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来了周末,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惬意。
林荼白顶着胀红的眼醒来,一股疲倦感席卷而来。
昨天晚上太放肆了,看了大半宿的,最后还哭红了眼睛。现在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走起路来,虚幻的仿佛是在云层上飘着。
打开窗户,迎面是清凉的秋风,把那困意吹散了大半。林荼白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除了眼睛略显酸涩外,精神倒还不错。
只是作业罢,趁着晚自习在宋清瑶的监督下早早写完了,也是一时之间失去了兴致。思来想去,竟觉得难得清闲,也不知要到哪去,好寻些热闹来。
想了想,还是依着以前的习惯,先去了公园把那几个主子喂饱后再说吧。
这般决定后,就快快地洗漱完,抓着桌上早准备好的几个猫条,踏着秋风就赶了过去。
因为是周末,这天起的也比平常要晚许多,往公园去的路上,就瞧见零星的有几个晨跑的叔叔婶婶了。
打开猫条,都不消林荼白做什么呼唤,那几只猫儿循着味道,就从不知名的地方钻了出来,争着抢着那一点吃食。
林荼白含笑喂着,余光瞥向了公园里沿着小道一路排开的石墙。
石墙低矮,向那处望去,就可以看到江水缓缓流淌,泛起了层层波澜。远处隔着一道薄雾,隐约可见几艘船只行驶的倒影。
侧耳细听,你能听到那几只船发出的呜鸣,配合着向上翻涌的滚滚白烟,有着道不尽的情趣。
手里的条儿告罄,那猫儿也不留一丝眷念地纷纷四散开来,一转眼,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林荼白不免哀叹了声,也不知何年何月这些不知恩情的主儿能晓得她的苦心。不过指不定也是人家闲散惯了,吃你那一点吃食,也不过是赏你面子罢了,反倒把自己当成了恩主,毕竟自己向来是不讨小动物喜欢的。
这般胡思乱想间,她悠悠地走在了公园的小道上,往来皆是晨跑的人群。
隔了几个空地,还有那早早就起来的阿姨们占据高地,扬着笑意,有的跳着舞,有的悠然打着太极,无声地展示着独属于涂城的慢生活。
林荼白过眼云烟般的瞧着这些人景,在小摊上买了一杯冷饮,就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将那饮料灌进了口中。
一股子冰凉直灌入喉间,不禁打了个寒颤,秋风沿着江面顺势吹过,更添一丝凉爽。
实在是闲来无事,也想消耗这漫漫时光,林荼白也不嫌无趣,就这般呆坐着,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江水和那不时出现在眼前的人群。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孩童的欢笑声,林荼白顺势看去,原是一处人家在那草坪上,铺着长垫,摆上餐具,将早就准备好的甜点放在上头。
女孩子满脸笑意,正处于好动的年纪,这边瞧瞧,那边碰碰,缠着父母问来问去,还以为大人看不到般都偷吃着碗里的小点心。
看着有趣,林荼白不免失笑,还好人家不大注意着旁边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隔着不远就被人家瞧见在有人在这里傻笑,她可真要赶紧逃跑了。
瞧见人家阖家欢乐,林荼白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她知道,许多人羡慕她的生活。父母常年出差在外省,偶尔回来一趟,也是秉持着不打扰女儿生活的架势,一切静悄悄的,保持着极度的自由,颇让外人瞧着艳羡。
林荼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因为跟父母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也不大跟他们讲话,渐渐也就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以至于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近似独居的生活。
别人是一家几口的和乐生活,自个家却是常年静谧的像是个荒地。也不是不好,至少知道他们的确偏爱这个女儿,想要什么几乎都可以得到,当然除了连她自己都未曾想到的——陪伴。
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翻涌,林荼白痴愣了一会,却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会这般悲秋伤感了,一点都不像自己。
捶了捶半僵的腿儿,看着日光渐渐向上移,明白自己坐在这里太久了。
果然不能一个人瞎想太久,这不,好好的心情都被整的七上八下了。
林荼白摇了摇头,便起身离去了。
离了公园,心里却泛起了踌躇。说是回家嘛,实在是没什么趣,说是想去哪里玩一遭吧,这一时之间,却又闹不明白要不哪里玩一玩。
思来想去,才恍然想起了离这儿不远有个舞室,正好是宋清瑶周末练习舞蹈的地方。
这会儿自己跟她打通消息,刚好可以赶上她们练习,也免得宋清瑶说自己懒,不去看她的。
想到此处,就发了个短信给宋清瑶,等了两三分钟也不见回信,想来她们还在练习,没空理会手机吧,我且先过去看一会,权当做是给她的一个惊喜好了。
主意下定了,林荼白也就不慌不忙地朝着舞室的方向悠悠过去。
好在当初跟宋清瑶来过一趟,也不用像个蚂蚁一样到处乱撞,七拐八绕间,就顺利到了那舞室。
隔着七八步,透过那半开的门,林荼白就听见里头躁动的音乐。
心里生出几分怯意,只在那半开的门后站定,探出个头,向里头望去。
随着韵动的节奏,女孩们身着黑色背心,纤细的腰肢展露着,神色专注自信,动作张扬而热烈,像是初初绽放的黑玫瑰,身上带着尖刺,引诱他人采撷。
林荼白呆呆看着,恍然想到了一句诗,“楚腰纤细掌中轻”,心绪至此,面上微红,心里只是乱跳。
好容易等到她们休憩的时候,早有几个女孩注意到了门外站着一个颇为眼熟的小姑娘。
经提醒,这才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宋清瑶,指着门口的方向,戏谑道:“清瑶,门口站着的那人不就是你的那个小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