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的语气十分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一种酸酸的腔调跟我说这件事儿。
我也没多想,撂下手里的抹布对陈妙说,“陈科,那我先过去,这里有劳你了!”
“哼,想得倒美!”
陈妙嘟囔一声,“我带你去找岚监。”
我无奈,只好吩咐张小琴和程路心、李玫她们,同时再次对秦队的仗义执言表示谢意。
相跟着来到行政楼,一路上陈妙显得忧心忡忡,并没有和我说话的欲望。
快到楼前,陈妙站住冲我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江帆,监狱里的水太深,尤其监狱长这个层面的博弈很复杂,你不要随便听信任何人的话,只管好好干工作,争取尽快站稳脚跟比什么都强……有些事儿,千万不要瞎搀和。”
我被说的晕头转向,总觉得沙山女监的女人们,说话云山雾罩的,一点儿也不敞亮。
还想仔细问问陈妙啥意思,没想到她给我指明楼层房间,转身径自离开。
我摇摇头,满腹狐疑。
来到岚监办公室门口,我看到这里贴着副监狱长办公室的铭牌。
不过,像岚监这样的身份,沙山女监里还有至少七八个,包括几个副监和政委、党组书记、团工委书记等。
我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怒气冲冲地在说话。
连忙停住刚刚伸出去的手指,我鬼使神差凝神细听。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显然是岚监,另一个我就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了。
“岚监,你真的决定这次不让吗?来了不到一年,不守规矩的事儿却做了不少,我看你岚监完全没将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哪儿有的事儿……”岚监的语气显得有些弱,气势上就被对方比下去了。
“哼,反正我话撂这儿,不管你让不让,我保证到时候你得不到一票支持!哼!”
说着,一阵桌椅响动,这女人站起身显然要向门外走。
娘的,我立马快速跑开几步,尽量没有整出太大响动,然后一转身,装着刚从楼下上来的样子慢悠悠向岚监办公室方向走来。
“砰!”
岚监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瞬间拉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怒气冲冲走了出来,顺手狠狠地将大门磕上。
看到我正向这边走,她一愣,然后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任何话,快步向楼下走去。
我注意到这女人长得有些黑,方脸蚕眉,样子挺凶的。
敲门进来,我看到岚监的面色十分难看,总是优雅地披在肩头的大波浪,竟然显得有些凌乱,似乎刚刚被她用双手蹂躏过。
“江帆,你老实坐着,我稍微休息一下。”
岚监的语气相当虚弱,她也不管我在场,更没说找我啥事儿,半仰着靠在皮座椅上闭上双目。
过了几秒钟,岚监又张开眼,手忙脚乱开始翻抽屉,脸上的表情好像非常痛苦。
我一惊,猜到她在找什么。
这一幕在十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我可是见到过两次。
想了想,我终于鼓足勇气说,“岚监,是不是头疼又发作了?我懂些医术,要不,还是让我给你揉揉吧……”
“揉?揉你个大头鬼!”
岚监忽然暴怒,美艳绝伦的脸上秀眉立?起来,瞬间布满寒霜。
“你,你对我蹂躏得还不够吗?”
她的声音饱含怨气,我似乎感到一股来自她胸前无限饱满里,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麻痹的,我有些不爽,明白她是在暗指那晚的事儿。
可,可全怪我吗?要不是她太诱人,而且还有不少自己主动的成分,我能做出那种行为吗?
只不过对于和我有过肌肤相亲的女人,尤其觉得自己欠她很多,我实在狠不下心不管,毕竟,岚监不是季敏。
这种情感和身份地位无关,完全是因为我和岚监远比和季敏甚至陈妙、程路心亲密得多。
虽然这种亲密有些无奈有些伤感有些……难以启齿。
“唉,看你这样子我心里不好受。”
我没管她的态度,走到宽大的皮椅后面,伸出双手,轻轻按在她的头顶穴位上。
百会穴、风池穴、太阳穴……
我的双手灵活无比,手指、手掌上的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同时顺着十根手指,还有一丝热流慢慢传进她的头部。
开始岚监还在挣扎,好像特别不愿意我碰她。
渐渐地,可能我的手法的确有效,岚监不动了,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任由我的双手在她满头秀发上来回折腾。
看来,阻止头上的疼痛让她无法拒绝我,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我动她静,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秒针摆动声音。
我按摩得小心翼翼,就像呵护一个精致的收藏品一样,生怕手法轻重掌握不好,把她搞疼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岚监忽然开口说,“行了,江帆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恋恋不舍收回手指,感受着双手上残留她的体香,坐到办公桌对面的座椅上问,“岚监,这么着急叫我来有何贵干?”
“少特么给我油嘴滑舌的!”
独自面对我的时候,岚监彻底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凶狠到无穷大加一的程度,不但语气不客气,而且脸色更难看。
我郁闷到不行,绷着脸不说话。
结果,半天也没听到岚监再说一个字,正当我按捺不住要问她,岚监终于开口,“晚上,陪我出去一趟!”
“干嘛啊?”我问。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