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变化招数和套路,用的依旧是太祖长拳!
先是懒扎衣的架势,瞬间转换成套锤,然后是双手扣,再是二郎担山!
我这一路拳法使出,竟然在几个瞬间连续变化了四种完全不同的招法。
五秒钟内变出四种不同招数、身法,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发挥了…
我就像一头出闸猛虎,又如同一只在地面上横冲直撞的霸王龙,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无一不是攻击对手的武器!
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放开了自己任何一点儿患得患失的情绪---完全,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心中这样盘算,既然刚才一招拦下两人,并且逼得对方变换攻击方式和位置,也不能腾出空来去追赶流苏,效果勉强还算不错!
虽然自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江帆学艺不精,武力还不够强悍的缘故,并非我的选择不对,更不是太祖长拳这种武技不行。
在外行人眼中,太祖长拳和少林拳、通背拳一样,属于外家拳法,其特色是刚猛无俦。
但实际上,太祖长拳的动作是刚柔相济,刚柔之间相辅相成。
甚至柔和之处,较之陈氏、杨氏太极丝毫不差。
而在攻击的时候,太祖长拳的刚猛又比八极拳、八卦掌之类更为远胜。
现在,我正是借助了太祖长拳拳理中,所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无可匹敌的强悍杀力!
懒扎衣是起手,算是幌子。
而套锤、双手扣则用于尽量缠住对手的四肢、躯干,并引诱敌手只能用两三种已经在我预测到的回击方式里,选择某一解法。
无出所料,这个拿军刺的家伙显然没想到我的动作竟然如此快捷迅速,而且令其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他多少有点儿慌,一边后退躲闪,一边抬起胳膊,挥动军刺,击向我探出来‘捉’他的双手。
看到对手如此反应,我心中稍定---二海他们和黑三之流一样,显然没有经过系统的国术训练。
不过,以二海两人的动作频率,以及即便不好看,但却十分具有实用性的招法判断,两人说不定在部队里呆过,并且曾经经受过残酷严苛的军伍特训。
军体拳、现代擒拿格斗和近身搏击,与国术的拳理相差太多,纯粹讲求实用性,力求一招制敌…
但,这样真的就很好嘛!
这个,我想应该是智者见智的事儿。
最起码,此时此刻,二海就看不出我招数里的套路和后续手段!
对方伸出手来的瞬间,我已经将将在招数用老之前,变化出最后一个姿势,二郎担山!
身体微微下蹲,我将自己的头部、肩膀降低,双手握拳,拳背向外举臂而起。
同时身体一转,已经让过对方猛刺,生生把他拿着军刺的胳膊,卡在我的小臂和面门、胸口之间!
带着浓烈血腥味儿的寒风在我面前刷地闪过,我甚至能感觉到军刺上所带出肃杀之意,刮得我脸颊生疼。
但,险而又险的瞬间,我已经赢得了宝贵的十分之一秒间隙。
由于现在我们靠得太近,另外一个家伙手中的砌墙刀没有发力空间和角度,眼睁睁插不上手,这便形成我俩一对一,千载难逢的宝贵一瞬。
一瞬,就足够!!!
小臂猛然抬起,我运尽全身力道狂暴地向后收缩双臂,同时身体转动,借着腰腹的力量狠狠一旋身…
“咔~~~”
对方那只握着军刺的胳膊,在眨眼之间被我绞断,甚至于,我都已经听见他关节处粉粉碎的碾磨之声…
“啊,啊~~~”
这小子一声惨叫,脸色煞白,痛不欲生。
不过对方还真够狠,并没有退缩,而是咬着牙,猛然提膝顶向我的下体…
好在这一招,已经在我预料之中!
抬腿,我迎着对方仓促而起的膝盖,也是一个膝顶!
对对碰,硬碰硬!
“嘭~~~”
一声巨响,骂了隔壁的,顿时,我疼得向后一个倒蹿,脚步踉跄,差点站不住。
而,那家伙的膝盖,忽然陷下去一大块,身体扭曲着,脸色简直都不能看了…
嘿嘿,我心知肚明,估计对方这条腿,从此算是废了!
胳膊折断,膝盖硬碰硬被我击碎,这小子再也站立不住,原地就要往下倒。
见此情景,二海中的另外一个急红了眼,猛扑上来。
不过,他的反应和动作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都说手足情深,像二海这样亡命天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在我想来,肯定应该将相互间的生死伤残放到心头第一位!
因此,我的判断是,先和拿军刺的家伙交手,第一时间干翻对方,就算我有一瞬间的疏漏或者受伤,但应该能在二海中另外一个去救自己兄弟的那会儿功夫,稍稍回过气,缓过神儿。
而事实上…我只能说,自己想得挺好,但,特么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拿着砌墙刀的家伙,连看都没看自己兄弟一眼,而是大步流星,就像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瞬间冲到我面前…
哎,我的膝盖生疼,肋下呼呼流淌着鲜血,脚步踉跄…
草,别说还手了,这一刻我能招架住三五秒钟,就算是谢天谢地!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的选择,出现了绝不应该有的偏差!
或许他认为将我干翻再砍掉我江帆的脑袋,那样会来得更爽,更能够快意恩仇!
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挥动砌墙刀砍我,而是飞起一脚,狠狠踹向我的小腹。
那里,正是我的命根子…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我勉强侧了侧身体。
“砰!”
这一脚直接踢在我大胯上,顿时,一阵钻心刺痛从胯部传来,我再也站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
“小子,今夜就是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的日子,拿命来吧!”
对方见我倒地,稍稍出了一口恶气,面露邪恶之色,狞笑着挥动砌墙刀,向着我的脑门狠狠劈了过来!
“刷~~~”
我知道,那是,砌墙刀刀锋带起的风势,更是无常鬼勾魂的风声!
这一刻,我倒在地上,胯部疼痛难忍,五脏六腑颠簸得都要错位,而脑袋也出现了一瞬间的不清醒。
说实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去做出哪怕最最简单的一个躲闪动作。