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解释后,我吃惊不已。
监狱普通班四天轮休一次,而王英昨天和前天都当大值,按理说今天应该轮休。
可她却没有!
我明白了,我和路心被王英陷害了。
她上午带着路心四处走动,表面上好像对我们友好,实际上是个陷阱。
我知道,即使我们没在食堂吃饭,王英也会找机会给我喝酒,比如故意找我麻烦。
而王英,下午不用下监区,她可以随便待在哪里,即使泡在酒缸里也没人管。
我不再听李玫后面的话了,我正在快速想办法应对这一切!
很明显,逃离监区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我第一天上班,我还在候听女监里,连工作都没做过。
以后我如何在监狱建立威信?
领导和其他监狱人员会怎么看我和路心?
我再怎么刷牙洗脸也消不了酒气,哪怕只是喝了一杯酒,在敏感的监狱里,除非我捂着鼻子装聋哑,否则肯定会被人闻到酒味,就像李玫那样。
该怎么办?
李玫和路心看着我,没说话。
特别是路心,脸上写着懵逼两个字。
我想了想,问道:“李玫、路心,你们知道我被分配到哪个队了吗?”
在沙山女监,六个监区的前身是大队。
现在监狱犯人增多了,所以监狱管理也进行了改革。
监狱下设六个监区,用于改造、教育、管理和羁押大部分女囚。
其他的队伍如出监队、入监队和看守队还是保持大队的叫法。
每个监区下面有监区长、副监区长和教导员等中层领导。
沙山女监是处级单位,但监狱长的行政级别却是高配副厅。
各个监区长和教导员的级别相当于科级或者副科级。
像我这样的普通管教会被划分成几个中队,在中队之间轮岗、执行任务或者出勤。
王英是其中一支中队的队长,级别只是股级。
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尽管王英只是个屁大点儿的官员,但却能统管三个小队的二十多名管教,所以在一监区,她也是个有势力的人物。
我问的问题有些深意,现在需要先确定一件事情,我归不归王英管!
想要收拾我或者拉拢我,王英一定会向领导要求将我安排到她所在的中队。
那样的话,我就成了她摆布的对象,她可以随心情用筷子夹死我,或者用小刀慢慢切割我的肉。
而我需要根据自己的现实情况,迅速做出应对措施。
“好像是王英所在的中队......”李玫的回答不是很确定。
程路心接口说:“一定是!”
“帆哥,王英说过,今天过后,咱们和她都是一条战壕上的猎犬,要好好看住监区里的这些人。”
“对,和她一个中队就好办了!”
我笑了笑,“可别到时候咱们出风头,让王英活活气死。”
“江队,你是什么意思?”
“是啊,帆哥,她算计了咱们,你怎么说她会被气死?”
李玫和路心都认为我说胡话了。
我沉默两分钟,再次捋清行动计划,确认没大问题。
我对两个等着我决定的女人笑了笑,“王英下午不上班了。”
“对,肯定不上班。”
“她不上班,手伸不了那么长,对吧?”我笑着说,“出点意外也管不到了。”
李玫看着我,差点大叫,“江队,你是不是要闹事?现在巡视组要来了,监区肯定是重点区域,你不要顶风作案啊!”
“哈哈,”我笑了,“真是贼好。
我们是人民警察,形容得太好了……”
我转脸对路心说,“丫头,去买两打啤酒,最好是过期的!”
“啊?”
我不管她吃惊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脸一板,“快去,别耽误正事!”
路心匆匆去买酒,我拿出步话机,调频道,“陈科长,下午谁送我们下监区?”
陈妙无奈地回答,“……江帆,你知道工作安排了?唉,领导们怎么想的……我亲自过来送你下去!”
“太好了!”
我攥紧拳头,望向李玫,低声说,“倩姐,帮个忙……”
沉默片刻后,陈妙说,“江帆,你真要这么做?”
我苦笑,“姐啊,我有退路吗?还没下监区就有人看我不顺眼,你说,我该不该打她的脸?”
“……那行,姐帮你!不过你一定要想周全,别适得其反!”
“得令哦~~~”
转身走向李玫,我笑嘻嘻地看着她。
“江队,你和陈科说啥了,看把你高兴的,她同意你请假了?”
“切,小看哥了吧?”
李玫比我大好几岁,但我大言不惭自称哥。
“要是战争年代,临阵脱逃会吃枪子敲头,我江帆可不会在芝麻大点事上吓屁!”
“你呀……我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玫不开心了,脸红红的,我漫不在乎地说,“李玫,你的好意我明白了,这次我还要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