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话,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着深沉而不符合年龄的俏皮表情。
领导问道,我赶紧回答:“陈科长,我们的行李中午已经托运了,我去传达室问一下,看看是否已经签收了。”
“现在就帮你问问!”陈妙妩媚地笑着,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结果询问出来,我的行李还没到!
我有点失望,不明白为什么从东河县到沙山女监这么近的距离,物流公司走了这么久还没送到,这效率也太慢了吧!
看到我脸色不好,陈妙笑着说:“江帆啊,我之前说过了,宿舍条件还不错,基本拎包入住就行。
至于行李嘛,早到一天晚到一天都没太大区别,如果还需要什么,可以去监狱商店买,或者直接找陈姐。”
虽然陈妙对我们,准确说对我,非常热情,但我心里却感到紧张,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注意到狱政科科长陈妙一直在关心我,却对我身边的程路心几乎没有说上三句话。
心里有些忐忑,我偷偷瞄了路心一眼,发现她满脸寒霜。
我赶忙说:“不麻烦陈科长了,我们先去宿舍看看,需要什么的话,回头自己去商店买。”
“那也可以。”
陈妙似乎有些舍不得和我告别,眼神媚动地说:“你们两个住隔壁,安排在三号宿舍楼。”
说着,递给了我宿舍的钥匙。
我们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我感觉到手掌心被划了一下。
肯定是陈妙的纤纤玉指干的。
我接过钥匙,“谢谢陈科长,我们先去宿舍看看。”
“好,江帆啊,有困难随时向组织上,向我汇报,陈姐在监狱常住,不到周末不回去的……”
我点了点头,离开时发现陈妙面带古怪神情。
下楼后,程路心气愤地说:“陈妙一看就是骚狐狸转世。
她的表现和说的话,什么陈姐也在监狱住,不到周末不回去,有困难随时找她,真不敢相信……”
宿舍干净利索,基本生活用具齐全,甚至还有电热壶。
路心坐在我的床边生闷气。
我笑着说:“路心,谁惹你生气了?跟哥说,我帮你解决!”
“还能是谁?!”路心怒气冲冲地回答,“沙山这儿的女人,眼神都不对路,讨厌!你长得…算了,凭什么?”
我明白她对刘孜和陈妙对我“过分热情”可能有些不爽。
我无法改变路心的情绪,但我可以选择保持沉默。
总之,我采取的策略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果然,过了一会儿,路心凑过来问,“帆哥,你觉得沙山女监是不是很古怪啊?” 我半靠在床头,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还没来你同学已经劝你不要报到,来了之后,陈妙看着你的眼神,连我都能看出来简直就要生吞活剥了你!而且,你看看,转了半天,除了在大门和高塔上放哨站岗的士兵,哪儿有一个男人啊?” 我一愣,忽略掉前面一句话,对路心后面的话考虑起来。
想了半天,似乎这里除了我以外,真的没有第二个男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路心,“直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人家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反正我不太高兴,哎,沙山女监,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着路心摇头晃脑地不断感叹,我哈哈大笑,“死丫头,赶紧去洗洗,我们该去吃饭了。” 程路心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和另外一个管教小琴住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小琴领着我们去了监狱食堂。
小琴看似热情喜欢说话,她是监狱对口专科学校毕业,比我早来大半年,但年龄却比我小两岁,甚至还没程路心大。
一路上,小琴向我们介绍了监狱的一些规矩,比如不当班时不能乱走,当班时只能在自己监区活动,必须经过队长许可才能和犯人见面,不能私自接触女犯等。
听了这些,我和路心都很惊讶,没想到沙山女监的规矩这么多!
我们去的食堂是专门为监狱工作人员提供的,当我们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可是,全都是女性,看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一下子出现在她们中间,女管教和女职工都停下了吃饭,似乎她们不知道我要来,突然在这里看到一个异类,就像白天撞见了鬼一样。
我在人群中穿梭,她们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而我则像动物园里的老虎。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她们观赏,她们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小琴,路心,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排队打饭的时候,我低声说,“感觉自己像一头雄狮被一群母狮子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