我不知道的。只要我想,我一眼能看清你们肚子里有几两荤油!既然是卑贱的凡人就别忘了对修者的敬畏!呵呵呵呵……”
陈娘子说完竟然还神经质的笑起来,笑的明明很妩媚,却隐隐的夹杂着很浓的肃杀之气,良言心惊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陈娘子浑身的杀气令他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娘们真是够狠辣,修者都这么大的气场吗?
八成是刚才那货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 ,陈娘子就那么一挥手已经要了他大半条命,送去霍阳那老狗手里,想必死的只会更惨,这真的至于吗?
霍阳!霍阳!良言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也暗自责怪自己的软弱!心想自己为何而来难道忘到脑后了?
如果想安安乐乐,又何必这般周折!葬着师父的坟头土还是新的,别说九死一生,只要能弑杀仇敌!与之同归于尽又有何惧?
想到这良言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提醒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见陈娘子此时转身回去,良言马上保持距离跟在其身后。
这女人走路很有派头的样子,不像常人那般自然,倒也不是说像那些风尘女子一样卖弄风情的扭来晃去!总之就是给人的感觉……似乎每个动作之间有些不易被察觉的停顿。
若不细看倒是不易察觉,良言晃晃脑袋继续尾随其后,心想管他什么姿态什么习惯!这女人不就是自己寻找问天洞的路标吗!
陈娘子不紧不慢的向小院的内堂走去,想必是他的寝居之所。良言提心吊胆的在进门那一刻冒险贴近了陈娘子,生怕关门时候把自己关外边!到时候无法打探目标所在。
终于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之后,不仅避开陈娘子开关门的动作,又完美的抓准时机在陈娘子的身体与门板之间的空隙之处钻了进去。良言庆幸自己跟师傅习武的过往,否则一般人的身体十之八九是做不到这样的。
陈娘子的房中很是素雅,陈设简单,色彩简约明快。唯独女人常用的首饰盒子显得太多,工工整整的摆着,却还是显得到处都是一样。还有很多类似医馆药匣子一般的大大小小的抽屉,几乎占了整整一面墙。
良言不敢过于仔细的观察,因为这女人进屋之后就不停的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抱着肩膀来回的踱来踱去,好像在分析着什么!
良言在屋内因此苦不堪言,不停的闪躲、避让陈娘子的路径。空间有限,生怕碰到了什么发出声响,更怕躲避不及被陈娘子碰到。
这女人走来走去没个消停,良言脑子里早就浮现出大嘴巴抽她的画面,躲来躲去的十分的无奈和烦躁,甚至都忘记了面前这是个大杀神!
刚刚还像碾死蚂蚁一般仅仅抬了抬手就把个大活人凭空击飞,搞得那倒霉蛋子奄奄一息。
正当良言苦不堪言的连滚带爬在屋内陈设与陈娘子之间辗转腾挪之际,陈娘子猛的转身随即站立不动。差点晃的良言一头撞上陈娘子的胸。
此时陈娘子一脸的了然之相!暗自轻声说着:“老娘我猜的一定没错,阁主和少阁主这两个人在问天洞内半个月之久。肯定是在帮少阁主桦哲风突破修为上的瓶颈!
这十几年来一定是老阁主桦羽天在暗地里操作着,但不知道这父子俩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每每新吸纳的门徒修为有所精进,便会有那么几人莫名失踪,随后这父子俩就会在问天洞十天半个月的不出来。每次进去还要那么多凡人肉身才更需要的进补药材,肯定有问题。”
良言正猫着腰等这女人从身边过去,抬头看着陈娘子在那自说自话迟迟不走了,很是焦急,不知要不要直起身来轻松一下。
但听见问天洞之后激动的差点直接开口问她:“劳驾!打扰一下,请问……问天洞怎么走!”好在这片刻的冲动还不足以让他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境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